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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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愫垂下眼眸,沒有說話,就當是對這個名字的默認。 白青蒲卻死死盯著他,說道:“那日聽聞你的失蹤,我們四個一起跑去你家找你,結果你們家人去樓空,所有人都說你死了,可是我們都不相信你會這么容易就死了?!?/br> 林愫沉默了片刻,啞聲道:“我知道?!?/br> “當時十七郎還說要張榜懸賞找你,說你這小子肯定是躲起來了,可是找來找去……” 白青蒲忍不住搖頭,“找了那么多年連個鬼影也沒看見,我也慢慢信了……如果人還活著,怎么可能找不到?你為什么又回來了!” “你這些年究竟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你不在這些年,發生了那么多的事,你知不知道……” 說著,他鼻頭酸澀,抓住林愫的手,眼淚也快要掉下來了,“盧十七郎死了?!?/br> 盧十七郎,盧泳思。 當年叛國的朔州督軍。 聽到盧十七郎這幾個字,林愫捏著手中的白棋,低聲說道:“我知道……” “他死在了朔州,所有人都覺得他是通敵叛國,自取滅亡,可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敢叛國?盧家也被牽連流放,他父親七十多了,他那群弟弟meimei,才幾歲大,都要去那漠北的荒涼之地?!?/br> 林愫感覺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收緊,攥緊了棋子,隱隱作痛。 白青蒲吸了吸鼻子,“還有伍卓,他為十七郎求情,皇帝看過奏表后直接禁了他官途,你是知道的,他當初是多么驕傲的一個人,我們當初都以為他肯定會貴極人臣,現在只能待在學宮中度日……” 林愫閉上眼睛:“我知道……” 他都知道。 他在危陽之難前離開上京,一走了之,拋下了這里的一切,也包括昔日的故友。 “對不起……” …… 林愫垂眸看著沉睡的姜瑤,她趴在坐墊上,睡得正香,根本沒有聽見他們倆人在說話。 念及姜瑤大病初愈,不能著涼,林愫脫下外衣,蓋在她身上,替她擋住了半邊小臉,并輕輕蓋住了她的耳朵,這樣能保暖,也能替她擋下外界的部分聲音,讓她能夠睡得更加安穩些。 做完這一切,他朝眼前人比劃了一個“小聲點”的手勢。 他輕輕擦拭過眼角的淚,努力平和地笑道:“其實,我還是喜歡你們稱呼我為不循?!?/br> 沈序,字不循。 他年輕時放蕩不羈,不愛循規蹈矩,也不喜歡父親為他取的名,所以等到年長時,為自己題字為“不循”,離經叛道,不愿循世間規矩。 他的舊友們,也都遵循他的喜好,稱呼他一聲“沈不循”。 林愫抬手將棋盤打亂,他了解姜瑤的秉性,她知曉這盤棋會輸,大概也不愿意繼續下下去,所以也沒有保留的必要。 “我知道你有很多要話要問,當初我為什么要突然離開,現在為什么又會回來,但此事說來話長,你我都需要冷靜一下……” 將黑白棋子歸位后,他抬頭凝望眼前舊日的故交,眼眸明亮:“手談一局如何?“ 白青蒲擦干了眼淚,也道:“好!” …… 這條畫舫在湖面停留的時間頗久,兩個人的棋局就在湖中心展開。 和與姜瑤下棋時的堅守不攻不同,舊友重逢,林愫用的又是另一種棋路。 如果姜瑤還醒著,就會發現,她爹所執的白子,已經在棋盤上大殺四方,將對方逼得寸步難行。 然后她就會明白,雖然她口口聲聲叫林愫不要讓著自己,但是他還是放了點水,用最溫和的方式對抗她。不然,怕讓她輸得太難看,得要哭鼻子了。 不多時,這局棋就落下帷幕,白青蒲不敵,很快敗下陣來。 湖風颯颯,一局棋后,林愫臉上的淚痕也被吹干了。 兩個人的情緒都平復下來。 白青蒲倒并沒有太過在意輸贏,打開折扇扇風,坦然道:“不循棋力不減當年,我們當年五個人中,沒有誰能下得過你?!?/br> 林愫垂眸,抿了一口茶。 白青蒲看著林愫,又皺起了眉頭,眼神復雜起來:“話說你當初為什么要假死離開?” 林愫溫聲說道:“我記得以前在學宮一起念書的時候,我曾經不止一次跟你們說過,如果我有朝一日忽然消失不見,那就當我死了?!?/br> 白青蒲皺眉:“是有什么隱情嗎?” 隱情…… 林愫眼前浮現出父親臨死前場景。 那個形容枯槁的男子死死抓住他的手,用盡最后的力氣叮囑它:“為父藏在暗處一輩子,到頭來換得君王忌憚,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你生性愛自由,為父也不愿你走我的舊路?!?/br> “她已有爭權之意,新帝登基,必然腥風血雨,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再留在這里,為了你,也當是為了她……” “離開這里,永遠不要回來,就當為父用這十九年的養育之恩求你,我要你發誓,你這輩子,要一生遠離京城,不得沾染朝廷之事……” 林愫沉默片刻,正想開口說些什么,然而身側的女童卻忽然間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