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宣王一把按住她:“我換身衣裳,有些寒氣?!?/br> 薛清茵驚訝道:“怎么?淋了雪了?” 杜鴻雪在后頭道:“今個兒風大,傘壞了?!?/br> 薛清茵蹙起眉:“趕緊沐浴更衣去,我自個兒坐這里吃就是了?!?/br> 宣王只得起身。 薛清茵一下倒是忘了接著問,為何眼下不急著入京。 第285章 好嘛,暴斃了 此時京城中的氣氛有些怪異。 連許芷都察覺到了,等晚間寧確又來見她,她忍不住道:“有些像是先前查舞弊案和賣爵鬻官的動靜……” 寧確點頭道:“京中近來是在查什么事……不知查的什么?!?/br> 陛下也有幾日不曾上朝。 寧確心下隱隱覺得,有山雨欲來之勢,但以他的聰明,也難以從其中捋出一個清楚的線頭來。 許芷又問起那個方公子的事。 寧確道:“他昔日也是長在祖父母身邊,與許姑娘境遇相似,因而十分聊得來。他的身世也無異樣。濮陽侯知曉他有心儀的女子之后,還命府中備下了聘禮……” 許芷喃喃道:“聽起來太好了,好得有些過了分。也太快了。那濮陽侯怎么這樣輕易應下來的?” 要知曉當初她女兒進宣王府,都沒那么容易呢。 寧確道:“但有一樁事?!?/br> 許芷:“什么?” “這位方公子也多和身邊友人說起自己心儀的女子,但他對友人是這樣描述的——說那女子,姿容冶麗,命運多舛,我見猶憐?!?/br> 許芷愣道:“聽起來……說的不像是我那侄女?!?/br> 寧確點頭:“要阻攔婚事,可從此事上做文章。若許姑娘知道那方公子另有所愛,只不過是因宣王府才對她故作姿態,她定然不愿再嫁……” 許芷點了下頭,但心下也有些不忍:“我那侄女也不容易……” 寧確沉默了下,道:“寧家兒郎也不錯,你若心疼,也可……” 許芷氣笑了:“那你家中人會如何看我?借你之便,要強行將我侄女塞入你們家去?” 寧確忙道:“是我思慮不周,夫人恕罪?!彼D了頓,小心翼翼道:“夫人不必憂慮,我家中人定然也會覺得夫人是個極好的人?!?/br> 許芷惱道:“誰憂慮了?天色也不早了,走吧走吧!” 她下了逐客令。 寧確也不生氣,心下反而覺得有些甜絲絲。 他躬身一拜,這便離開。 許芷卻還是叫住他:“等等,帶些點心再走吧?!?/br> 寧確問:“是莊子上新做出來的東西嗎?” 許芷:“……嗯?!?/br> 寧確笑道:“多謝夫人,多虧夫人我才能吃上?!?/br> 許芷心道,以寧確的地位,去了莊子上,那些人也一樣會優待他。豈有吃不上的道理?但許芷到底還是沒有點破他。 寧確這一走,許芷便開始憂心怎么同許芪和許茜茹說那方公子的事…… 是不是得拿到確鑿的證據才好? 許芷憂心著憂心著也就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日起來,她方才走入花廳,便聽見了許茜茹的哭聲。 她心下一沉,難道許茜茹自個兒發現了? “這是怎么了?”許芷走上前去問。 許茜茹大哭道:“姑姑,方公子、方公子他……死了?!?/br> 許芷驚呆了在了原地。 好了。 這下是不必憂心怎么說了……人直接沒了。 方家公子暴斃的消息,被稟報到了梁德帝跟前。 梁德帝隔著屏風,語氣冷淡道:“這等事為何稟報至朕跟前?難道他是被誰害死的,有什么了不得的冤屈嗎?” 底下人顫抖道:“陛、陛下……方家人這兩日相繼病倒了,恐是疫病啊?!?/br> 梁德帝面色一變。 ……難道又是骨蒸??? 這個方公子是他故意安排給許家女兒的……為的便是,要將許家和其他人捆綁起來。就如當初處置徐家一樣。 為何偏偏是這個方公子暴斃而亡? 七皇子在深宮,他在宮外,且前不久才從京城外返回…… 這病癥是怎么傳染上的? 梁德帝想起當年先帝在祭壇前,告先祖、告天地,痛哭流涕地下罪己詔時的情境…… 他不愿,也不會走入一樣的境地。 “將方家,近日與方家來往過的人家,都暫且封鎖住,不允出入。死去之人須焚燒再掩埋,府中內外用具以醋熏蒸……”梁德帝說罷,站起身來,卻覺得眼前一花。 “陛下!”周圍人驚恐喊道。 豐城。 薛清茵懶洋洋地倚在那里,摸了下自己的肚皮,問宣王:“你說如今要是貼上來,能聽見里頭的動靜嗎?” 宣王便依言走過來,彎下腰,低下頭,側耳去聽。 “聽見了?!毙醭谅暤?。 “聽見什么了?”薛清茵好奇地問。 “它說阿娘若能再多喜歡阿爹一些便更好了?!毙鯏[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說道。 “你是會借他人之口達到目的的!但你的崽這還不會說話呢!”薛清茵好笑地抱住他的脖子,“好了好了,更喜歡你,每日都更喜歡你一些!” 京中肅殺之氣漸起。 這方天地卻松弛而溫情。 宣王托住了薛清茵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