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她笑道:“你慌什么?你同陛下是什么關系,在我跟前有什么說不得的?” 方成冢聽了這話,嘴角也不受控地翹了起來:“嗯,嗯?!?/br> 薛清茵晚上回到宮中,便將孔群的事同賀鈞廷說了。 不過這會兒說著說著她就有些犯困,便趴在他的大腿上,一邊聽他慢慢地翻動奏折,一邊瞇起眼,懶洋洋地道:“也好久不曾去了……得空該帶賀蘊一塊兒去小住一日?!?/br> 賀蘊是小太子的大名。 蘊,有聚集、深奧之意。 雖然他年紀尚小,但他的表字,薛清茵二人也早早為他起好了。 便叫“絳河”。 絳河,為三垣四象二十八宿其中之一,是天象之中最為壯美的星河。 詩人也多用它作燈火輝煌的形容。 這個孩子,是她與賀鈞廷血脈的延續,亦是章太子與先太子妃的延續。 他便好似聚集了星河所有的光輝,是所有美好的具現。 “說起來……”薛清茵勉強打起點精神,“你的表字也起得極好,是你自己起的嗎?還是先太子妃在逝世前便為你起好了?” 賀鈞廷沉默片刻。 聲音再響起,他道:“是皇帝?!?/br> 這個皇帝自然不是指他自己,而是指已經死去的賀昌。 薛清茵一下清醒了些,不自覺地揪了下他的衣擺。 這個人……到底是在賀鈞廷的生命里留下了痕跡。 就在薛清茵陷入怔忡間,覺得實在看不清賀昌這人的時候…… 賀鈞廷放下了手中的朱筆,他道:“不必改日抽空,明日吧?!?/br> “明日有空?” “有?!彼D了下,“將那個孔群也叫過來,我見見?!?/br> 薛清茵不作他想,以為賀鈞廷這是要審視審視這人是否能用。 她打了個呵欠:“我困了?!?/br> 賀鈞廷摸了摸她的臉:“嗯,睡吧?!?/br> 薛清茵卻拍了拍他的腿:“你放松些,我靠著太硌了?!?/br> 肌rou繃得邦邦緊,睡不好。 賀鈞廷:“……” 他的聲音再響起,低啞,無奈:“……茵茵,你靠得太近了?!?/br> 薛清茵納悶:“我不靠近一些怎么靠你身上?”她癟嘴:“哦,這就嫌棄我啦?” 賀鈞廷忍無可忍,抓起了她的手。 薛清茵的指尖顫了顫:“我,你……” 她一下明白過來,語不成句,唰地紅到了耳根。 賀鈞廷慢條斯理地將奏折推遠,他低聲提議道:“今日茵茵不如晚睡些吧?” 薛清茵小聲道:“宮人們……” 她說著一抬頭,發現殿中早沒別的人了。 溜挺快??? 賀鈞廷將她抱起來,放在桌案之上。 還沒忘記脫下自己的龍袍給她墊屁股。 殿中暖意融融,汗水不知不覺地打濕了頭發。 薛清茵抱住了他的脖頸,等摸到他脖頸后面一條淺淺的痕跡時,她猛地想起來:“你受的傷都好全了?” 賀鈞廷俯首吻了下她:“……茵茵試試不就知曉?” 薛清茵的確很快便知曉了。 她不得不夾緊了他強勁有力的腰身,方才能確保自己不掉下桌案去。 殿中香氣越發馥郁。 她的聲音破碎:“……從王爺變成皇帝,你這人……官兒越大……越狠啊……” “茵茵是覺得我從前還不夠厲害?” 我是那意思嗎我?薛清茵兇狠地咬住他的手指,換來了更變本加厲的進攻。 好嘛,這下徹底別想睡了。 第二日,兢兢業業帶崽的小公爺得了賞賜。 第326章 番外四:帝后二三事(2) 薛清茵醒來時已經在馬車上了。 她猛地一睜眼,等看清馬車內熟悉的內飾,便又放松了下來,懶聲問:“去莊子的路上?” “嗯?!辟R鈞廷應聲。 “明知今日有正事,還這般荒唐?!毖η逡鹆R他,“我一會兒下了馬車走不動路怎么辦?” “我背茵茵?!?/br> “那不好吧,豈不是墮了你做皇帝的威嚴?!?/br> 賀鈞廷將她扶正坐好,道:“皇帝的威嚴并不通過妻子身上來得到?!?/br> “你本就該是唯一能騎在皇帝頭上的人。他們若見了,便生出不該有的心思,那是何等蠢貨,當殺?!辟R鈞廷緩緩吐出最后兩個字。 薛清茵忍不住一笑:“不,還有個呢?!?/br> “嗯?” “賀蘊啊?!?/br> “那不同?!?/br> 這下輪到薛清茵疑惑了:“何處不同?” “他年紀再大點兒,便能騎在我的脖子上。再大些,就騎不成了?!?/br>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薛清茵沒反駁。 賀鈞廷接著道:“而茵茵……” “嗯?” “何處不能騎?” 薛清茵被口水嗆得滿面通紅。 但是這話呢……也有它的道理。 于是到底是沒反駁。 沒一會兒功夫,馬車抵了莊子。賀鈞廷便按他所說,背著薛清茵進了莊。 緊跟在后面的是趙煦風。 趙煦風懷里抱著小小儲君。 一行人進門,莊子上下連連叩拜不止。 哪能想到呢?人生的際遇就是如此變化多端。這才多久的功夫,他們便搖身一變,成了跟著皇后娘娘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