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侯爺的婚事是有了,可本王要的人呢?”言渚問。 “本侯變不出這世上本沒有的人?!?/br> 二人鼻尖相接,言渚捧著她的臉笑:“誰說沒有的,肅遠侯不就是我要的人?” “肅遠侯是個男子?!标懰家粑兆∷氖滞?。 “你怎么敢說這樣的話?”言渚語氣盡是無奈,卸下束縛的她如今在他面前,身形綽約,樣貌清麗,分明是他的容娘。 她閉上眼,仍舊堅定:“陸思音,肅遠侯,不是你要的人?!?/br> “好,”太明白面前的人在回避躲藏什么,言渚也只得妥協,“但至少在你離開京城之前,多讓我見見她?!?/br> 鳥兒的羽拂過琴弦,明明鬧不出什么聲響,卻讓人心癢難耐。 “我與容娘只做這幾月夫妻,還望侯爺成全,”言渚輕柔懇切,“即便陛下不對你做懲處,若是傳出你是女子的流言,也不是善事。等你離開,你當你的肅遠侯,我也就當侍妾容娘已死。你若連這半步也不讓,本王就真的不客氣了,惹出什么麻煩,還要你多擔待了?!?/br> 真就好色至如此境地。 罷了,先讓他安分下來是最要緊的。 見面前女子眉心微動,軟了唇角,言渚便又貼著她的身子將炙熱的吻落在她身上。 他好像真的是在求肅遠侯將小妾讓給他這幾月時光,而陸思音即便知道這或許只是面前人的緩兵之計,但卻要應下這個權宜之計。 她沒有再拒絕,得到了允準的言渚眉眼上挑,薄唇輕翹,將眼前風光與燭光一并納入眼底。 “很難受嗎?”親吻了一陣后他見她眉頭仍舊蹙起。 她不知該如何說如今形勢,該做的事,初見時已做了徹底。偏偏這時清醒異常,他輕柔愛護的樣子此刻也不再惱人,讓她有些不適應。 “沒事,咱們還有幾個月,慢慢試,你會適應的?!彼谒呅?。 “先將今夜的事處置了?!彼嗔巳囝~心,推他遠了些。 太子給她塞女人,想玩一出生米成熟飯,真是奇怪。 “容娘,”他輕聲喚她,讓她耳尖微紅,繼而他起身幫她穿衣,“到門前送我走。太子今日一定盯著你這地方,裝作我來看望你,免得被他看出端倪來?!?/br> 陸思音送走言渚后,這膽戰心驚半個夜,總算落定了些微心思。 “明封自請受罰,等回府之后婢子讓他去領幾板子?!本G英給她寬衣。 她點頭算是知曉,綠英猶疑之后緩緩道:“婢子將您的匕首撿回來了,這個……就是您留下它的理由嗎?” 綠英抽出那匕首,將陸思音的手指輕放在刃面上,在那利刃刀面上指腹擦過,能讀出上頭刻了一個“容”字。 她垂下頭不語。 “婢子這就去將它毀了,侯爺也就當此前種種都過去了?!?/br> 綠英的腳剛踏出內室一步就被叫住。 “站住,”她眼眸微冷,面無表情地開口道,“把它給我?!?/br> “侯爺……” “我說了,”陸思音伸出手,“給我?!?/br> 綠英無奈一笑,最后還是將那匕首放入了陸思音懷中。 但不到半刻她便跪下,朗聲道:“侯爺,婢子求您了,端王狂縱絕不可深交,其人心思難猜又握住了咱們的把柄,您就算是……就算是……” 就算是什么? 陸思音覺得懷中匕首燙人得很,心中泛起酸澀。 綠英恐怕是想說,就算她真的寂寞難耐,也不能是言渚。 應允他的所求,或許也不算是全被強迫。只有他把她當做容娘,當做女子,她在貪戀這份看待。 “本侯還是肅遠侯,”陸思音雙手握拳,唇色都白了,眼神冷然,“今日是,永遠都是?!?/br> “不多久我們就要回延吳,跟他也就不會再有干系。至于他,你也不必過度憂心,揭穿我對他沒好處……”陸思音扔下那些雜念,轉過身不讓綠英看到她面容上的異樣,“等到堂兄此次得勝而歸,能夠頂起陸家門戶時,我也沒什么可利用的了?!?/br> 就算到時候言渚想拿捏她,也什么都得不到了。 “最近多顧著點兒北境的消息,哪怕我去提了賜婚,太子也不至于做這樣的事?!背鞘潜本秤殖隽耸裁淳o急的事。 陸思音狀似無事接著道:“給堂兄帶個消息,陣前之事,以戰事為先,當機立斷,若有何事,一切有我?!?/br> “是?!?/br> 昨夜的事并未掀起太多波瀾,太子自知理虧又被肅遠侯府的人發現,自然不會張揚。 言江今日吵著鬧著要跟皇兄們到后山去練箭?;屎筠植贿^便答應了,等到午后,這一行人才緩慢打馬回來用膳。 后山有個獵場,這些皇子手里頭倒各自都帶著些獵物,皇帝見了也夸贊兩句,看到言渚馬邊的獵物的時候倒是皺起了眉:“怎么端王的功夫退步成這樣了?這點子獵物還不如言江了?!?/br> 這也不是怪罪,反而是調笑,都知道這不過是言渚自個兒沒盡力的緣故。 “本來打得好好的,誰知道捉了只兔子之后皇兄就將它抱在身上,只顧著看那兔子根本不打獵了?!毖越乳_口為言渚辯解了。 一眾宮妃倒是有竊竊笑聲,看他懷中兔子倒是雪白可愛得很。 言渚只是淡笑了一下,目光落在陸思音身上,那人一襲淺云長袍將自己遮得嚴實,頭發高束著,眸色清明,她坐在一邊默默不語,一頓午膳卻沒吃下多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