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林輔生回京那一日就在言渚腳底發現早櫻花瓣,他府上沒這個東西,而那肅遠侯今日的腰間,也藏了一片早櫻。 言渚神色如常:“你不必……” “我知道殿下并不喜歡舍妹,但既然已經答應成婚,我便不得不管這件事?!?/br> 這些年無論怎么說,林輔生都堅信林筱是真的喜歡言渚,這件事是說不通的,言渚不愿再爭辯,只道:“你離她遠些,其他事本王知道該如何處置?!?/br> “好,那臣就看著?!绷州o生行禮,言語平和。 等到他走后,言渚斜眼看到了地上影子,箭步走過去將蹲在墻角的言江抓了出來。 “今日是你告訴升平,肅遠侯的婚事,還有我與她的干系的?” 言江笑得露出白牙:“那旁邊的貴女也添了不少話?!?/br> “我同你說過什么都不記得了?”他眼神像是要剜人,看得人膽戰心驚。 “我也沒想到……”他訕訕笑著。 “事不過三,你知道我的脾氣,拿我捉弄太子,我可以不管,別再拉扯肅遠侯?!彼娱_了言江的衣緣徑直走開。 他身后,言江撇撇嘴,收起了惶恐神色。 只要下次不被他抓到,不就成了。 現下太子是徹底不會去拉攏陸思音了,若是言渚與陸思音也鬧翻……他背著手,仍舊笑得天真。 肅遠侯府。 回到侯府后綠英看她胃口不好,桌上飯菜都消了熱氣,綠英勸道:“侯爺,就算不為了那林中丞所說之事,能與端王斷絕干系,太子再怎么說也不至于對咱們下狠手?!?/br> 她就是太明白。 林輔生覺得這是筆合算的買賣,不過是放下一個男子,而他卻背負著背叛太子的風險。的確,再怎么看她也是賺的。 可是他不知道,那是她的世界里,唯一的人。 她垂下眸,想起今日升平的話。 說到底,她與言渚,不就是一對jian夫yin婦。她以為珍重珍視的事,不過是別人口中不堪之事。 等到那枝頭葉子被雨水打濕,外頭淅淅瀝瀝下起雨來,陸思音聽到那聲響,就好像聽到千萬人的指摘唾罵。 她突然呼吸一滯。 良久之后,她緩緩拿起筷子開始用膳。 “叫府中的人好好守衛著,不許擅離職守?!?/br> 他會娶妻,她會離京,所有的一切都該回到往常,只是提前了而已,也不該有什么不舍的。 而那林輔生……就算是為了meimei,真的能如此徹底背叛太子,亦或者…… 她暗自思忖,雙眼于這昏暗中清明異常。 見綠英神情輕松從房里出來,明封問她何事,她舒了一口氣道:“總算是收心了?!?/br> 明封了然道:“老夫人處也為著執禮將軍的事奔波,一時來不了京城,現下斷了也是好事?!泵獾脕砹?,這母女之間還指不定鬧出什么事來。 綠英也笑著,眼里突然落入一個清亮東西,看著明封懷中隱隱露出一些痕跡的荷包道:“那是何物?” 他垂眼,雖仍舊冷著神色卻有莫名的慌張,將那東西往里放了放:“無事?!?/br> 綠英有疑卻不再問,叫他好好守著便去準備一應洗漱之物了、 臨睡前綠英煮來那拔毒的藥,陸思音苦澀入喉。 那夜格外的亮,月光透過窗紙照明了滿室,她雖看不見卻覺得四下難安。 今日,他一句話也沒跟她說,若是此刻他就坐在床頭將她抱在懷里,或許她這一顆心又要軟下去,在那溫暖的懷抱里求得一絲安穩。 她掀開被子喘了好幾口氣,聽到樓上的瓦片發出了些微響動。 索性坐起身,她喚了幾聲明封,卻得不到回應。抱著雙膝縮在床角,良久后她咬著唇又喊了一聲“明封”。 瓦上的人終于聽到,輕巧翻身下來,又進了屋子。 “侯爺?!?/br> 不知怎么,她鼻子邊像是有股血腥氣。 “哪兒來的血味兒?” 若是她能看見,便發現得了明封劍身上的細微血跡已經沾到了劍柄上。 “方才在院中練劍,傷了手?!彼櫭嘉站o劍道。 “你心里也有事?!比粜闹谐吻逶趺淳蛡耸?。 他不語,而后道:“侯爺喚我何事?” 夜色中的一只小獸,緩緩轉過身坐在床邊,垂著眼顫聲到:“過來?!?/br> 明封應聲上前。 “脫衣服?!?/br> 她雙手緊抓著床沿發出這命令。 “侯爺……” “照我說的做?!彼龍猿?。 第25章 有負侯爺 女子的羽睫盛著月光,輕微發顫,就連兩頰都顯得不安。 夜里寂靜,不多久她聽到了刀劍聲,明封將劍放下,一層層褪下衣衫。 衣物落地的輕柔聲卻如重鼓砸在她心里,她道:“近點兒?!?/br> 明封比她還小一歲,她顫著手隔著他僅存的一層內衫撫上那線條分明的腹部,再到他腰身,掌下的人繃緊了身子不發一言。 他比言渚要瘦一些,卻也極像,練武的人總是有些相似的。 她湊近的時候,沒有聞到藥香,是一些皮革味道。 也就那一瞬,她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對不住?!彼涞松裆栈亓耸?。 明封長舒一口氣,將自己衣衫重新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