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爸爸回復道,“那不成,那老廠房算是你的嫁妝。我連你的嫁妝都守不住,還算什么男人?” 他又看到一條在草稿箱,沒有發出去的短信。也是他mama發給他爸爸的,“文耀他.......我對不起你…….對不齊年年…..” 許斯年當即握住手機,對不起?對不起什么呢? 他當時就給mama的關系最好的小姐妹打了電話。 對方想到他mama都已經過世了,便老實告訴他,“是那個姓文的對你媽做了禽獸事?!?/br> “姨,那廠房呢?為什么賣給了姓文的?” 對方想了想,“你mama那天求他不要碰自己,說可以把廠房賣給他,可是在合同上簽了字,他還是沒有放過你mama?!?/br> “后來,你mama要告他,被他反咬一口不說,還在去法院的路上,出了車禍?!?/br> 對方又提醒他,“年年,沒有證據,你不要做傻事?!?/br> 許斯年如何不明白對方什么意思,mama的小姐妹還要在這個b市生活,對方權勢滔天,不想惹麻煩?!爸懒艘?,我不會亂說的?!?/br> 于是當文思遠再一次向他獻殷勤的時候,他答應了文思遠。 文耀當時想了好久,最后和許斯年簽下合同。 許斯年回想起所有的屈辱,不禁渾身都在顫抖,他手背上青筋依稀可見。 再忍忍,他一定能找到關鍵證據的。 再等等,他一定會強大的。 許斯年喝了半杯涼水就去了葉瑜房間,小家伙根本沒有睡著,看見他推門進來了,就把頭埋進被子里。 許斯年也不開燈,只是坐在床邊,像小時候哄他睡覺那樣,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小葉子今天受委屈了......” 他不說話,葉瑜明明都能忍住的??善徽f話,就能讓他控制不了情緒。 許斯年用手扯了扯他的被子,“怨哥不好........昨晚葉子就該把我丟在山上,凍死算了的?!?/br> 被子里冒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混雜著鼻音,“你知道?” 許斯年捏住他的下巴,然后就往他唇上蜻蜓點水的印了一個吻?!拔疫€知道你偷偷親過我?!?/br> 飛速落下的一個吻就像是一場甜蜜的夢,驚起水面一陣漣漪。 葉瑜兩只眼睛睜大的像是銅鈴似的,矢口否認道,“我那是怕你死了,喂你喝了兩口牛奶?!?/br> 許斯年笑著反問他,“那天早上在我床上,你偷偷親我呢?” 葉瑜臉色一紅,原來許斯年知道……. 舊憶像是厚厚的泛黃的書籍,他翻開書,仿佛又置身于巷子口的銀杏樹下。 一身白色毛衣的許斯年那時候要比他高一個頭,許斯年給出的解釋是因為他不喜歡喝牛奶,所以長不高。 那是一個明媚的午后,那棵大的銀杏樹掛著沉甸甸的黃色扇形的葉子,許斯年喜歡用銀杏葉當作書簽。 他便和他兩人來撿,正是吃飯的時候,街道上也沒有什么人。 葉瑜爬到那棵銀杏樹的花壇上,得意洋洋的看著許斯年,“我比你高了!” 他站在花壇上,才大約只比他高一點點。 許斯年回過頭時,葉瑜也正好轉頭,薄薄的嘴唇不經意的輕輕碰撞。 許斯年臉色一紅,卻當作什么也沒有發生。 第六十七章 對聯 葉瑜從記憶中醒過來,他一手抱著被子,一手摟著許斯年的脖子,然后便親了上去。 剛才那個吻算是許斯年第一次主動親他,讓他明白,自己是可以親許斯年的。 他當然有資格親許斯年了,畢竟許斯年都對自己做過兩回那件事了。 他沒有什么吻技可言,就像是啃豬蹄似的啃著他的嘴唇,他只是覺得他嘴唇又軟又香,十分的好親。 許斯年也沒動,任由他親著,就像是任由一個委屈的小孩子發脾氣而已。 等親的紅紅的了,他才松開許斯年,他摸了摸許斯年的大腿,“你的腿還疼嗎?” 許斯年搖搖頭,“不疼?!?/br> “往里面挪點......”許斯年道。 葉瑜往里面挪了一步,就和他躺在一張床上,他知道葉瑜肯定有很多的事情要問。 “那個文少是誰?” 許斯年簡單的道,“老板的兒子?!?/br> 葉瑜委屈的玩著手指頭,“可是......你是相信我的是嗎?” 許斯年寵溺的笑了笑,“我不相信你,相信誰呢?” 許斯年又道,“你別和他正面起沖突,能不見這個人盡量不見。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好好念書,將來有出息,知道嗎?” 葉瑜又用那樣迷茫的眼神看著許斯年,“哥哥?他欺負過你嗎?” 許斯年躺在枕頭上,養孩子就是麻煩,還得和他講述人生大道理,“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過年去老街,看人家寫對聯,其中有一副上聯是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 ?!氵€記得下聯是什么嗎?” 葉瑜想了想,認真道,“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br> 語文老師附體的許斯年道,“對。上聯說得是項羽破釜沉舟,最終以少勝多,大敗秦軍。下聯說的是勾踐忍辱負重,臥薪嘗膽,最終打敗吳國?!?/br> 葉瑜把腦袋埋在哥哥的臂彎里,認真的問他,“那哥哥是勾踐嗎?” 許斯年笑了笑,“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