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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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面對著死神那張一看就很一板一眼守規矩的臉,他是半點說不出來這種話的。 但是…… 無論伊萊·澤維爾是怎么辦到的,杰森希望從遏制他手里的零花錢來控制他降低垃圾食品攝入量的想法都遺憾落空了。 直到有一次,杰森特意和伊萊·澤維爾兩個人一起到店里點了親子套餐,親眼看伊萊·澤維爾從兜里掏出來了一大把鈔票,他才搞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路加維爾除了定期付給他伊萊·澤維爾的撫養費外,顯然還時不時地給伊萊·澤維爾準備了足夠的現金,用來滿足額外的日常開銷。 這讓杰森對伊萊·澤維爾和路加維爾之間關系的親厚,更多了一層明悟。 伊萊·澤維爾本來是沒想讓杰森付錢的,畢竟即使路加維爾給了杰森撫養費,伊萊·澤維爾也覺得杰森平時照顧的他夠多了,路加維爾的錢就是他的錢,既然路加維爾給他錢了他就不想再讓杰森買單了。 但問題就是,路加維爾陷入昏迷已經有幾個月了。 伊萊·澤維爾的活動資金是路加維爾贊助的。 最開始路加維爾和伊萊·澤維爾關系沒有暴露的時候,路加維爾沒有給他可能會被家里人或者其他人注意流水問題的銀行卡,而是給了滿滿一大袋子的現金。 但是后來他和伊萊·澤維爾被家里人察覺端倪以后,路加維爾就開始改變了主意。 路加維爾直接把銀行卡副卡給了伊萊·澤維爾,美曰其名死神的專用副卡。 直接挑明了和路加維爾關系的伊萊·澤維爾,從此都光明正大的拿著路加維爾的卡結賬。 但問題就在于路加維爾和伊萊·澤維爾的關系好,路加維爾和韋恩們關系好,但伊萊·澤維爾和韋恩們,尤其是布魯斯·韋恩的關系根本不算好。 路加維爾陷入昏迷后,伊萊·澤維爾也虛弱過一段時間,自從布魯斯試圖把伊萊·澤維爾帶回蝙蝠洞,想從他身上找到讓路加維爾蘇醒的突破口后,他們的關系就徹底鬧掰了。 布魯斯·韋恩雖然不至于作出直接停掉伊萊·澤維爾手里副卡的舉動,但是伊萊·澤維爾卻不想再用了。 比起欠布魯斯·韋恩的,伊萊·澤維爾還是更情愿欠杰森人情。 “好了,拿著吧,”保羅的話打斷了伊萊·澤維爾的思緒和啃紙杯的機械行為,他樂呵呵地說:“這些都是你們的,小伙子們?!?/br> …… …… 東街,杰森的公寓里。 被紅頭罩領回家后,伊萊·澤維爾第一時間就是要去摸被杰森拎著的炸雞塑料袋。 “先洗手,說了多少遍了?!?/br> 杰森眼疾手快地揪住了伊萊·澤維爾的衣領,把另一只手拎著的炸雞塑料袋放在了遠離伊萊·澤維爾的桌子上。 杰森沒有潔癖,犯罪巷里出來的孩子怎么可能會有潔癖。 但是這不代表杰森能接受伊萊·澤維爾在環境臟亂、還涂著層層噴漆的公園滑梯里爬上爬下,沙坑堆沙堡以后還不洗手直接吃飯。 雖然杰森理智上知道伊萊·澤維爾并不是普通的孩子,身體素質更是不一般,但這不妨礙已經把這個小崽子當孩子養的杰森覺得不行。 “……我是個幽靈?!?/br> 伊萊·澤維爾不高興地想把衣領從杰森手里解救出來,這么被杰森揪著后衣領總讓伊萊·澤維爾回憶起他變成本體后,被杰森揪著后頸rou按進洗手臺里洗刷刷的糟糕感覺。 伊萊·澤維爾一板一眼地說:“我吃炸雞前洗沒洗手都不會對我的身體造成任何影響——但是,洗手這個無意義動作浪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對逐漸變涼炸雞的不尊重?!?/br> 杰森簡直要被伊萊·澤維爾打歪理給氣笑了,他沒浪費口舌和伊萊·澤維爾爭論幽靈是否需要時不時泡水的形式主義,而是直接瞪了面無表情但能看出來有點不樂意的伊萊·澤維爾一眼,冷笑說:“不洗手以后就別吵著鬧著要我做飯?!?/br> 伊萊·澤維爾不吭聲了,他余光瞟了一眼杰森的神色。 杰森不贊同的目光.jpg 紅頭罩的凝視.jpg 見杰森不像是能改主意的模樣,伊萊·澤維爾掙開了杰森拽著他衣領的手,就一聲不吭地轉頭噠噠噠跑衛生間里去了。 算了,左右不過是點濕漉漉的小難受。 他都做飯那么好吃了,要是能讓杰森高興點,就聽他的好了。 伊萊·澤維爾噠噠地跑去了洗手間洗完了手,就迫不及待地爬上了椅子,撐著餐桌想叫杰森快來吃飯。 “你先吃,我洗個澡再來?!?/br> 淋了點雨的杰森拒絕說,接著他就在伊萊·澤維爾高興地注視下拎著浴巾走進浴室,關門前他不放心地對伊萊·澤維爾叮囑說:“在我出來前,不許再喝可樂了,知道嗎?” 伊萊·澤維爾嘴角不明顯地下撇了一點:“……知道了?!?/br> …… 十幾分鐘后。 杰森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伊萊·澤維爾正坐在茶幾邊的地毯上,一邊吃著他那份炸雞,一邊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 杰森看了眼電視,是電影頻道,播著的是一個激情賽車片。 