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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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光沒看懂他的心路歷程,但他也不需要看懂。 “我親愛的學生——” 平靜站立的面紗男開口,聲音和神奈光一模一樣,卻是調查員從未有過的溫和神性。 “不和你的導師說點什么嗎?” “小心一切不合常理的事物,”神奈光食指一彈,折疊刀出鞘。 “這不是您教導我的嗎?” “可以解釋一下嗎?明明在我上車前、還在美國的您,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輛·電·車上?” “當然是因為放心不下我的學生——光君,我們不會讓一個新人獨自面對事件。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智慧與勇氣,接下來交給我們就好?!?/br> 導師臉上微笑的如春天裹著花香的微風,透過薄霧般的黑紗,兩雙純金色的眸子對上了視線。 【謊言?!?/br> 神奈光沒有回避導師穿透力極強的目光。 【這是謊言?!?/br> 導師和dba是個什么情況他還不懂? 那就是完完全全的空殼背景板,作用還不如一只貓,起碼蘇格蘭還會踩奶。 畢竟,為了讓人物卡融入此世,需要消耗調查員的靈性、以免被世界意識當做病毒清除出場。而越不合理的背景設置、和此世之人越多的連結,需要的靈性以指數級增長。 作為孤兒消耗的靈性可能是1,作為父母具在的孩子消耗的靈性可能就是100000。人與人之間的蛛網式交際注定了一旦產生了連結,就會呈現波紋式擴散開來、一發不可收拾。 這份羈絆并非毫無代價,只能通過修改世界線、亦或者覆蓋相關人員的記憶達成。 而這一切都需要消耗大量的靈性。 靈性對于人類是一種僅次于時間的不可再生珍貴資源,就像漂浮于無邊汪洋里、困頓于小船上的人手里僅有的一瓶淡水。 無法補充,不用會死,用盡了也會死。 因此,他才特地設置了作為孤兒、獨自流浪的神奈偵探,背景里幾乎也沒有出現過與本世界的土著居民的居民的交集,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地限制靈性消耗,避免靈性耗竭、再也無卡可撕——那個時候,調查員才算真正的死去。 真要具現化dba的各級人員和導師,抽空神奈光的靈性都不夠。 ——在知曉這一切的前提下,眼前導師的本質到底是什么,再清楚不過。 ——畢竟導師只是神奈光提前寫下的、完全不存在于此世的重要之人罷了。 【不過被安室透魅惑大成功后,重要之人那欄里應該多了個名字吧……】 神奈光表情憐憫。 呵,coc調查員的重(消)要(耗)之(品)人。 “來吧,我的學生,還有他的伴侶?” 導師向兩人伸出手,瞳孔里的燦金色穿透黑紗,笑容燦爛。 “一起和這位諸伏景光先生,去往真相的彼岸,如何?” 他的一旁,穿著藍色兜帽的男人臉上笑容同樣溫和,卻透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扭曲。 他看著安室透,輕輕開口,藍色貓眼里滿是幸福和期待。 “快來吧,zero……” ———— 諸伏景光感覺頭快要裂開了。 不是物理意義上的疼痛,而是靈魂層面上的撕裂。就像被投入了水泥攪拌機里,冰冷的鋼鐵想將他與堅硬的石塊、混沌的水一起擠壓、扭曲,最終失去自我,成為安靜的泥塊里的一員。 他現在也確實被投入了這樣的攪拌機。 ——許多的記憶涌入“諸伏景光”的記憶里,不同人格經歷擴散開來,生根,發芽。他看到松下父母臉上爬上的皺紋,看到江田的女兒落入水中,看到江下兄長墓前的白花,看到年幼的“自己”舉著一塊紙板,上面用歪歪扭扭的片假名寫著自我介紹。 ——那是他第一次降谷零見面。 原來在zero眼里,他小時候是這樣的啊…… 諸伏景光睜大了眼睛,眼白處血絲密布。 等等,這是……誰……?這個年幼的孩子……是誰? 是我嗎? ……那我又是誰? ——人被記憶定義。 ——那么,擁有了這份記憶,是否就能成為這個人? 名為諸伏景光的記憶不想去思考哲學問題。他只是痛苦地存在于名為諸伏景光幻影所塑造的軀體中,徒勞地想抓住記憶里的光。 不想忘記不想忘記不想忘記…… 但記憶還是違背“諸伏景光”的意志,開始逐漸模糊。 ——他不該這么早就推測出真相的。如果沒有發現這份真相,他還能繼續擁抱真相所刺破的虛假的幸福。 哪怕這份幸福和他一樣,只是他人記憶所塑造的泡影。 【認知本身就是一種傷害?!?/br> 導師溫柔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 戴著黑色面紗的男性面色悲憫,金色的瞳孔里是神性帶來的冰冷無情。 【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很好嗎?你還是諸伏景光,馬上就能實現和摯友的相會,你們今后的生活平靜而安寧,沒有失去,沒有悲傷?!?/br> 【為什么一定要追求真相呢?】 【……虛假永遠也無法成為真實?!?/br> “諸伏景光”看著自己的手。 啊,已經因為他人記憶的干擾開始斷片了……就像信號不好的電視機一樣,“諸伏景光”對這臺電視的主導權已經開始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