第60章
“果然,還是中計了嗎……” 抽了抽嘴角,葉暇給出建設性的提議。 “其實有沒有可能你只是喝醉了?” 葉暇決定今晚必須把他這個“被下藥”的認知糾正過來,不然明天出什么事……那他真是跳進海里都洗不清。 李寒嶠抬頭看他,然后搖頭:“不可能……我,千杯不倒的……” 葉暇笑他:“什么千杯,你坐小孩兒那桌去……起來?!?/br> 悶悶的醉李終于撐著門站起來了,葉暇一手推一手扶,把人丟進玄關邊的衛生間,說。 “喝醉的人立不起來,下藥肯定不會吧?你自己進去看看?!?/br> 說完,還貼心地幫他把門關上。 兩分鐘過去,這功夫褲子都能脫十幾條了,衛生間里卻還是一片死寂。 葉暇敲敲門,喊了聲:“老李?” 沒反應。 “老板?李總?李寒嶠?” 依舊沉寂。 ……醉了也是個醉葫蘆。 突然,葉暇聽見里面傳來嗚的一聲,還以為醉葫蘆摔著了,推門就要進去,可手剛放在門把手上,門鎖就“咔噠”一下被反鎖住。 衛生間里,李寒嶠幾乎撲過去把門鎖住,垂下的視線落在半脫的褲子上——某個地方,安靜得像是假的。 只一眼,李寒嶠就眼眶赤紅,急從心起,悲從中來。 bro!我只是嫌你有點大,你不要死了啊……! 第31章 葉暇怎么喊名字里面都沒有回應,心里有點著急,敲門喊。 “木頭!” 半晌,里面悶悶地應了一聲。 ……好吧,這確實是喝多了的程度。 葉暇哭笑不得,道:“看完就出來,我又不會吃了你?!?/br> 里面的人含糊著表示自己要洗漱一下,人很好,不用擔心。 然而事實上,李寒嶠雙手撐在洗手臺上,額發濕漉漉地往下滴水,垂眼目光頹然,默默在心里對葉暇道。 ——現在你確實能放心了。 在現實的沖擊之下,李寒嶠終于擺脫了“自己被下藥了”這個頑固的認知,愿意承認自己是喝多了。 一門之隔,確認李寒嶠不會再磕一次腦袋之后,葉暇也算是徹底松了口氣,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情急之下喊了什么,而里面的人又應了什么。 眉毛微挑,反應過來之后,葉暇忽地笑了出來。 他彎著眼睛笑得格外開心,手里拿著手機就要給季節發消息,點開微信后又猶豫起來,不知道合不合適。最后索性暫時擱置,決定等明天一早李寒嶠酒醒再問他的意見。 當然,還要興師問罪。 李木頭小朋友當年為什么不告而別這件事已經不用問了,但葉暇還是想問他為什么不坦白身份。 怎么了?他一片長在木頭上的小小葉子,還能摘葉成刀把你砍了不成? 葉暇一邊想著,一邊打電話問服務生要了杯解酒的蜂蜜水,水剛送進門沒多久,李寒嶠就頂著一頭剛吹干的碎發出來了,神情依舊是怏怏悶悶的。 ……果然人好看什么發型都好看啊。葉暇下意識想。 李寒嶠看見玄關柜上的蜂蜜水,什么都沒問就已經猜到了似的,端起來一飲而盡,然后說了句謝謝。 自始至終,沒敢回頭看葉暇一眼。 葉暇:怎么了我現在長得很可怕嗎? 心底失笑,葉暇沒跟喝暈的家伙計較,看著他喝完蜂蜜水之后放到廚房水槽里沖洗干凈,彎腰找了半天消毒碗柜未果,最后倒扣在杯架上。整個流程井井有條——如果忽略他走不了直線的背影的話。 這么多年,葉暇其實幻想過很多次和小伙伴重逢的場景。他覺得如果真的能再見到小樺樹,自己肯定會撲過去,像小時候一樣狠狠地把木頭抱到懷里。 那時候木頭就是個營養不良的小孩,別說是大三歲的季節,連葉暇都比他高出半個指節,妥妥就是根不會開花的小樹杈子。 現在嘛…… 葉暇看了一眼杵在那的、一米九多的大圓木,扯了扯嘴角。 總覺得自己要是真抱上去,簡直像在cos樹袋熊。 那邊,李姓醉圓木安頓好杯子,走著正弦曲線就要往書房次臥去。 “你睡主臥吧?!比~暇攔下他,“主臥床舒服點?!?/br> 而且主臥這邊床大,就算耍酒瘋也滾不到地上去的。 李姓醉圓木搖頭:“我一身酒味?!?/br> 霸總的潔癖總讓葉暇發笑:“明天讓保潔換套床品的事兒……” 李寒嶠忽然停下腳步,看向他的目光有點亮,又有點欲語還休。 “書房那邊一米二的床,我睡綽綽有余啦?!比~暇體貼道,“我知道你跟人睡不慣?!?/br> 李寒嶠眼底的光一下就滅了。 葉暇沒看到,他已經轉身回主臥收拾自己攤在床上的筆和pad,剛彎下腰,就聽到后面傳來李寒嶠跟進來的腳步聲,下一秒,啪地一下被攥住了手腕。 墩。 一晃神的功夫,葉暇人就被墩到了床上,酒店的床總是很軟,這次他比以往多彈了整整三下。 ……死去的回憶突然攻擊我。 葉暇一手保護著他吃飯的家伙,一手甩甩李寒嶠的爪子:“干什么?” 李寒嶠開口,聲音里的啞已經消了些。 “一起睡?!鳖D了一下,他又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