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下定決心的告別

    2021年10月1日

    在薛雷構想的譜系中，薇爾思是創世女神中唯一的遺留，就是最高位格的主神，被稱為原初創世之神。

    而光暗之間長久以來的對立和爭斗，是遭受邪惡偽神誤導的結果。

    實際上光和暗應該各司其職，就像白天和黑夜都有輪替一樣，在各自的領域發揮作用。

    這個譜系的建立，細節方面有文拉爾那樣專業的神學家補充，他只負責大方向和主干，又有智慧女神的經驗在前。還沒走回圣殿，他心中就有了腹稿。

    漩渦破壞神這個名號當然不能再用，他的創世譜系下，不需要依靠恐懼來獲得敬畏，他就想要追隨者得到實實在在的好處，然后由衷地、真誠地產生信仰。

    薇拉普爾作為殺戮欲望強烈，破壞力遠超權能的戰斗型女神，最適合的角色，就是神系中的專業打手。

    那么，虛構一些、照搬點兒什么深潛者之類的危險怪物，放在廣闊的大海深處，作為對生命的巨大威脅，薇拉普爾，就作為身負破壞力的海洋守護神，在大海深處，在那生命罕至的地方為大家激戰。

    每當有大戰發生，海面就會因此出現巨變，所以漩渦才成為了薇拉普爾的象征。

    其實每一個漩渦，都是女神為守護大家而戰留下的勛章。

    至于由此而引發的海難，是各種偽神的信徒為了抹黑真正的譜系神明而放出的謠言。

    謠言應當止于智者，還世界一個真相。

    構思好了大致主干，薛雷給薇拉普爾的別冊寫了一個細綱，交給忙完回來的文拉爾，安排她最近撰寫補充完，印制分發下去。但不要發放太多，先控制在漁港區比較虔誠信徒的范圍內。

    此外，討伐海盜的籌備工作完畢后，叫他回來幫忙。他打算趁機用獵神召喚來薇拉普爾，如果后續談判順利，討伐海盜的時候，就多了一個大幫手。

    到時候薇拉普爾在眾人面前展現神力，還能反過來印證別冊的說法，一舉兩得。

    文拉爾其實不太情愿讓原神教入駐太多神明。她從過往的經驗和歷史中總結，認為多神教很不利于信仰的固化。

    但薛雷很輕松就說服了她，因為薇爾思在這個譜系中的地位依舊是至高無上的，只不過是在她和下面的信徒之間，多加了一個附屬神的層級，本質上依然是一神教。這一點在撰寫別冊的時候一定要更加注意。

    忙來忙去折騰到很晚，他把文拉爾抱上床，獎勵到精疲力盡直接睡著，順便轉移了一發恩賜給蘇琳，提升一級“夢魘”，就到靈魂世界放松休閑去了。

    薛雷感覺，靈魂恩賜并不是只有到了滿額之后才會生效。這段時間隨著拉雅“奴性根除”獲得的數量越來越多，她在靈魂世界的表現也有了明顯的變化。

    她比從前更開朗明快，眼神也漸漸變得活潑而富有生氣，更像是她這個年紀無憂無慮的小姑娘應該有的樣子。

    尤其是這一晚，他們討論一起玩什么游戲打發時間的時候，拉雅難得一見的因為自己的渴望而執拗了一回。

    他希望拉雅的世界不要只有他自己。那樣的人生太單調也太悲哀。

    所以，他暗暗下定決心，等到“奴性根除”這個恩賜完成，就安排拉雅去文拉爾的身邊，接管本就屬于她的雪衣修士團。

    他覺得，到那個時候，拉雅的思想應該不會還和現在一樣容易鉆牛角尖，作為戰力培養的雪衣修士團，肯定比安排在文拉爾手下讓他安心許多。

    至于他這位可愛小圣女的癡情眷戀，有靈魂世界可以定期見面，他今后還少不了隔三差五降臨過去跟海洋女神糾纏一番，問題不大。

    本著最大化恩賜次數不浪費的精神，11月14號，薛雷把豐收額度照例存進倉庫后，故意待到午飯結束，在圣殿正堂旁邊的小禮拜室從后面抱住辦公的文拉爾，讓她站著撅起屁股一邊處理事務一邊高潮幾次。之后他又趕去宮殿擺好架子，給倆人魚匆匆打了個雙響。