不感興趣地收回來視線,杰森掃了眼伊萊·澤維爾面前的茶幾:很好沒有看見不該出現的易拉罐。 杰森轉身走到冰箱前,他一把拉開冰箱,掃視了里面整齊的易拉罐,確認沒有比之前看的時候變少。 杰森的神情舒展了一點,他從幾乎看不見啤酒的保鮮層里取出來幾瓶可樂,用肩膀頂著關上了冰箱門。 杰森一手抱著可樂,一手擦著頭發走到了沙發邊,挨著伊萊·澤維爾坐下。 伊萊·澤維爾的眼睛瞬間粘在了杰森手里的可樂上。 杰森“啪”得開了瓶可樂放在了桌上,強調道:“最后兩瓶,你的可樂攝入量嚴重超標了?!?/br> “好吧?!币寥R·澤維爾不情不愿地說。 伊萊·澤維爾的視線落在了杰森頭上,他沒等杰森高興,就先發制人地說:“那我要給你吹頭發,不然我要三瓶可樂?!?/br> 根本不想吹頭發,喜歡自然風干的杰森:“……行吧?!?/br> …… 吹完頭發,杰森松了口氣。 他端過還熱乎的炸雞一邊吃著,一邊挑剔地看著電視機里沒什么營養的商業片。 電影過半,杰森都沒看出來拍這個電影的意義在哪里。 “你好像很喜歡看電影?” 杰森看了眼卷起吹風機后,自覺洗了手又回了啃了大半炸雞的伊萊·澤維爾問。 “喜歡!”伊萊·澤維爾干脆利落地說。 這讓杰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伊萊·澤維爾這還是第一次在除了飲食以外,對什么東西表現出這么強烈的喜愛。 “為什么?”杰森好奇地問。 “人類創造出的最美好的東西莫過于電影,”伊萊·澤維爾像是沒怎么思考就脫口而出說:“最糟糕的東西莫過于芥末,與之相比死亡也沒什么可怕的?!?/br> “看電影,會有種……” 伊萊·澤維爾這次想了想轉過頭認真看著杰森,說:“我好像還活著的錯覺?!?/br> “——就和吃炸雞、喝可樂,和你聊天一樣,讓我喜歡?!?/br> 伊萊·澤維爾說這話的時候,仿佛就像是在談論明天的天氣一樣的尋常,而不是在訴說自己的死亡——這讓這個一直看起來似乎和尋常的大男孩沒什么區別的年輕死神,顯出來幾分淡漠的非人感。 死亡。 杰森很多時候,或者說幾乎忘記了伊萊·澤維爾已經死亡的事實。 哪怕伊萊·澤維爾時不時會把他是個‘幽靈’掛在嘴邊。 而他們從來沒談論過伊萊·澤維爾的死亡,他是怎么死去的? 又怎么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他死亡的時候,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 伊萊·澤維爾已經死了。 哪怕他現在就坐在死而復生的自己旁邊,哪怕他巴巴地要吃炸雞,哪怕他看起來還是個孩子。 但他已經死了。 突兀意識到這個事實的杰森喉頭滾動,他問:“你……是怎么死亡的?” “記不太清了,”伊萊·澤維爾誠實地說:“好像是被誰殺掉了,大概是個男人?” 杰森沉默了一會,腦海里閃過了他遺忘了很久的畫面,他問:“疼嗎?” “沒有吧?”伊萊·澤維爾隨口說:“過去太久了,我忘了?!?/br> 杰森沒有說話。 他想到了自己。 “其實想想,活著和死掉對我來說也沒什么區別?!币寥R·澤維爾察覺到了杰森有些異樣的沉默,他想了想覺得杰森可能是誤會了些什么。 伊萊·澤維爾于是又補充了一句,想要緩和一下因為談論他的死亡而變得有點奇怪的氣氛:“我現在這樣很開心,說不定現在的生活比我活著的時候還要輕松自在很多?!?/br> “所以,”伊萊·澤維爾坦然地仰起臉來,看著杰森的眼睛說:“我不覺得死亡有什么可遺憾和痛苦的,杰森?!?/br> 杰森聽懂了伊萊·澤維爾的意思:——所以,他不必為了伊萊·澤維爾早已逝去的生命而難過。 杰森胸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他張了張口想要安慰這個因為過早逝去而根本不知道死亡意味著什么孩子,又覺得似乎需要被安慰的人是他自己。 可是死亡,哪有那么簡單。 可是死去,哪有那么平靜。 杰森眼睛發酸,一種強烈的情緒沖擊著他滿肚的心緒,那些被他強行壓制遺忘的痛苦,以及死亡瞬息的空茫都在這一刻席卷而來。 復雜的心緒沉甸甸的塞滿了他的軀殼,堵得杰森近乎失聲。 熄了燈的房間里安靜了下來,一時間只有電視機里的電影明明滅滅的響著臺詞和爆米花的‘咔咔’聲響。 盤著腿坐在茶幾和沙發縫隙間的年幼的死神似乎察覺到了這種不尋常的氣氛,他往嘴里塞著爆米花的動作一停。 這讓昏暗會客室里的氛圍更奇怪了。 單從外表上看可以被稱作‘兒童’的死神仰臉看向側臉隱沒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卻雙手死死緊握成拳的杰森,他伸手戳了戳杰森繃緊的硬邦邦的大腿:“杰森——” 似乎陷入夢魘中的杰森驟然驚醒,他壓住住本能的的反擊沖動驟然松開緊握的雙手,平復著激烈的喘息。 杰森若無其事的低頭對上了正仰著臉看向他的伊萊·澤維爾。 “怎么了?”杰森勉強鎮定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