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太宰治的身體忽然顫抖了一下。 “白蘭?!?/br> 白蘭轉頭,就撞上了太宰治那含著某種異樣情緒的眼神。 “怎么了?” “你,真的有朋友嗎?” “你在說什么啊,親愛的~單打獨斗可不是我的習慣,人類嘛,畢竟是一種社會動物,合格的商人當然需要有足夠多的朋友?!?/br> “那么,白蘭,你認為,該如何成為朋友?!?/br> 白蘭眨了眨眼,眼神中顯露出一絲驚訝,仿佛太宰治問了一個小孩子才會問的問題。 “當然是足夠的利益交換,親愛的~” 太宰治轉過身,閉上了雙眼。 他明白了。 白蘭是絕對,絕對永遠無法理解他的。 “我們再做一筆交易吧,白蘭?!?/br> 太宰治的聲音很低,他的嗓音像是泡在了苦果釀造的苦酒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從酒液里的氣泡消散了。 “為了得到魏爾倫,森先生幾乎派出了組織所有的武斗力量,甚至不惜犧牲“旗會”?!?/br> “蘭波到來后,他還活著的事情必將會暴露在法國的視野之中?!?/br> “而森先生一定不會甘心付出這么高昂的代價卻落了個空手而歸?!?/br> “然后呢,你想做什么?” “我需要你的幫助?!碧字我蛔忠痪涞卣f,“我會利用這個時機,將森先生殺死,成為新的首領?!?/br> “所以,請再一次成為我的共犯,白蘭?!?/br> 他對著白蘭伸出了手:“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給你?!?/br> 第101章 成為我的情人吧 白蘭凝視著太宰治伸出的手,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沉的光芒。太宰治的話讓他感到意外,根據他以前對太宰治的了解,這家伙可不是有什么偉大的野心的人。 然而森鷗外卻并非這么認為, 白蘭當然知道森鷗外對太宰治的忌憚正愈發加深,所以他才會一再慫恿太宰治登上這個博弈場。 然而現在, 太宰治卻打算先發制人,實在是讓白蘭感到了久違的驚訝。 他接觸了世界意志擬化物后,居然有這么強烈的改變嗎…… quot;你要成為新的首領?quot; 白蘭輕聲復述了一遍太宰治的話,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quot; 這可不像你啊,親愛的太宰。quot; “你之前可是信誓旦旦地表明絕不會在這種事上和我賭,怎么又改變主意了?” 太宰治沒有收回手, 他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單手撐著側臉笑意盈盈的意大利人。那雙總是盈滿虛假笑意的紫眸深處沉淀著怎樣殘酷果決的無情, 他再清楚不過, 卻總是不可避免地被那抹著粘稠蜜糖的毒蘋果蠱惑。 即使明知自己踏入的是怎樣一片永遠無法望到盡頭的倒懸之海, 然而只要是人類, 就無法永遠保持絕對的理性。 “我只是知道,你從沒有輸過?!碧字纹届o地敘述道, “所以,我會選擇你, 不是很正常的嗎?” 白蘭唇角的笑意一頓,而后他捂著臉哈哈大笑起來, 笑得前仰后合, 樂不可支, 身體猛烈地顫抖著,差點從臺階上仰倒下去。 “我沒想到會從你嘴里聽到這樣的話, 親愛的~你變壞了,是誰教你這種騙人的語言游戲,嗯?” 太宰治收回手,眼里的情緒也重新變成了無語。 “要論語言游戲的玩弄技巧的,誰比得上你?” 白蘭還是在笑,他擦了擦眼角流出的生理性淚水:“既然如此,你也該明白,恭維話對我沒有用?!?/br> “而且你也威脅不了我,親愛的太宰,即使你因為我沒有答應你的要求而惱羞成怒向森先生告密,我也有一百種以上的方法帶著該歸我的東西遠走高飛?!?/br> “沒錯,我沒想過威脅你?!碧字蔚恼Z調還是很平靜,“誰都以為你習慣性把一切籌碼丟上桌,但是我知道,你在桌下永遠還捏著一張牌?!?/br> “那你要怎么說服我呢?”白蘭玩味地挑眉,不加掩飾的戲謔在他的眉眼上躍動出明月般的弧度,“你能給我的那些,可不是我一定想要的?!?/br> “你曾經答應過我,會無條件為我做一件事?!?/br> “哦~沒錯,是在送走蘭波先生那天我答應你的,不過啊,你曾經也這樣答應過我的哦~” 白蘭輕輕敲了敲自己的下巴:“嘛,行吧,既然你打算用掉這次機會,我自然樂意,不過你打算怎么做?” quot;我自有辦法。森先生的注意力現在全在魏爾倫和即將到來的蘭波身上,這正是我們行動的最佳時機。quot; quot;看來你這一年在橫濱也沒閑著嘛,組織至少有三分之一在你的掌控中?那么,說說看,你需要我做些什么?quot; 白蘭比了個手勢:“要我幫你給森先生脖子來一刀嗎?” “我自己動手,你只需要控制港口mafia的信息流動,并且想辦法拖住現在已經外派出來的高層同時,森先生的動向,我相信你能做到對他的實時監控?quot; 白蘭點了點頭,他明白了太宰治的意圖:quot; 當然,你提的倒沒有什么問題。不過,太宰,你應該知道,一旦開始了,再想后悔可來不及了哦?quot; “白蘭?!碧字未鼓?,有某種無法言明的深沉情緒在那只露出的宛若夕陽般赤色的瞳孔中沉淀成無法消融的堅冰,“我從不會后悔自己的選擇?!?/br> “看來你的確變化不小,親愛的太宰,我倒是對你現在的欲求愈發感興趣了呢~”白蘭半開玩笑道,他站起身,手指觸碰到對方的側臉,順著臉頰優美的線條弧度滑落到唇瓣。微冷的指尖輕輕地撫摸著,如同撫摸著一朵糖霜制成的霜瓣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