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跟在身旁的小太監連忙上前去接了過來。 “還有,那莊子就是薛姑娘家里的,她說若是要去他們的馬場里跑馬,得給五百兩銀子才行?!?/br> 副將忍不住暗暗嘀咕。 看來小姑娘對宣王殿下是半點意思也沒有???那送花又是怎么回事?換別家姑娘,早該倒貼著也要請殿下前去跑馬了。 “還有!”杜鴻雪緊跟著又開口。 副將憋不住笑了:“你小子一口氣說完行不行?” 杜鴻雪不理他,依舊用小心翼翼的口吻道:“薛姑娘想請殿下賞光去莊子上……” “小姑娘的心思真難猜?!备睂胩熘豢偨Y出了這么一句話。 “殿下的意思……” “銀子該給?!?/br> “是,屬下也這么想呢。莊子上養人,那都是有花耗的。咱們也做不來那種占便宜的事?!?/br> “走吧?!?/br> “殿下這就回城?” “去莊子上?!?/br> 半炷香后。 宣王來到了莊子前。 但薛清茵已經不在了。 管事的已經快嚇瘋了,他兩股戰戰,說起話來哆哆嗦嗦:“大姑娘說、說還要回城去綢緞莊里瞧一瞧……” 誰也沒想到宣王殿下他真會來??! 這可怎么辦? 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么大的人物! 更別提去招待這樣的貴人了! 宣王:“……” 他轉過頭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杜鴻雪。 杜鴻雪也很尷尬:“這、這忘了說好什么時候請您來了……” 宣王垂下眼:“葉蔚,你率人接管此地吧?!?/br> 叫“葉蔚”的少年應了聲。 這下管事等人是真的嚇昏了。 接、接管此地? 玄武軍果然還是要和他們算賬嗎? …… 薛清茵坐在馬車里,手中捧著一杯菊花茶。 跟前的小幾上,紅泥小火爐正散發著熱氣。 哎,瓜子嗑多了。 上火。 薛夫人與她說話:“你今日膽子也太大了,下回不要再這樣說話了?!薄皩α?,你那日進皇宮,不會也是這般做派吧?” 薛清茵眨了眨眼:“阿娘想什么呢?若我是囂張做派,我還能回得來嗎?” 薛夫人一想也是,不禁笑道:“我的清茵是個乖巧聰明的孩子……” 說話間,馬車停住了。 “怎么了?”薛夫人問。 靳祥本來擦得干干凈凈的額頭上又滲出了汗。 他都忍不住罵娘。 今日他娘的是個什么狗屎運氣? 靳祥望著眼前緊閉的,上面鑿出無數痕跡的大門,從喉中擠出聲音來:“綢緞莊好像……遭了搶了!” “什么?!”薛夫人卷起簾子就跳了下去。 靳祥也趕緊上前去拍門。 薛夫人又怒又急:“天子腳下,哪里來的強盜?” 靳祥也想不通。 好在這時候門被拍開了,里頭探出了個腦袋。 那人一見靳祥便歡喜不已:“靳管事你可算來了!大公子呢?大公子在不在?出事了!今日趙國公府上的人,跑來把咱們鋪子給砸了!” 第21章 有這么個笨蛋不容易 進了綢緞莊的門。 薛清茵不急不忙:“先煮壺茶吧?!?/br> “???”眾人呆了下。 靳祥雖然眉頭都打結了,但還是呵斥道:“大姑娘有吩咐,還不快去?” 熱茶很快呈了上來。 伙計苦著臉忍不住嘀咕:“茶碗險些都讓人給砸了?!?/br> 薛夫人問怎么一回事。 綢緞莊的人就比城郊莊子上的要老實許多,一字一句不敢有半點欺瞞,悉數交代清楚了。 賀松寧的行事風格和性情是分不開的。 他城府深,手段狠,但凡擋他路的,他都會下手毫不留情地處置了。 什么樣的主子,自然也就會滋長出什么樣的手下。 賀松寧早早就懂得了薄利多銷之道,他先是借外祖許家昔日在淮南道的根基,買下種麻的田地,再將養蠶的農戶也牢牢控制在掌心之中。如此便將衣裳的原材料握在了自己手中。 又借魏王之便從里運河走水路,一路暢通無阻,借此降低運輸的成本。 最終以低價倒逼其它莊子,或成為薛家綢緞莊的附庸,或則走向滅亡。 賀松寧與魏王相識不久。 因而綢緞莊也就才風光了兩月。 但就是這短短兩月里,薛家一個綢緞莊子便賺了七千兩銀子。 簡直是別人府上所有產業一年的收入總和! 賀松寧的作風自然惹得旁人不滿。 他們不敢去找魏王,還不敢來找你薛家的茬嗎? “上個月,咱們的綢緞莊無端起火,好在雜役警醒,及時發現,便撲滅了。后來大公子查出是玉芙莊干的……” “玉芙莊……”薛夫人沉默片刻,道:“我沒記錯的話,半月前,京中起了一場大火。這個玉芙莊上下三十口人都燒死了?!?/br> “是……” 薛夫人有些震撼。 事情就擺在眼前,很明顯,玉芙莊的大火是出自她兒子的手! 可是他怎么敢? 這可是天子腳下! 這頭的薛清茵也差點把茶杯打了。 賀松寧是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