    這次告別累計給蘇琳轉移了三級技能提升，然后，他才開啟“降臨”，回到了等待在旅店房間里的琳琳身邊。

    “雷哥，要先跟蕾莉亞見個面嗎？她一直挺想你的?！绷樟斩藖硭畮脱装蜒a充精力的藥順下去，小聲提醒說。

    他扭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行，那你自己提一發出來，吃下去吧?！?/br>
    琳琳嗯了一聲，手心掬到嘴邊，伸出舌頭，把自己掏出的一發圣精小口舔著吃了下去。

    這一口，給薛雷吃出了“夢魘”技能的后續分支——削魂。

    其實他已經覺得手上技能太多，多到沒有神識提醒的話有些他都想不起來用，升級效率也會備受影響。

    但這次對付波絲娜，“夢魘”這個技能的效果遠超他的預期，讓他覺得甚至可以當作今后對付敵對陣營女性核心的常規武器，那么有后續技能出現，他愿意點出來嘗試嘗試。

    “削魂”也確實是“夢魘”技能的補充提升，效果非常簡單，就是將“夢魘”捕捉來的目標實力進行削弱，并按照等級提升可捕捉的實力范圍上限。

    也就是說，他此后可以抓更強的目標，抓來的目標還會先被削弱一波。

    回到自己房間，薛雷見到了小別

    三天的蕾莉亞。

    她的生活依舊簡單而充實，開門的時候，她正在鍛煉，用手腕的力量引導外放的斗氣環繞劍鋒游走，集中精神提高對武器的掌控力。

    看到薛雷進來，她也只是眼神流露出濃烈的欣喜，并沒讓動作有絲毫顫動，直到一個完整的循環走完，才吁一口氣，飛快跑向洗手池。

    “嗯？”已經張開雙臂在等大大擁抱的他頓時愣住。

    “都是汗，好臭?！彼泵忉屢痪?，跟著飛快解開頭發，拿起水系魔晶石把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膚都過了一遍，這才轉身一撲，帶著甜蜜的笑意把他摟住，一起倒在旁邊柔軟的地毯上。

    摟摟抱抱，親親摸摸，嘀嘀咕咕。

    隨口聊著，薛雷順便了解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波絲娜那邊派人來找過，但都被蕾莉亞擋回去了，只讓她等jiejie波賽思抵達再來通知。

    其余一切都很安定，拉雅每天陪著琳琳，寸步不離，妮妮白天去集市研究商貿，晚上捧著白魔法書苦讀，而蕾莉亞自己，就是修行，鍛煉，等待。

    “三天了，波賽思竟然還沒來？”薛雷雙手枕在頭后，享受著稍稍一動嘴就能吻到蕾莉亞耳朵尖的親密擁抱，懶洋洋地問。

    “人類貴族家庭中的兄弟姐妹，關系和一般情況不一樣?！崩倮騺喺遄昧艘幌掠迷~，小聲說，“如果是魂獸族的姐妹遇到這種事，我想jiejie當天晚上就應該上飛艇了?！?/br>
    說著，她在薛雷的胸口抬起頭，在垂落的淡金色發絲間和他對視，“親愛的，波絲娜只是一個被當作秘密武器的魔獸使，但波賽思完全不同。你真的打算在這兒就跟她們家徹底鬧僵嗎？希拉米特家族在洛庫爾蘭的地位很重要，這很可能意味著咱們要得罪整個王國?！?/br>
    “我沒打算鬧僵。但也不打算跪下來舔貴族的腳?！彼[起眼，摟緊身上美麗的女精靈，“更別說那一家的祖上還和你有舊怨。我一定得找到辦法整整他們，不然我氣不順?！?/br>
    “咱們還不夠強大。暫時忍耐也是很有必要的?！崩倮騺嗇p吻他的唇，擔憂地說，“而且，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庫爾蘭人現實且逐利，洛庫爾蘭整個國家對宗教的態度也談不上友好。我覺得，咱們還是別再在這里耽誤時間了?！?/br>
    “你想去別的地方？”

