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星的軌跡 第124節
“沒有,我懶得找,你來吧?!?/br> “嗯?!?/br> “再買輛車?” “不是有車嗎?” “哦?!?/br> “你想買就買,有看好的嗎?” “還沒,我在網上挑好,你去試駕?” “行?!?/br> 他們閑來無事,聊了好久,基本都是時訣在提建議,然后徐云妮應下。時訣側過臉躺著,因為擠壓,臉上的rou堆了起來。 他淡淡道:“徐云妮,你是許愿盒嗎?” 她說:“我是慣孩子家長?!?/br> “哈哈!” 時訣老大一只身體在笑聲中輕微抖動,他伸手,長長的手臂輕易就到了她面前,捏她的下巴,低聲道:“你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啊?!?/br> 徐云妮說:“對不起班長,我總忘記你比我大兩歲?!?/br> “內涵我是吧?” 他笑著,抱著她倒下去,膩歪了一會,一個打挺又起來了。 “不行,這施展不開?!?/br> 他們回了頌財公館。 回去干嘛呢? 開啟沒羞沒臊的生活。 生活的節奏完全變了。 時訣也搬了一些東西到頌財公館暫住,除了日常衣物和樂器設備,最多的就是他買來的各種昂貴酒品。他們一起泡澡,一起喝酒,在她的房間里上床□□,做完了就抱在一起聊天,聊困了就睡,醒來再做,餓了就叫外賣,或者點些生鮮蔬菜,自己開火。 這種沒日沒夜的生活,過了不知多少天。 徐云妮感覺自己走路都發飄。 “……這樣下去能行嗎?” 每當她這么問的時候,時訣都會說:“怎么不行,反正我們現在也沒事?!?/br> 徐云妮想想,好像也是,尤其是時訣解約的事情,經過李雪琳幾番跑動,樂陽那邊終于點頭了,合同也已經準備完了。 他們就更閑了。 又過去幾天。 一日清晨,徐云妮隨便套了一條吊帶裙,出門倒垃圾,這是她這些天活動的最大范圍,就是把生活垃圾放到院門口,等物業保潔來收。 天仍然非常冷,她小跑出去,想著快點回去,忽然看見院子門上停了一只鳥。 徐云妮至今都不知道那只鳥是什么品種,它有很長的尾巴,灰黑色的羽衣里,還藏著一抹湛藍的羽毛。徐云妮忘記寒冷,站在那看它梳毛,梳好之后,它抖抖翅膀飛走了。 徐云妮回到屋內,因為在外時間長了一點,再吸室內的空氣,忽然聞到一股說不出的靡靡之意……那氣味,那氛圍,就跟進了盤絲洞似的。 她走到廚房邊,燒了一壺水。 這是第幾天了…… 他們除了吃喝拉撒和上床,有干別的事嗎? 不過他說,這樣很正常,因為他們現在都沒什么事。 徐云妮試著進一步思考。 為什么會沒事呢? 哦。 因為他們…… 都失業了。 不對,更準確來說,是她失業了,因為他沒事還會彈彈琴,寫寫歌。 認清了這一事實,徐云妮徹底怔住了。 她聽到身后有動靜,然后她被抱住。 “水都開了?!?/br> 他把熱水拿開,看她還沒反應,就給她轉了過來,面對自己。 徐云妮沒說話。 他把她的裙子提起來,直接蹲了下去。 徐云妮兩手扶住他的腦瓜。 他蹲在地上仰頭看:“不要?” 徐云妮沒說話,時訣笑了一下:“不要我?” 他一笑,眼睛總是彎的,漆黑的眸子,晶晶亮亮。他馬上二十七了,身型比年輕時候瘦了一些,骨骼輪廓倒是越發清晰,被落地窗照進的光打出一圈光輝。 徐云妮就松開了手。 她仰著頭,兩手抓著灶臺的邊緣,越來越緊,心跳越來越快。 她迎著窗外的清光,慢慢閉上眼睛。 清涼的早晨,無言的小樓。 