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最后還因為太久沒有休息,捂住心口暈倒了,被簇擁著他的張家人連忙送到了同醫院的樓上病房,成了不少夜班小護士口中的談資。 然而三個小時后。 醫院不遠處莫名放起了煙花,砰砰砰的擾人睡眠,引得病人們紛紛吐槽。 訓練有素的保鏢系著繩索滑降到下一層,小聲又迅速的乒乒乓乓拆了窗戶防護欄,用專業工具吸住玻璃隨后割玻璃的刀劃出個人能通過的大洞,悄無聲息就將醫院窗戶的玻璃給拆走了。 一通電影特工似的流暢cao作下來,兩個保鏢互相點點頭,爬回樓上。 不一會兒,另一個身影滑下來通過窗戶上保鏢弄好的洞進入病房。 藍色的窗簾被輕輕拉開,夜晚的月光冰涼如水,人影輕聲走進去。 他嗅著鼻尖的消毒水味道,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人,靠過去,拉開他被子的一條小縫,想把自己整個蜷進去。 但最后他只有手伸進去,蹲在床邊腦門挨著床上青年的肩膀,閉上眼委屈的磨蹭,指頭輕輕顫顫的勾住青年冰涼的指尖。 “……點點……我好想你……” 而被子下一動不動的手緩緩反握住闖入者的手。 病床上的王一點睜開眼睛,側頭和那雙黑洞洞失去靈魂的眸子對視,看著深夜闖入者沒有血色的臉。 張別鶴。 “我……回來……了……” 氧氣面罩遮住了他的模樣,但青年目光依舊堅定不移。 “沒事……了……” “……”張別鶴咬咬牙,腦袋輕輕枕在他肩頭面無表情,雙眼卻溢出一顆又一顆的淚,淋濕了自己的臉和王一點的肩膀。 那顆碎在深淵里被人踩的心,又有人把它撿起來,放進了溫暖的巢。 -------------------- 張大鳥終于可以埋貓貓肚皮了 淚目 65:該反擊了 沒有開燈的病房,床上兩個人緊密依偎。 空氣寂靜。 秋風吹起的窗簾浮動,新鮮的冷空氣終于驅散了那股消毒水混合著衛生間下水道的異味。寒冷讓上身綁了繃帶沒穿衣服的青年抖了一下。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肩頭,手的指頭長長就是掛不住rou似的只剩下骨頭,驅散了顫栗的雞皮疙瘩。 王一點費勁的在氧氣罩中“呼哧呼哧”喘氣,他側頭看向張別鶴,張別鶴動了動,冰冷的嘴唇允在他頸側的動脈上。 “唰、” “唰、” 因為外物擠壓而壓扁的血管,在血液泵過時發出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沖刷聲。 枯瘦的人睫毛抖動著,眷戀癡迷的感受唇上的鼓動。 像只在汲取生命力生長的幽靈,王一點想。 張別鶴一定嚇壞了吧。 烏黑的眼珠干澀的眼眶轉動,肚子上的傷口即使打了鎮痛依舊鮮明的折磨著rou體。 畢竟是貫穿傷。 王一點腦海浮現刺劍穿過身體的感覺,還有那雙不可置信看著他的眼睛、有人倒下的畫面,大蓬噴濺的血,深紅的割裂斷口…… 鮮紅的,如同老舊電視里刺耳的雪花屏上不斷閃爍的片段。 王一點抬起手,扎著滯留針的手掌緩緩抬起、慢慢落下,最后扣在身旁劇烈顫抖但自己卻沒有意識到的人頭頂,指頭僵硬的摩擦兩下。 “……沒事……了……” 我回來了。 張別鶴,我回來了。 “……” guntang的熱-流不斷浸濕他的肩膀和脖頸。 王一點仿佛能聞到張別鶴眼淚咸澀的味道。 有人爬過來碰他的嘴,咸澀的味道頓時從口腔蔓延開,苦的心臟抽痛,難以忍受恨不得蜷縮起身體。 我錯了。 王一點仰頭,嘴唇被輕柔哆嗦著的唇觸碰,他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燈管,淚流滿面。 是我們都嚇壞了呀…… 無論是王一點還是張別鶴,都需要時間來緩和‘凍僵’的身體,用很久很多個確定,來愈合傷口和怨恨埋怨達成和解。 雖然有很多事還需要做,太多事需要講清楚,但這一刻兩人什么也沒說,只有手緊緊相扣。 【差一點,我就失去你了?!?/br> 許久許久。 王一點看著屋頂的視線被另一雙眼占據,里面閃爍著恐懼,不安和試探。 他的臉被人捧起。 一滴接一滴的水珠砸在他臉上。 枯瘦太多臉色比鬼也沒好到哪兒去的人,嗓音因為害怕走向另一個尖銳的極端。 如同被人堵到墻角絕境,只能用誰都能聽出害怕來的撕心裂肺的尖叫恐嚇敵人一樣。 “王點點,你是不是心里在怪我了?!你是不是恨我想離開我?!”張別鶴全身病態的抖,就像是冷的無法忍受,臉扭曲著自言自語陷入瘋狂:“他們想報復的是我,而我因為擔心當時還沒和我在一起的你會因此和我決裂,所以瞞著你,就連你的隊員是因為我才死的??!” 王一點搖頭:“我沒信……” 他繼續說:“但你說的沒錯……呼……我確實怨恨你,張別鶴……” 張別鶴僵住。 隨后不受控的戰栗起來! 王一點費力的呼吸,看他紅到滴血的眼,還有那些洶涌無聲而下的淚痕,抬起手拉住他胳膊,忍著肚子上的疼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