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梁彰換好了褲子,從柜子后面走出來,尋找向裴的眼睛:“我們都實現了夢想,挺好的?!?/br> 向裴應聲說:“是挺好的?!?/br> 梁彰發現向裴的脖子多了一個紋身,一串花體英文字母,設計得浮夸,梁彰的視力一向很好,看清上面紋的:hotel california,加州旅館。 梁彰下巴小幅度揚起來:“節目上沒看見你脖子上有紋身?!?/br> “現在遮瑕很厲害的,”向裴驚訝睜開他總是看起來困倦的眼睛,“你看了節目?” “無意間看到的?!?/br> “我高三畢業去了國外學音樂,后來拉著陳召南他們重新組了樂隊,不過一直在國外演出,近幾年國內搖滾市場太低迷了,好不容易有檔玩樂隊的節目,我就想著回來?!?/br> 梁彰看見向裴的紋身后呼吸就不順暢,他討厭舊事,也不希望給向裴機會回憶往昔。 “紋些沒用的東西干嘛???” 向裴臉上很淺的笑意凝固住。 “感動自己嗎?” 梁彰走向門口,很懶散地催促臉色煞白的向裴:“不是要喝一杯嗎?快點?!?/br> 向裴沒有唱歌,臺上換了一個樂隊唱,還是之前梁彰剛進來的重金屬搖滾。梁彰去了向裴那桌,看見陳召南和楚燃飛都在,還有兩個認不到的一男一女,風格都挺搖滾的。 陳召南看見梁彰,先是一愣,然后很激動地過來攀住梁彰的肩膀:“cao!小彰!幾年沒見了,都長這么大了?我差點沒認出來,原來向裴剛才...哎算了,喝酒不?” 他的話一如既往碎,沒有半點重逢應有的拘謹。 向裴坐在沙發上,不說話,也沒向在座的陌生人介紹梁彰。他的表情很不好,陳召南看出來了,用腳想也能猜出他們重逢后的對話不愉快,于是他熱情邀請梁彰坐在他身邊。 原來其余兩個人是音樂制作人,梁彰到了招呼。 正談話寒暄間,向裴突然拿起一瓶啤酒,用力砸在桌上,扯過梁彰:“他跟我喝?!?/br> 陳召南嚇了一跳,桌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另一個男的帶著方眼鏡,識相打著圓場:“我說陳召南,你剛才不是揚言要喝翻我嗎,趕緊的呀?!?/br> 向裴剛才和梁彰說喝一杯,結果梁彰那晚數不清被灌了多少杯。兩人沉默地喝著酒,不說一句話,跟賭氣似的,沒人勸得動向裴,他喝到眼底發紅,后來舍棄掉了酒杯,直接對著瓶吹。 旁邊的人看著心驚,眼鏡男偷偷問陳召南:“向裴今晚怎么了?平常他不是這么暴脾氣的一個人啊?!?/br> 陳召南搖搖頭不知道怎樣解釋,干脆摸棱兩可:“不是那回事,你不懂?!?/br> 梁彰記得向裴逐漸靠近他,guntang帶著酒氣的呼吸全噴在他臉上,他的臉發紅,梁彰也沒有好到哪去。他喝多了酒感官就特別敏銳清晰,所以向裴的呼吸弄得他有點燥熱。 如果他們十七歲時喝成這樣,那是任性自由,二十六歲喝成這樣,那是屬于成年人的悲哀與無奈。 梁彰很痛苦地這樣想,覺得向裴和他真的都長大了,不是那個敢在街上手拉手奔跑的向裴梁彰,現在要學會對生活妥協和放下。 他不知道能不能放下向裴,特別是再次遇見他之后。 向裴最后抱住了他,手臂纏住梁彰的脖子,梁彰僵硬的身體沒有躲開,酒可能麻痹了他一部分神經。 “你說我過得很好,”向裴的嘴唇靠在梁彰裸露的皮膚上,“其實不好,一點也不好?!?/br> 于是第二天早晨,梁彰拿著這條牛仔褲陷入了沉思,還有手機上來自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褲子隨時都能給我,以后我會留在晝城。 昨天晚上出了酒吧,向裴用梁彰的手機給自己打了電話,并且叫了代駕送梁彰回家。 風一吹,梁彰清醒了很多,分別時向裴留下他最后一句話:“之前樂隊巡演,我去了加州,那里真的很漂亮?!?/br> 然后世界偏轉,梁彰給了向裴一拳,打在他的嘴角,還挺狠的,反正梁彰的手麻了好一陣。 “去你媽的加州!”梁彰說,緊接著臉上也一陣猛烈的疼痛。 向裴同樣給了他一拳,梁彰抵著嘴內側的時候不憤怒,就是覺著向裴的拳頭應當也很疼,和他的一樣。 他覺得快活。 作者有話說: 小梁說話狠了點,其實都在裝 第72章 談過戀愛嗎 口腔內側破了一點皮,向裴的拳頭沒收力,牙齒撞著rou,過后了梁彰才覺得疼,向裴喝了酒都能讓梁彰感覺到疼。要不是昨晚陳召南從酒吧里追上來,兩人可能要在街頭扭打,免不了被送進警察局。 梁彰說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可能是沒打夠的原因。 他抱著不舒坦的心情給向裴發短信:褲子我洗了給你,后天吧。你現在住哪里?” 等梁彰吃完早飯,向裴才回了信息:我沒搬家。 梁彰第一反應是那棟樓還沒拆呢?第二反應是向裴找虐,不喜歡過好日子,還要住在漏水的破樓里。 許薇的第二次婚禮辦的西式風格,中西都體驗了一番,她從小就夢想辦一場特盛大的婚禮,現在終于實現。 梁彰姑姑家里做生意的,條件好,許薇小時候被寵著長大,性格多少刁蠻一點,不過無傷大雅,她從小就喜歡和梁彰斗嘴,說不過便上手,親近的關系都是鬧出來的。梁彰看著許薇牽著她老公的手,多少有點感慨,以前扎著兩個小辮子搶他棒棒糖的女孩,已經成為別人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