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沉香屑 第34節
曲瑤抱著他咯咯笑。 她第一次覺得這個男生可愛。 聽到她笑,周也齊也笑。 曲瑤用毯子裹住自己,問:“為什么你隨身攜帶了這個?” 她指的是避孕套,他在錢包里放了兩個。 周也齊穿上衣服,不甚在意隨口回了一句:“方便用?!?/br> “方便跟誰用?” 周也齊抬眸,看出曲瑤臉上淡淡的醋意,解釋:“跟你?!?/br> “我才不信?!?/br> 曲瑤不理他,她拉開睡袋的拉鏈,把自己又罩進去。 運動過后,她現在手腳都是暖和的,躺在羽絨睡袋里她甚至有一點熱。 “怎么又生氣?”周也齊側頭看她,眼里含笑:“非要聽我說跟別人用才高興?” 曲瑤側過身:“沒有不高興,我只是好奇問問?!?/br> 想了想,她干脆閉上眼睛睡覺,眼不見心不煩。 其實她知道她和這個男生的邊界在哪里,可以談情,可以做親密的事,可以像普通男女那樣約會吃飯,但對于他的私事,她最好別知道太多,比如他有多少個伴侶這件事。 曲瑤很聰明,可惜這次她想錯了。 周也齊是不喜歡別人問起他的私事,可對于有沒有其他女人這件事,他不介意回答曲瑤。 “上次在車里讓你吃藥,見你委屈就隨身攜帶了,至于別的什么人,那方面我有潔癖,得是我看上的才行?!?/br> 話留半截。 他穿上衣服和外套,帶走垃圾,出了帳篷。 第24章 難忘夜色 周也齊已經離開近半個小時,曲瑤在帳篷里聽不見動靜,掀開帳篷門簾也不見他的蹤跡,心突然有點慌。 “周也齊?” 沒人應答。 曲瑤看一眼手機,下午四點五十分,再過一個小時天就黑了。 裹著毯子走出帳篷,外面寒風陣陣,曲瑤不禁打一個噴嚏。 走到快滅的火堆旁,摸摸衣服,較薄的里衣和毛衣都已經干了,就是外套還有點潤。 現在管不了這么多了,她得趕緊穿上衣服,去附近找找周也齊。 兩分鐘后,曲瑤穿戴整齊從帳篷里出來,并背上她的旅行包。 然而她剛要穿鞋離開,便見周也齊背包沿溪走來,他仍是那套裝束,灰色登山服搭配黑色工裝褲,腳下一雙帥氣的馬丁靴,手里拿著登山杖和測距儀。 “你去哪了?”曲瑤站起來。 周也齊:“找回去的路?!?/br> 望著她素白的臉,周也齊摸摸曲瑤的外套,半濕。 正要說她兩句,曲瑤立刻打一個噴嚏,隱隱有感冒的趨勢。 周也齊想她可能是跟他“玩”時著了涼,于是抱她回了帳篷:“我找到紅布繩了?!?/br> 曲瑤訝異:“真的?” 找到紅布繩意味著他們找到了路,找到去西川嶺的路。 瞧她表情實在可愛,周也齊笑了:“先把外套脫了,我幫你烘干?!?/br> “沒關系的?!鼻幟约旱囊路骸摆s路要緊,天就要黑了?!?/br> “耽誤十來分鐘,不要緊?!?/br> 二十分鐘后,兩人收拾好帳篷,背包一起離開。 周也齊把登山杖給了曲瑤,帶她穿過一片林子,繞路走了十幾分鐘,他們回到那條傍山險路,走到那條讓曲瑤有心理陰影的地方。 雖然心里發怵,曲瑤卻沒讓自己表露出來。 走在前面的周也齊似乎洞察了她的內心,他向她伸手:“帶你過去?!?/br> 曲瑤頓了一秒,手伸過去,握住他有力溫熱的大手。 穿過險道,兩人手牽著手,周也齊在前面帶路,曲瑤默默跟著,一路順暢。 “你mama的事,可以告訴我么?”他突然問她。 他仍牽著她走在前方,背影高帥挺拔,很有男子氣概。 曲瑤不想談及自己破碎的家庭,含糊道:“什么?” “你媽離世是最近發生的事?”他回頭望她,表情平靜。 曲瑤想了想,淡然道:“我十歲我媽就走了?!?/br> 前面男生沉默片刻,問:“那為什么突然買墓地?” “說來比較復雜?!?/br> 曲瑤不想多說,周也齊便不問。 此刻天色漸漸暗沉,鉛灰色的天空低低壓下來,山林樹木影影綽綽,更顯陰森。 看著天色,曲瑤暗暗著急,深怕天黑之前走不到西川嶺。 周也齊看出曲瑤的焦躁,他隨手摘了一片樹葉,放在嘴里優哉游哉吹著《豬八戒背媳婦》的調子,樂器簡陋,曲調破敗不成型,聽得曲瑤又好氣又好笑。 然而她沒讓自己笑出來,仍然端著一張臉,不讓那人看出她喜歡他使壞。 “天黑我們就看不到紅布條了,你還吹?!鼻幷f。 周也齊:“很快就到了?!?/br> “要是不到呢?” “二十分鐘走不到西川嶺,我裸/奔?!?/br> “切,”曲瑤輕揚嘴角:“那估計很多女生愛看?!?/br> “你不愛看?” 他故意撩撥她。 曲瑤考慮措辭,平心靜氣說:“你們男生不都一樣?” 周也齊回頭看她一眼,微微挑眉:“看過幾個?居然敢說一樣?!?/br> “不是嗎?” “哦?”周也齊若有所思點頭:“看來你只看過我,沒有案例比較才得出這么個結論?!?/br> 被一語說中,曲瑤耳朵發燙。 眼前男生是她成人啟蒙者,她無可辯駁。 看出曲瑤有點羞,周也齊壞笑:“真要對比,你會發現......我發育比較好?!?/br> 末了,他低頭親了她一下,說:“你也是?!?/br> 她也發育很好。 曲瑤:“......” 在夜晚降臨之前,兩人抵達西川嶺。 彼時眾人都已經搭好了帳篷,十幾二十個帳篷東一個西一個,零零散散,燈光從帳篷內散射而出,遠遠看像一只只駐足不動的螢火蟲。 山上風大,曲瑤連打兩個噴嚏。 不遠處李思曼聽到聲音,驚喜萬千迎了上來:“曲瑤!你回來了?沒受傷吧?” 孫曄在柴火堆旁生火,聽到曲瑤的名字,他立刻站起來。 沈池、何子明、陳七洋等幾人也聽到這邊的動靜,一個個都向曲瑤和周也齊聚集。 曲瑤回應眾人的關切,說自己平安無事,沒有受傷,大伙放了心。 接著李思曼張羅陳七洋幾人幫曲瑤搭帳篷,曲瑤則被孫曄帶到一邊。 “你真的沒有受傷?”孫曄擔憂道。 這句話他已經問了三遍。 曲瑤搖頭:“一點點的小擦傷,沒事的?!?/br> “真的?別騙我?!?/br> “真的?!?/br> 另一邊,周也齊和沈池走一起,沈池問他陡坡下面是個什么情況,見身后曲瑤和孫曄湊在一起,不禁玩味拍了拍周也齊的肩,用下巴示意他看后面。 周也齊回頭一看,不甚在意,淡然笑了。 看不見的天平已經傾斜了。 傾向他這邊。 —— 深冬山嶺,寂靜漆黑,沒有城市燈光的污染,山上被森然的漆黑籠罩。 寬闊草地燃著一簇篝火,眾人圍著火堆輪流講鬼故事。 陳七洋是活躍份子,他故意用手電筒從下巴往上打光,營造出他就是鬼的恐怖氣氛。 大伙有人認真聽,有人不停打岔,西海音樂學院幾個社牛男生時不時突襲,大喝幾聲嚇唬周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