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吳閱這兩日的心神不寧給沈映蓉敲響了警鐘,猜到蕭煜不會善罷甘休,她吩咐魏氏找機會接觸阿喜,定要從他口中套出話來。 不出所料,魏氏私下里避開吳閱,對阿喜一番敲打。他沒經受得住嚇唬,交代了吳閱跟蕭煜會面的事。 沈映蓉得知消息后,整個人陷入了陰霾中。 魏氏內心惶惶,壓低聲音道:“二人會面,定會干見不得人的勾當,娘子得早做打算才好?!?/br> 沈映蓉看向她,也有點心慌,皺眉道:“吳閱賣妻求榮,蕭煜尋他,多半是為許下條件?!?/br> 魏氏著急道:“娘子可不能坐以待斃,任憑他們處置?!?/br> 沈映蓉做了個打斷的手勢,“魏mama莫要自亂陣腳,容我好生計一計接下來的退路?!?/br> 聽她這般說,魏氏只得閉嘴。 室內一時變得寂靜下來,沈映蓉握著團扇,若有所思來回踱步。 魏氏不動聲色退了下去。 先前沈映蓉試探吳閱底線,意圖用他保住自己拖延到蕭煜回京,吳閱也確實表示要重修舊好。 但現在兩人會面,中間多半會生變故,她得主動出擊,斷不能像之前那般任人宰割。 思慮再三,沈映蓉把主意打到了婆母胡氏身上,決定用二老給吳閱施壓。 青禾在庖廚同張大娘嘮嗑說漏了嘴,她稱贊張大娘廚藝好,只怕以后都吃不到這般好的手藝了。 張大娘頗覺詫異,好奇追問。 青禾沒有應答,只說了聲娘子委屈,便說自己多言了,匆匆回避。 恰逢胡氏的貼身婢女翠紅過來取蓮子羹,差點被青禾撞著,嘴里埋汰了兩句。 張大娘心中憋著疑問,翠紅皺眉道:“那丫頭真是莽撞?!?/br> 張大娘應道:“也真是奇了,方才都好好的,忽然就紅了眼,說什么娘子受了委屈云云?!?/br> 翠紅聽得詫異,多問了兩句。 張大娘也是稀里糊涂,當即同她說起方才青禾的奇怪之處。 取了蓮子羹,翠紅回到胡氏的院子,提起青禾的莽撞。 胡氏聽了覺得不對味,她心思細,發問道:“那丫頭說她家娘子委屈,我們吳家何時虧待過惠娘了?” 翠紅搖頭,“所以奴婢才覺她莽撞,說話沒頭沒腦的?!?/br> 胡氏用完蓮子羹,心里頭不大痛快。 她自認這個婆母已經做得夠好了,自沈映蓉進吳家后,立馬交了權,處處護著,婆媳倆從未翻過臉。 卻不曾落下“委屈”二字。 胡氏越想越覺得不舒坦,遂找了個借口差人把青禾尋來問話。 當時沈映蓉在書房里,外頭忽然傳來魏氏極小的聲音,說青禾被請到老夫人那邊去了。 沈映蓉心下了然,應了聲曉得。 另一邊的胡氏壓下心中的不快,青禾是沈家的陪嫁丫鬟,代表著沈映蓉的臉面,故而說話的語氣仍舊和軟。 她先試探問青禾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難處,青禾只垂首不語。 一旁的翠紅道:“老夫人問話,青禾你莫要裝啞巴?!?/br> 青禾仍是沉默。 胡氏耐著性子道:“你這丫頭怎么跟悶葫蘆似的,莫不是你家娘子對你說了重話?” 青禾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樣。 胡氏:“有什么話只管說,我替你做主?!庇值?,“這吳家的主,我還是做得了的?!?/br> 青禾忽地跪了下去,小聲道:“奴婢不慎說錯話,還請老夫人莫要多心?!?/br> 這話聽得胡氏皺眉,她看向翠紅,她識趣退了出去,把門。 青禾這才道:“奴婢昨兒被娘子訓斥了一頓,心里頭委屈?!?/br> 胡氏問:“惠娘平日里挺大度的,對家仆和善,你犯了什么錯被訓斥?” 青禾把頭垂得低低的,聲若蚊蠅道:“奴婢不敢說?!?/br> 胡氏微微皺眉,“你只管說來,我替你做主?!?/br> 青禾遲疑了許久,才咬牙道:“奴婢替娘子不值,她被郎君這般對待,反而替郎君說好話,奴婢覺著窩囊,惹得她不快,被訓斥了一頓?!?/br> 這話聽得胡氏云里霧里,“你仔細說清楚,我怎么聽不明白呢?” 青禾紅了眼,泫然欲泣道:“請老夫人替娘子做主,今日奴婢就算豁出去了,也要為娘子說句公道話?!?/br> 見她這般模樣,胡氏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趕緊說來?!?/br> 青禾抹淚,猶猶豫豫道:“前陣子娘子回娘家,是不得已而為之?!?/br> 胡氏:“???” 青禾:“請老夫人做主,我家娘子的清譽被郎君毀了,他賣妻求榮把娘子送到了國公府蕭四郎的榻上糟踐,奴婢替娘子冤屈!” 此話一出,胡氏整個人都懵了。 青禾含淚道:“老夫人,我家娘子與郎君成婚三年,待他如何心知肚明。 “可是郎君被鬼迷了心竅,竟然把發妻出賣給他人,此舉委實荒唐至極!” 面對她的控訴,胡氏怒火中燒,厲聲道:“荒唐! “我兒是什么脾性我自己還不清楚嗎,他豈會干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 青禾激動道:“阿喜可作證,事發當晚,奴婢與魏mama被迷暈送至別院,由劉mama看管,待到天明才被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