這是盤絲洞。 也是伊甸園。 徐云妮的生日就在頌財公館辦的,他們開了個趴,把舞社的人,還有王泰林他們,甚至連丁可萌都叫著了,全都是老熟人。 時訣裝了一套新的音響,還裝了新的氛圍燈,買了好多酒,定制了一屋子的甜品飲食,在屋里玩得昏天暗地。 徐云妮之前有跟時訣說過,或許可以把王泰林拉到他們這邊,王泰林現在發展不上不下,但是有一定實力,也有一定基礎。 時訣覺得可行。 徐云妮就給他們創造了個空間,帶到二樓,讓他們單獨談。 時訣中途出來一次,一開門,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門口。 “瑤瑤?” 崔瑤嚇得一哆嗦,梗住脖子,看著時訣。 他穿著深紫色的條紋襯衫,頭發都梳到了腦后,襯衫的細紋和耳環同時反射著淡淡的銀光。時訣的容貌,如今有種洗盡鉛華的味道,他那么日夜顛倒,又很少做皮膚護理,臉上自然有著歲月的痕跡,不再像從前那樣張揚華美,但神態的韻味,卻更加深入人心。 時訣笑道:“干嘛呢?” 崔瑤:“你們在聊什么?” 時訣:“跟王泰林嗎?聊合作的事?!?/br> “他會加入你的工作室嗎?” “可能吧?!?/br> 崔瑤低下頭,靜了一會,說:“……那我們團到期解散了,我也能去你那嗎?” 時訣:“當然?!?/br> 他心說你就是搖錢樹啊,你不來都得想辦法拐你來。 崔瑤又看看他,欲言又止。 時訣:“怎么了?” 崔瑤很擔心,小聲地問:“她能同意嗎?” “什么?”時訣沒聽清,低頭問,“誰同意?” “你女朋友……” 時訣一愣,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啊了一聲,張開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又呵了一聲,大手蓋在崔瑤的頭上。 崔瑤感覺,這一下按下來,無聲勝有聲,就好像再說——你不了解她,沒關系。 崔瑤一直覺得,時訣的工作室,徐云妮肯定要大權在握的,她會把他死死圈在自己的領地里,但她想錯了。 徐云妮除了在工作室剛成立,準備各種手續和拉人入伙的時候,使了點力氣,其他的什么都沒管。 主要她跟時訣的工作方式不太一樣。 這也是她在同居過程中逐漸發現的,因為之前他們從來沒有像這樣長時間相伴生活,工作更是從沒攪到過一起,難免有些不適應的地方。 就像這次生日趴之后,時訣跟徐云妮說,他跟王泰林都定好了,過兩天談細節,你幫忙看著點。 徐云妮就正經當個事辦,認真準備了對雙方來說條件都還可以的合同,還過了幾遍設想的談話預案。 結果可倒好。 這王泰林打著“談細節”的旗號,跟時訣天天喝酒吹牛,他給時訣講帶貨圈子的事,時訣給他講樂陽那些奇葩的事,聊得沒完沒了。 一連幾天,徐云妮準備得整整齊齊去找他們,遇見的都是不堪入目的畫面。 她沒表示什么,撿起空酒瓶和衣服,還拿薄毯給他們蓋上。 劉莉對目前王泰林的情況大加抱怨。 生日趴那天,劉莉就找徐云妮說,自從王泰林工作重心轉到帶貨,唱歌時間少了,憋得難受,就天天在家唱,洗澡也唱,干活也唱,甚至有時候床上都唱,聽多了簡直鬧心死。 她問徐云妮,時訣會嗎? 會。 但時訣不是唱歌,而是彈琴,他寫曲的時候從來不管身邊有沒有人,或者別人在干嘛,琴聲總是很明亮。 好聽是好聽,但有時不免也有些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