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過聽說他府苑中小妾侍婢不少,整日都待在府中尋歡作樂。 按照陸思音的名聲,若真是他的小妾,為何還會是完璧之身…… “肅遠侯的小妾來浮光樓做什么?” 鴇母道:“替侯府買個我樓中的女子?!?/br> 讓自己的妾室來買人,什么東西。 不過若是他自己出行,的確是會引人注意。 他輕握拳藏于袖中,沉著臉就離開了浮光樓。 陸思音輕咳醒來時,只覺得喉嚨干痛欲裂。 綠英守在一旁許久,昨夜她在浮光樓鬧騰了大半夜也沒找著人,今晨浮光樓卻將人悄悄送了回來,那管事的在后門聲淚俱下說著請罪的話,卻也暗示著這事不能說出去鬧大。 水。 陸思音嘴唇微啟,雖不出聲,綠英趕忙遞水給陸思音。 她不至于連陸思音身上的痕跡也看不出來是什么。 綠英一時頭腦發熱:“奴婢非得去浮光樓問個清楚?!?/br> 陸思音牽住她的手,將她阻止。 午后綠英熬了一碗湯汁遞給她,那苦澀味道在嘴中充斥,半個時辰后她的嗓子總算能正常言語了。 “人接回來了嗎?”她的嗓音沙啞低沉,聽上去雌雄莫辨掩蓋住了她原本的女子聲音。 昨日陸思音才喝了暫時改變自己聲音的藥,啞了一天才能好,偏巧趕上此事。 綠英稱是。 “派人去打探……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她閉眸沉聲說,“悄悄的,不要聲張?!?/br> “侯爺,”綠英蹲在她身側看她微腫起的嘴角,“總不能輕易放過……” “就當被狗咬了?!标懰家魯[擺手,要緊的是她的身份絕不能出差錯。 念起昨夜那的男子,她握著茶碗的手微抖。 有病。 第2章 好歹做了一夜夫妻 晚間要就寢時,寬大袍子被風吹得輕飄,陸思音摸索著給母親寫完家書,猶豫著同綠英道:“我宿你那兒吧?!?/br> 府里的人都曉得綠英也是陸思音的通房丫頭,陸思音也經常宿在她屋里。 再怎樣壓抑,終究她心頭不安。 綠英從小侍奉她,她常常遇險,若是害怕就常跟綠英一塊睡。 綠英懂得她的意思,也不戳穿。 察覺到陸思音今日有幾分一驚一乍,綠英便守著她,直到她靠在床邊有要睡去的景象,綠英才出去打水自己梳洗。 半昏半醒間陸思音不免做起了夢,卻不會是什么好夢。 額頭上密布著細汗,房間里的些微聲響卻突然將她從夢中拉了出來。 言渚穿著夜行服翻墻進入侯府潛到了后院,他未曾想過這肅遠侯府的守衛外松內緊,好幾次都險些被巡視的人發現。 有幾處側院看上去是有人居住的他都找了找,找到第三間的時候,透過微開的窗戶見到床上人影,他才翻了進來。 結果他才靠近床榻,那恬靜睡著的女子突然睜開了眼,縱然知道她看不見也是心頭一驚。 下一刻看似溫順的人卻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把匕首直直就向他刺了過來。 他沒想到這個女子是會武的,二人翻身在房間內過起招來。 因為看不見,陸思音只能依靠聲音辨別方位,出招就慢了許多,雖然出手的力度不算弱,卻也困不住言渚。 他本只在躲閃,但面前女子卻窮追不舍,動靜鬧大了恐怕有人發現,他一個側身抓住她手腕翻擰了過來。 手臂吃痛陸思音握不住匕首直接被言渚奪去,他將她一把拖回床榻將她禁錮在角落。 “別出聲!”他將匕首抵在她脖子上。 脖子上的冰涼讓陸思音不敢再動。 陸思音青絲披散著,臉色又變得煞白,神色里卻是木然冷意。 “好歹也做了一夜夫妻,你也不必下如此狠手吧?”言渚看了看方才不小心被劃破的手背。 本來她只以為是什么盜賊刺客,直到他出聲,她立刻就知道眼前人是誰,心中恨意頓起奈何技不如人。 此時的言渚卻在想,這肅遠侯究竟是什么個口味,養了個又瞎又啞的小妾在府中卻從不碰她,還是個會武的,枕頭底下藏匕首,還真是從未見過哪個小妾會有這樣的行徑。 言渚大抵也能想到昨夜算是冒犯她了,動了手也有些不耐煩問:“你叫什么名字?” 陸思音撇過臉不理會他,他卻突然抓起她的手說:“寫在我手上?!?/br> 她不動,見她氣惱言渚皺眉問:“不識字?” ……你才不識字。 她沉著一口氣左手摸了摸抓到他的手腕拍了拍,言渚這才松開她的右手。 女子帶著繭的食指在他的掌心中輕劃寫下一個“容”字。 “我會找個機會跟你家侯爺把你要過去的,”言渚從懷中取下一個玉佩塞到她手里,“若是他提早發現了你的異樣,想要追究你,便把這個玉佩給你家侯爺看?!?/br> 他總不可能直接跟肅遠侯提他與他小妾的一夜風流,還得尋個機會找個合適的理由要過來。若是之前被人發現了她的異常,至少肅遠侯見了這玉佩也能顧忌他,而留下她的命。 他這樣想,那玉佩才塞到陸思音手里她就立刻往地上砸去。 那玉佩砸在地上清脆一聲,好在較厚并未碎掉。 …… 她眼神空洞目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