    她目光閃爍，輕聲說：“嗯。我認為洛克蒂斯更合適作為下一站。那兒是拉雅長大的地方，也是文拉爾的故鄉。那里有大片農田，牧場，有多個重視貿易的商業樞紐，也許軍事上難以和洛庫爾蘭相提并論，但財富應該已經超出。而且……唔……我也想回洛薩的老家看看。那里現在以他為名了，對嗎？”

    薛雷搖了搖頭，微笑，“不，你是在擔心我的安全。蕾莉亞，你覺得你保護不了我了嗎？”

    她沉默了十幾秒，眼神向旁邊飄了一下，“我能保護好你。但我保護不了所有你身邊的……同伴?！?/br>
    “發生什么事了嗎？”薛雷意識到她語氣中的異樣，捧起她的臉很嚴肅地問。

    蕾莉亞嘆了口氣，“昨天特蘭塔婭來告別。我怕你不高興，沒當時就告訴你?！?/br>
    “小黑走了？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這趟賺了不少，實力還提升了不少，我對得起她了?！毖撞皇呛茉诤?，而且，他看得出蕾莉亞想說的應該不是這個。

    “她說，她們搬去的那個新地方，也被洛庫爾蘭的人盯上了。有密探也有雇傭的冒險者。欣蒂照樣每天跳舞去賭場，米奧拉……可已經兩天沒出門了?！?/br>
    他皺起眉，“指望搬遠一點就能解決問題……是我太天真了啊?！?/br>
    蕾莉亞沒有否認，輕聲說：“親愛的。我知道你很在意跟隨你的同伴，所以，我才建議，咱們轉去洛克蒂斯吧。那邊更適合你的教派擴張發展。正事要緊，偷襲咱們的氣，你差不多也該出夠了吧？至于我……那些記憶都已經丟失得七七八八，想不起來了。我跟你在一起很開心，我不希望為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不開心，影響現在的開心。如果真的發生什么事，我肯定只會不顧一切保護你，可要是我只保護你，導致其他誰受傷，或是……你不是會很難過嗎？也會，連帶著討厭我的吧？”

    薛雷用手指擋住了她的唇，搖了搖頭，“不會有那個場面出現。既然洛庫爾蘭的反應和行動都比我預料的更過分，那，我也不是沒有辦法應對。走，咱們這就去找欣蒂她們，今晚一起吃飯。我要宣布一個決定?！?/br>
    這次出來，他從教會新提取了一部分資金，還從被玩弄到心花怒放的若蕾那里拿到了她不知怎么存下的“私房錢”，不去聯合金庫動賬戶，也是一般城市中貴族都比擬不了的豪富。

    遺憾的是，邊境重鎮的經濟建設顯然比不了更安穩的地區，薛雷打賞三十來個銀幣問了一圈，最后能擺下頂級酒菜招待，還允許非貴族設宴的，也就是他現在住著的午睡薔薇。

    除了奢華的各種美食，他還要了很多酒——這里能買到的，最貴的酒。

    此外，他找個房間發動能力，給蒂爾寧調了一大盆沙拉。按照用料的市價，這一盆倒是比桌子上其他東西加起來都貴。

    吃飯的時候薛雷什么都沒說，只是和大家高高興興，舉杯大笑，一口口喝酒。

    米奧拉是那種有酒萬事足的魂獸，自己開了一個小桶在那兒灌得高高興興，rou都沒吃多少。

    但欣蒂，明顯察覺到了什么。

    等到大家都吃不太動，女仆撤走了不少空空的盤子之后，火精靈女郎忽然站起來，帶著嫵媚的笑容，大聲說：“小帥哥，我記得，你說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正在街邊跳舞?！?/br>
    “對?！毖仔χ认掠忠槐?，但被女神賜福的身體根本感覺不到任何醉意，這種時候，清醒反而會覺得有些難過。

    “我再給你跳一次吧?！彼摰粞プ?，縱身一躍，跳到了餐桌上。

    她彎腰把裝飾用的花拿起來，丟到一邊，抬手脫掉外衣，露出了包裹著美艷身軀的緊身舞娘裙。

    銀風鈴不在，沒有樂師。

    但薛雷開口，唱起了那天聽到的曲子。以他現在的歌唱能力，單純的吟哦，已經可以比任何樂器都要動聽。

    欣蒂嬌笑起來，圓潤的大腿繃緊，迷人的赤腳輕輕跺下，踩著節拍，起舞。

    “小帥哥，將來你忙完，有空的話，我可以出錢雇你給我當歌手嗎？”

