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再次傻掉,要不是男人說話嗓音比他還粗,他真不敢確定面前的人是個男的。 向裴發覺后面沒啥聲響,奇怪地轉過身,就看見梁彰被一個男人擋著,驚訝無助又惶恐的樣子。 看那男人的穿著向裴就猜出了他是在干嘛,他經常來這里,什么人都接觸過,知道那人一定喜歡男人。 他忙走過去,拉住梁彰道:“不好意思,他是我朋友?!?/br> 梁彰還沒來得及講話,就被一個有力的手掌拉住了手腕,隨后他看到的就只有向裴的后腦勺。 向裴比他高一點點,和他搭話的男人又很矮,向裴可以完全擋住男人看他的視線。 走出一截后向裴才松開梁彰的手腕,側目看他:“跟好?!?/br> 梁彰點頭。 “還有,你以后就別一個人來這里了?!毕蚺嵯肓税胩?,又補充說道。 向裴的聲音好輕,像是故意不想讓別人聽清,梁彰覺得他嗓音霧蒙蒙的,突然間安全感充斥在他身體內。 “哦?!?/br> 他忽然不知道回答什么,木木地答應。 向裴沒再說話,看起來又冷冰冰,梁彰想找點話聊,說:“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男人化妝?!?/br> 向裴說:“嗯,在中國的確很少?!?/br> 那時候的男明星都很少有化妝的,更不必說普通人。不過國外的很多搖滾歌手經?;療熝瑠y,打扮也另類。向裴倒沒覺得有什么。 但梁彰卻感覺認知有點被打破,問:“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他也談不上反感,只是認為口紅等化妝品都是女孩子愛玩的東西,男孩就該打打籃球,每天大汗淋漓的。 “每個人的喜好都不一樣,世界上與我們不同的東西太多了,如果都覺得奇怪豈不是很累,人要相互尊重?!?/br> 梁彰仔細回味向裴的話,覺得他思想很成熟,默默點頭道:“有道理?!?/br> 酒吧的名字叫“每晚上”,老板取名夠隨意。裝修不太高調,環境也不算太嘈雜。 梁彰看了很多酒吧,但都是路過,現在要讓他真的踏進去,他還特緊張。想這也是他“變壞”路上一個特別重要的轉彎口了。 向裴走前面推開門,他跟著踏進去,進了門后就不自覺貼著向裴,生怕下一秒向裴就不見似的,腦子里吵得很,不知道哪個部位在撒潑。臉和耳朵都開始發紅。 總之向裴不動,他就絕不動。 酒吧里的人不是太多,可能因為時間尚早。吧臺橫在前面,后面是舞臺和桌子,裝修得很簡單,燈光特暗。 向裴見梁彰云里霧里的狀態,還挺直腰桿裝大人,心里發笑,以至于嘴邊也泄露出了一點笑意。 “向裴!” 一個金發男的往他們這邊走,手舉的很高。 向裴微微同他點頭,那男的走近了,見向裴身邊還站著一個人,表情好像很驚訝:“怎么帶了一個帥哥過來?” 向裴回答:“我合租的室友,梁彰,”他的手往那邊送了送,對梁彰說,“陳召南?!?/br> 剛剛分明還說他是他朋友,現在又變成只是室友了。梁彰喜歡揪人話里的細節,不過還是笑著和陳召南打招呼。 “聽你這口音,不是晝城的???”陳召南問。 “我是四川的?!绷赫没氐?。 “那跑這么遠來晝城干嘛?”陳召南還想繼續問,奈何向裴制止了他喋喋不休的嘴:“你廢話真多?!?/br> 陳召南笑嘻嘻攀過向裴的肩膀,說:“這不是很少見你帶朋友過來嘛,單純好奇。誒,我去!你這手是怎么了?怎么臉上還有創口貼!我的天,幸好不嚴重,要不然你這張俊臉多可惜?!?/br> 酒吧里燈光暗,剛才向裴又有意把手放后面,陳召南這才發現向裴的手裹了圈紗布。 陳召南大驚小怪,嘴巴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堆,做出一副心疼的表情,不過用力過猛,顯得很虛假和浮夸。 梁彰在旁邊看了想笑,想向裴一定滿臉不爽。 果然,向裴煩躁地用手把陳召南的臉推開,嫌棄得很:“不要湊我這么近,也不要如此夸張?!?/br> 陳召南收起做作的樣子,不過還是認真地問向裴怎么了。 向裴言簡意賅:“騎摩托給摔了?!?/br> “那你怎么過來的?” 向裴看了眼梁彰,說:“梁彰送我過來的?!?/br> 陳召南:“看人家對你多好?!?/br> 樂隊的人還沒來齊,他們要等一會才上臺,三個人就坐在吧臺前等著。 現在站在臺上的是個女歌手,正唱張學友的“心如刀割”。 恰好是梁彰最喜歡的歌,他聽得認真。 心如刀割真的很應他的歌名,雖然梁彰沒體會過愛情,但張學友的歌就是有讓梁彰心碎的魔力。 期間陳召南找梁彰聊天,問他是四川哪里的,還有來晝城的原因。 梁彰有所保留地回答,陳召南卻嘰里呱啦給他說了一大堆自己的事情,還提到了向裴的樂隊,樂隊的名字叫“偷渡者”,不過沒解釋名字由來。 陳召南是樂隊的鼓手,也是樂隊年齡最大的,二十歲,大二,讀的是晝城c大的音樂系。 c大的音樂系在全國都很出名,梁彰的夢想就是考進c大的導演系,將來拍出屬于他自己的電影。他瞬間很羨慕陳召南,問了他好多關于c大的事。 問完又覺得無用,梁彰失落道:“不過我爸媽肯定不同意我考c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