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許薇來給梁彰送請柬,并且邀請他參加晚上的單身派對,會有很多她的單身小姐妹,她們需要帥哥解饞。 梁彰聽見“解饞”這種形容,身上起了惡寒,堅持不去,他很享受單身生活,并且打算再堅持一段時間。 “求你了哥,”許薇懂得梁彰的菩薩心腸,“我都給他們說了要帶我超帥的表哥過來,你不能讓我沒面子吧?” 梁彰微微坐直了身體,他對“超帥的表哥”這幾個字表示認同。許薇一看有戲,又說:“要不然我就告訴你媽,說你有個明星女友?!?/br> “你別亂說,我跟方知然就沒那回事,無良媒體亂寫?!?/br> “那你答應了?” “嗯,地點?!?/br> “每晚上,一個酒吧。一會兒我把地址發給你?!?/br> 梁彰想他最近怎么跟過去這么有緣,以前成功避開的事物突然都朝他生活中涌來。他愣了愣,隨即像是妥協一般說:“不用了,我知道地址?!?/br> 他不僅知道,幾乎閉著眼都能在晝城找到每晚上。梁彰看著外面飛過的群鳥,腦中浮現出每晚上的燈光,正門口有一個巨大的魚缸。 他半蹲著看魚,里面的珊瑚和石頭絢爛,然后對面有一個人也蹲下來,陪著他看。 “向裴,我想變成魚?!?/br> “行啊,那我就變成水吧,這樣你會離不開我?!?/br> 忘不掉。梁彰閉上眼,八年,他還是忘不掉。 事實證明,他這條魚,離開了水照樣能活。 第70章 為了我 留香街早改了名,或許是因為這名字太令人浮想聯翩,現在它叫留云街,改了一個字,文學氣息瞬間上漲。改名還因為里面的店鋪也不復從前,幾年前掃黃,那些隱晦的按摩店小旅館都倒了,為之取代的是酒吧和夜店。 沿路走著,許多梁彰以前熟悉的店鋪全部改頭換面,成了裝修時髦的酒吧,音樂聲在很遠都能聽到,攬客的人一路上都有,說他們店的酒水打折,梁彰看進去,原來店里沒什么人。 梁彰在晝城讀了四年大學,期間沒來過一次這里,對于現在的他,一切是全新的面貌。 突然有人從后面抓住梁彰的胳膊,把他往后帶了一下,梁彰驚訝轉過頭,看見一個男的對著地上狂吐,梁彰成了他的支撐點。 腐爛惡心的氣味在空氣里彌漫,梁彰皺著眉,要把男人的手從胳膊上扯開,剛把他的左手甩開,另一只右手又纏了上來,男人直接坐到了他的嘔吐物上,開始抱著梁彰的腿哭,哭得叫一個悲慘,梁彰都有點為他悲哀。 好家伙,他這運氣。梁彰胃里也在翻轉,差點干嘔。 悲哀是一回事,厭惡又是另一回事。男人嘴邊還掛著嘔吐物,梁彰瞇著眼不敢細看,怕他嘴貼到自己的褲腿上,又不好拿腳踹。不好意思所帶來的后果就是男人吐在了梁彰的腳上,也蹭在了褲子上。 梁彰欲哭無淚,也不管禮貌了,打算用腳。 還好男人的朋友從后邊趕了過來,給梁彰賠不是,又是擦鞋又是說要賠錢的,梁彰說不至于,讓他們管好朋友就行。 “好的好的,實在對不起,他今天剛失戀?!?/br> 失戀?那還好,比他當時的反應還要小一點。梁彰挑著眉,這樣想。 身上被人吐了東西,梁彰越想越不爽,感覺總能聞到那股散不開的惡心味道。他打算去每晚上給許薇說一聲,回家換衣服。 每晚上沒怎么變樣子,除了好像比以前大一些,還是這條街上最不顯眼的那家酒吧。 梁彰在門口糾結了十幾秒,推門而入,霎時被煙味還有若有若無的香味覆蓋。里面很吵,像東西炸了鍋,梁彰感覺身體各處都被聲音圍住了,視覺變弱了,只有聽力在運轉。他沒想到今天每晚上這么多人。 臺上有樂隊在唱歌,重金屬的搖滾,主唱嗓子吼得像里面夾了十幾根煙,好久沒聽過這么頹又這么熱血的歌了,梁彰突然邁不開腳,癡迷盯著臺上唱歌的主唱。 搞音樂的基本都知道每晚上,梁彰聽學音樂的朋友談起過,好多老派的樂隊都愛在每晚上聚會,有時候唱兩首歌,都是隨意的,所以每晚上沒有駐唱歌手。 梁彰不知道這規矩什么時候開始的,但他依然沒再來過。 有個服務生擦著梁彰的肩過去,手里端著酒,他叫住服務生。 “你好,”服務生轉過頭問他有什么事,是個很年輕的男孩,大概十七八歲。梁彰有些緊張地咽口水,“你們老板在嗎?” “你找景哥還是向哥?” 音樂太吵,梁彰沒太聽清,大概知道男孩在問他。 “我找游景!”梁彰扯著嗓子,盡量讓男孩聽清。 “景哥出國旅游去了!”男孩說完就走了。 “哥!” 許薇在叫他,梁彰反應過來,看見許蔚在對面給他招手,他朝許薇那邊走去。 沙發上坐了好幾個女生,也有男生,見梁彰過來,停了手上的游戲,都在看他。梁彰挨個打了招呼,全然忘了要給許薇說回家換衣服的事情。 他還遺憾著沒能見到游景,甚至想好了見面后該說的話,也不太能應付這么多女生,許蔚偏偏讓他坐在中間。 許薇挽住梁彰的胳膊,興奮地大喊:“你知不知道今晚上哪個樂隊要過來唱歌?!” “哪個樂隊?”梁彰拿了一顆葡萄,邊吃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