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學堂里一片安靜。 貝鈐先說出自己的理解:“或許是為了名聲?” “她寫一本書,表明自己之前的干政之事并非她本人所愿?!?/br> “撇清干系,鑄造她賢德的清名?!?/br> 先生笑著贊同:“你說的有理?!?/br> 貝婧初起來問:“先生方才說,那時太后干政?!?/br> “她寫這個,或許是為了勸誡外戚?” “想勸太后放權,還政于帝嗎?” 先生點頭:“殿下所言亦有理?!?/br> 雷念兒發表自己的看法:“先生說朝娘子家中女眷為官者甚多,寫這個或許是為了約束家中女眷?” “擔心樹大招風,想低調行事?!?/br> 周歡酒的觀點沒那么復雜,她說:“先生也說了,她寫這個的時候是晚年了,史上英才,晚年昏聵的不少?!?/br> “或許就是她晚年昏頭了呢?” 夫子輕笑一聲,說道:“不是沒有可能?!?/br> 學生們都嘰嘰喳喳討論完之后,夫子才繼續講。 “諸位方才所言都有理有據,透過那些史料,我們也無法判斷出朝娘子寫這個的真實目的是什么?!?/br> “但這本書被寫出來以后,如何理解,就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事了?!?/br> “這本書就成了一個工具?!?/br> “無論她的初衷是什么,到現在都變成了束縛女子的工具?!?/br> “矯枉過正?!?/br> “而為何女戒被大肆推崇,卻沒有男戒?” “就如同律法是用來約束平民的,而非貴族?!?/br> “人分三六九等、高低貴賤?!?/br> “諸位站在大越的頂端,感受不到這些壓迫?!?/br> “但我希望你們知曉,弱者一直受到欺壓、榨取?!?/br> “所謂高位者的高高在上,無限風光,都有在吸另一個群體的汗血?!?/br> “手握權力的人幾乎都會維持并不斷加固自己所在群體的權益?!?/br> “貴族維系貴族,男子維系男子,就看誰的話語權更大?!?/br> “不論是階級還是性別,都是一樣的?!?/br> “你們知道后是伸手援助也好,還是置之不理也好,都是你們的選擇?!?/br> “但不要認為他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生來理所應當?!?/br> “好了,下課?!?/br> 貝婧初的書箱被雷念兒拎著一起出來,貝鈐和周歡酒也在門口,四個人齊齊長舒了口氣。 感覺身體被掏空。 “姜夫子不愧是阿耶請來的大家??!” 貝鈐虛弱地點點頭:“每次上課都覺得靈魂被洗滌了一樣?!?/br> 周歡酒從書箱里掏出來一包rou干開始啃。 貝鈐伸出爪子:“餓了,給我也來一根?!?/br> “......自己不帶來蹭我的” 周歡酒干脆一人分了兩根。 遞給貝婧初的時候,她接了過來,卻沒立馬吃。 面對周歡酒的疑問,貝婧初答道:“阿耶說,入口的東西要先試毒?!?/br> “我看看你們午后沒逝再吃?!?/br> 三人:手里的rou干忽然就不香了。 貝婧初解釋道:“我不是不相信你酒酒,是萬一被別人經手了,我吃出什么問題,對你也很麻煩?!?/br> 周歡酒知道,但還是很氣。 ...... 因為跟著中堂上課,在賢妃處練武的時間改到了正午,貝婧初痛失午憩時間。 現在她還在鞏固自己學的招式,念兒已經被拎到旁邊站梅花樁了。 聽著那一聲聲從上面摔下來的,rou體和大地親密碰撞的聲音,和念兒略顯凄慘的痛呼聲。 貝婧初感同身受地擰眉閉眼。 已經在幻痛了。 她以后也會這么慘嗎? 練完后,雷念兒熟練地爬上貝婧初的小轎。 “念兒阿姊,你把袖子撈上去給我看看好嗎?” 雷念兒翻開自己的袖口,一片磕碰的青青紫紫看得貝婧初倒吸一口涼氣。 她真誠的發問:“你招了嗎?” 【這簡直跟用刑一樣可怕!】 雷念兒心疼地抱住自己。 要不是賢妃拉著她暢想未來,說她以后可以一拳一個阿耶。 她是絕對堅持不下去的。 昨日睡得晚了點,貝婧初午后去學堂的時候,精神頭就不太好。 皓月見她無精打采的樣子,擔心公主會走神。 該怎么讓殿下打起精神來呢? 她想了一下自己技能,問道:“殿下,您想聽八卦嗎?” 貝婧初略略精神了一點:“什么八卦?” 皓月是八卦小能手,系統收錄的情報要一個個翻,而在皓月這里吃瓜就方便多了。 “你又聽說什么了?” 皓月湊近貝婧初,小小聲地問:“您知道禹尚書令三年前認回了一個流落在外的女兒嗎?” 貝婧初點頭,“嗯嗯,知道?!?/br> 【就是那個差點有情人終成兄妹的小宮女,叫憶果?!?/br> 皓月聽到心聲,對殿下知道這個也不驚奇,殿下的消息也很靈通。 雖然她不知道消息來源是什么,但主子身上有秘密多正常啊。 她繼續說自己打聽到的:“那姑娘或許是因為流落過民間,膽子大得很,尚書令又縱容著?!?/br> “不似一般的官家娘子們?!?/br> “禹夫人要給她選夫婿,問她喜歡什么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