    薛雷唱著歌無法回答，只好笑著擺了擺手。

    他并不是想拒絕，而是想說，他估計沒有空閑下來的時候。

    欣蒂撅嘴，但馬上一個連續旋身，飛舞的火紅長發，就那么擋住了她快速轉動的臉。

    一曲跳完，她拉開裙擺，行了一個很標準的要錢禮。不過薛雷還沒把金幣拿出來，她就嬌笑著收回手站直，輕巧一躍，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轉身，踩著椅面坐上靠背，“好了，我沒什么別的事了。小帥哥如果有話想說，可以開始了?！?/br>
    薛雷雙手扶住桌邊，緩緩站起，微笑著說：“下午我和蕾莉亞出去走了一趟。辦了一些事。之后我打算做一些比較任性的舉動，我不希望，身邊有太多軟肋存在。此外，我也不希望，純粹的雇傭關系給大家招來完全沒必要的麻煩?！?/br>
    他拿出幾張紙，放在桌上，“所以，我在冒險公會，以主動違約的方式，解除了和欣蒂、米奧拉、小黑的契約。我支付的違約金，都寄存在冒險公會你們對應的帳戶下。隨時可以取用。小黑那邊，等她注冊到新冒險公會分部，就能發現?！?/br>
    他舉起酒杯，“這段時間多謝大家的幫助，今后有需要，希望咱們還能一起冒險?！?/br>
    米奧拉一挺身站了起來，把椅子都頂翻到后面。她抱著酒桶，舉起來，“薛雷，和你一起的這段時間，是我冒險最開心，也是賺得最多的時候。我還喝到了平常根本不舍得碰的酒。如果你身邊沒這么多厲害的家伙，我早就把你綁回老家了?！?/br>
    她打了一個酒嗝，大笑起來，“喵哈哈哈哈，姐果然是喝多了。這種傻話怎么可以當著蕾莉亞的面說嘛。喝酒！”

    那一小桶剩得已經不多，米奧拉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干，甩手把桶丟到一邊，走向餐廳的門，“今后需要我為你沖鋒的時候，掛個指名懸賞。姐只要還沒死，就第一時間趕來。老雇主，給你半價優惠。再見?！?/br>
    她的身影有些踉蹌，咣當一下撞在門框上。她捂住肩膀，靠在那兒歇了一會兒，喃喃罵了一句：“干！這門怎么這么結實。好疼啊……”

    欣蒂跳下椅子，邁步走向米奧拉的背影，“大貓，這段時間咱們相處得也挺不錯的。搭伴一起旅行一陣唄？”

    “我可不會用樂器，也不會唱歌?！?/br>
    “你可以在我跳完舞后，幫我瞪那些看完就走不想給錢的觀眾?！?/br>
    “嘖，聽著倒是挺不錯的?！?/br>
    她倆說著話，一前一后離開了。

    薛雷吐出口氣，端起酒喝了一杯，看向妮妮和拉雅。

    拉雅露出了一絲苦澀的微笑，而妮妮抱著蓬松的大尾巴，滿臉不知所措。

    “這邊找不到合適的法師，沒辦法開啟方便的傳送門送你們回人魚之冠。不過我訂了今晚最后一班飛艇的頭等席。兩張。拉雅，我要你去替文拉爾分擔本屬于你的責任，把雪衣修士團，真正培養成神恩圣女忠實的部屬。妮妮，黃金麥穗那邊你隨時可以去學習，但你的主要任務，是磨練白魔法技藝。目前的你還是太弱了，為了還債，努力加油吧?！?/br>
    他看了一眼蕾莉亞。

    蕾莉亞點點頭，從腰包中拿出飛艇票，放在了拉雅和妮妮面前。

    拉雅拿過票，拍拍妮妮，微笑著收起來，深呼吸了幾次，抬頭看向薛雷，“教宗，我……晚上……”

