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說干就干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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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仲才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跳,雙腿條件反射往后退,等他站定,看這侍衛裝扮的公子面不改色,說干就干是個狠角色啊。 堤石被劈開一角,里邊內容完完全全暴露在面前,齊璟琛伸指拭了拭截面。 云綰容被劈出火花的那一下驚住,乖乖,您這劍使得還真趁手,一點都不心疼啊。 她也湊過去瞧了瞧石塊,可惜對這些并不太懂,不打算添亂了,悄悄勾勾皇帝的手,對他的劍更為好奇:“給本小姐看看?” 齊璟琛看都不看隨手給她:“小心,莫傷到?!?/br> 云綰容小雞啄米般點頭,興致勃勃捧著劍看了又看。 厲害了,當真削鐵如泥啊,半個缺口皆無,也就皇帝能得如此厲害的寶貝。 張仲才眼睛在兩人身上轉了圈,更確定內心想法。 侍衛裝扮的果真不是侍衛,一路走來皆無半絲身為下屬的約束和分寸,而這位他奉為小姐的,嬌滴滴的像真千金……哎喲喲所以這都什么跟什么關系?張仲才思緒混亂,理不出來了。 他干脆蹲下撿起小半邊石塊,里里外外端詳,用指摳了摳表面。 “劍是寶劍,千金難求罷?”張仲才感嘆道。 齊璟琛看了眼拿著他的劍,眸光大亮如獲至寶的云綰容。 能不是好東西?精到不行的云貴妃,一要一個準。 齊璟琛并不說破,挑眉:“何以見得?” “這里的固堤石用桐油石灰糯米,與黃泥摻和制成,異常牢固,若制作城墻則堅不可摧?!睆堉俨诺溃骸皩こX叭?,哪能一刀削掉呢?” 齊璟琛聽聞,眸光波動:“如此說來,此處石材用的是真材實料?” 張仲才放下手中石塊,半是沉默,須臾笑說:“固堤石的確沒問題?!?/br> 日日與朝中眾臣博弈,齊璟琛察言觀色的本領登峰造極,他感覺張仲才有未盡之言。 長長河堤,一眼到頭外面全用這種石材砌得整整齊齊,看起來牢不可破,任誰見了都不得不感激官府的用心。 張仲才卻一路無語。 張嬸子惦記著答應了別人的事,家中翻找出香燭銀寶,數量不夠又去鄰家借了些,匆匆折返時遇到向她打聽的人。 “這位嬸子,有沒在附近見過一男子,京城面孔,或許還帶著女眷,模樣出眾?!?/br> 張嬸子一聽,心頭咯噔,她捏緊了裝著香燭的竹籃子,像平常一般大著聲嗓說話:“沒見過,還京城面孔呢,嬸子我這輩子沒出過鎮,哪知道京城人是什么面孔?!?/br> 打探消息的自然是源州知府派出的官兵,不過知府聰明了,官兵打探,皇帝不想讓他知道還不是走了么,所以干脆讓人換點衣裳,悄悄探聽。 面前兩人走得久了,毫無所獲,所以漸漸散漫并不上心,聽張嬸子說沒看到,轉頭繼續往別處問。 “我們村子破敗得很,一眼看到頭了,誰會過來啊?!睆垕鹱犹嵝眩骸安蝗缒銈內デ懊嫖滏傉艺铱?,鎮里有處落腳,大家都喜歡去那?!?/br> 官兵瞧幾眼村里房屋,稀稀拉拉破破舊舊的,人煙稀少,心里信了張嬸子的話。 “走吧,這里也問過了,沒人。咱走半天了,正好去鎮上買點酒菜填填肚子?!?/br> 一人如此說,其他人紛紛附和。 張嬸子見他們走遠,心口提了半天的氣重重放下,提緊籃子小跑著往河堤去。 正稀罕著寶劍的云綰容率先看到步履匆匆的張嬸子,迎上前問:“嬸子何故,如此慌張?” 張嬸子原本提著的心,看到她隨手抓的利劍,更緊了:“哎喲姑娘,別拿劍耍啊,小心傷到?!?/br> 說完她奪了寶劍塞回齊璟琛手里,順帶還瞪了他一下:“你怎么照顧你家小姐的?這是能玩的東西?” 云綰容心虛地摸摸鼻子,轉身看河。 齊璟琛呵呵,挽了個劍花。 唯有張仲才提心吊膽,真怕折著寒光的寶劍像方才劈石頭一樣劈在張杏花身上。 一無所知的張嬸子將竹籃塞給齊璟?。骸皠偛庞腥怂奶幋蚵?,多半在找你倆,你們小心些,今晚就別去鎮上了,在嬸子家湊和住一晚上?” 齊璟琛與云綰容對視一眼。 云綰容上前接住竹籃,眉目憂愁地說:“沒想到他們追得這么緊,又勞煩嬸子了?!?/br> “不勞煩,左右家中只我一人,你們不嫌棄嬸子家寒酸就好?!睆垕鹱幽抗庠诙松砩蟻砘卮蛄?,盤算許久終于下了決定:“那就說好了啊,你們忙完先回嬸子家中,趁天不晚,嬸子去鎮上買點東西?!?/br> 說完張嬸子匆匆離開,連張仲才想提醒她半句都找不到機會。 云綰容翻看了下竹籃,聽到齊璟琛同張仲才說:“張叔,這里的村民都走了,你就沒有離開的打算?” 沉默的張仲才抿了抿微干的唇,然后笑了笑。 云綰容觀察到了,笑意輕淺,故道:“張叔肯定是因為放心啊,護岸的長堤修筑時張叔也參與了呢?!?/br> “這位小姐說的不無道理?!睆堉俨糯甏晔?。 齊璟琛擰眉。 這條河堤存不存在問題她無處得知,但皇帝的表情她懂啊,云綰容一看就知道皇帝心里存著事。 寬寬的河水平靜流淌,若非親眼所見,誰也想象不出此刻溫柔長河,洪水奔涌淹卷一切駭人心魄的景象。 她看了眼手中籃子,尋一僻靜之處,河水旁安靜地點燃香燭。 細細輕煙隨風飄散,許是云綰容的眸光太專注、太虔誠,張仲才有一瞬間的動容。 “小姐在祭奠親人?”他問。 “張叔應該猜到了,并沒有什么長輩?!痹凭U容平和的聲嗓低低的響起:“我是在祭奠,命喪通渭河的數千百姓?!?/br> 張仲才心中一慟。 擱在心底的秘密,一年年沉寂,此刻卻像要變成巨石,壓得他透不過氣。 他緩緩半跪在河堤上,粗糙的手一點點撫過堤面,沉痛地凝視著膝下長堤,糾結萬分。 “我能否信得過你們?” “你該信他的?!痹凭U容盈盈一笑:“就算京中重臣,也沒人敢跟他叫板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