    “晚上早點睡，不影響咱們定期見面?！?/br>
    她這才徹底放下心來，略一躬身，拉著妮妮站起來，“那，我們這就去收拾行李?！?/br>
    “一路順風?！?/br>
    等這兩個同伴離去，蒂爾寧瞪大眼睛，扭頭看向薛雷，很激動地說：“我不走。你不準甩開我去騎馬！不、不管你買了什么票，拿了什么協議，我都不認！我……我不要再回去從前的生活了，真的……不要……拜托……”

    蕾莉亞踮起腳尖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柔聲說：“不會，你是薛雷的最重要的守護，我和你，才能在任何情況下都保護好他的安全?！?/br>
    一直在角落默默吃喝的琳琳嘆了口氣，“所以，咱們果然是遇上大麻煩，才會各回各家的嗎？雷哥，我是不是也不能再自由活動了？”

    “暫時還沒問題。你多長個心眼兒，別被人隨便抓住拿來威脅我就行。遇到應付不了的情況，心音聯系我，我可以把你召回?！彼聪蛄樟漳菑垖儆谶@個世界小女奴的臉，看著那依舊屬于蘇琳的眼神，微笑著說，“你是我的護身精靈，咱們的安危，是綁定在一起的?！?/br>
    琳琳低下頭，“嗯，我知道。我會小心的?！?/br>
    “那，今晚你就搬到蒂爾寧的房間，和她一起睡吧。幫我照料好她?！?/br>
    蒂爾寧前蹄在地板上敲了兩下，皺眉說：“要和她……一起睡嗎？”

    看出了她圓溜溜的眸子里快要溢出的渴望，薛雷笑著說：“我去找你的時候，會讓她先到隔壁陪蕾莉亞，這樣好嗎？”

    “嗯。好?！钡贍枌庨_心地晃了晃鹿角，跟著擔心地問，“等等，鹿爸爸，你還沒說咱們要遇上的大麻煩是什么呢。到底是有多麻煩，才讓發情成這樣的你，把那些可以和你交配的女性送走啊?！?/br>
    “不一定是咱們遇上大麻煩。也可能是我要給人帶去大麻煩?！毖卓戳死倮騺喴谎?，在桌下牽住了她的手，握緊，“送麻煩，八成要遇到反擊。我不想因為自己任性就連累同伴。蒂爾寧，你如果覺得危險，也可以找個安全的地方……”

    “想都別想?！毙÷股倥驍嗔怂脑?，彎腰從盆里用指尖捻出一片沒舔干凈的漏網之葉，放到舌尖上，卷進嘴里，“你需要坐騎，就只能是我。你要是去騎那些蠢頭蠢腦的馬，我就用角插死它?！?/br>
    薛雷笑著拿起倒滿的酒杯，放到嘴邊，喃喃說道：“就看，波賽思什么時候來了?！?/br>
    與此同時，莊園中的波絲娜，也有氣無力地問出了類似的話，“jiejie還沒來嗎？”

    侍女點點頭，“聽說本來已經訂好今天的飛艇了，可出了一些變化，大概要明天或者后天才能到?！?/br>
    波絲娜沮喪地嘆了口氣，擺擺手，斥退侍女，回到臥室中。

    屋內，一個長袍遮蔽了大部分身體特征的女性將手中的茶杯擱在利姆端著的盤子上，抬起灰黑發亮的眸子，“波絲娜，我不是說了嗎，我既然來了，你就不會再有事了?！?/br>
    波絲娜摸著睡衣的扣子，走向讓她產生恐懼感的大床，輕聲說：“神主大人，之前兩天，薛雷都不在這兒。密探報告，他今天已經回來了。你真的還能……守護住我嗎？”

    月光教的神主——黛洛?？āぴ轮蓟羧徽酒?，掀開兜帽，露出灰藍色的狼耳，“安然入眠吧，月亮的女兒。我將以神主之名，為你整夜祈禱?！?/br>
    窗簾刷拉一下打開，淡淡的紫色月光，輕紗一樣披在了她的身上。

    波絲娜在心里嘆了口氣，爬上床，艱難地調整好睡姿，閉上了眼睛。

    她折騰了很久才睡著，復雜的情緒讓她的頭腦直到入眠前那一刻還殘留著奇怪的亢奮。

    然后，她就聽見了薛雷的聲音。

    “你jiejie還沒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