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將安寧藏于心間
“……” 沉默的看著猶如小獅子一般的木青鸞,陳炳有些無言,心想涂山紅緒與涂山茵兒都生的如此貌美,怎會是妖精? 陳炳只好暗嘆,女人果然都是不講道理的。 而同樣沉默的看著一臉無奈之色的陳炳,木青鸞同樣感到無奈,最終只好看向遠方那愈發明媚的天空,目光堅定的說道:“此次,我陪你回去?!?/br> “你?” 聞言,陳炳愕然,沒想到木青鸞竟會做出這般決定。 因為從始至終,木青鸞都對自己付出了很多,一方面陳炳不愿再將這種天大的恩情再繼續拖欠下去,另一方面便是回平陽的路途中必然不會缺少磨難,那么陳炳就自然不會再讓木青鸞卷入這種險境中。 畢竟若是這個來歷神秘的青衣女子要是在大周國無故身隕,那么那隱藏于其背后的恐怖勢力必然會震怒,到的那時,這方天地就真的將要不平靜了。 而也似乎看出了陳炳的想法,木青鸞則是美眸輕張,然后沉聲嬌喝道:“要知道,本小姐可是你的老師!” “可是……” 見此,陳炳愈發猶豫了起來,心中也愈發的感覺自己欠了木青鸞天大的恩情。 但木青鸞卻眉頭輕挑,然后隱隱有些發怒征兆的說道:“有為師陪你,居然還不愿意?你莫非和那個狐貍精有什么秘密不成?!” “人家不是狐貍精?!?/br> 陳炳極為無奈的辯解道。 可見此,木青鸞卻頓時覺得好生憤怒與委屈,然后雙手抓住陳炳的前襟,嬌聲喝道:“你是不是覺得那個狐貍精好生漂亮?” “漂亮是漂亮……” 陳炳愕然,在一番沉吟后,依然不忘辯解說道:“可人家真的不是狐貍精??!” “我看你是入魔了!” 見此,木青鸞的雙眸中都要噴薄出了怒火,那種無比熾烈的火焰似乎隨時要奪目而出,把陳炳燒成灰燼一般,這不禁讓陳炳下意識的往后倒退了半步,深深覺得發瘋的木青鸞實在是太可怕了。 而見此,木青鸞頓時美眸圓睜,更加的憤怒,于是說道:“你是不是怕本小姐打擾了你們的好事?” “你……” 這一次,哪怕陳炳真的是個榆木腦袋,也隱隱明白了木青鸞的意思,頓時覺得無比好笑,然后搖頭說道:“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要知道涂山茵兒生的極為貌美,實力境界更是高深的無法想象,并且其還是忘仙居的管事,這豈能是陳炳這一窮二白的小修士所能窺伺的? 雖然涂山茵兒生的宛如仙子一般,每一次面對都讓陳炳動容,可若是真想要與其發生一些關系,這完全是不可能的。 但見此,木青鸞卻氣呼呼的嬌聲道:“難道本小姐說錯了?” “自然是錯了?!?/br> 陳炳搖頭,然后嘆聲道:“要知道此次接應我們的不一定會是那位女子,并且以我之身份,怎能配的上人家的身份?” 在陳炳看來,這番肺腑之言可謂真理,應該非常具有說服力,畢竟二者之間的身份差距太大,他們是真的不可能發生一些什么。 可見此,木青鸞卻不由冷笑,然后雙臂環胸,似笑非笑的說道:“你還想配的上人家?古往今來,女人的直覺都是無比準確的,尤其是本小姐的直覺就更不會出錯,看吧,你果然對那個狐貍精有意思?!?/br> “不行,為了不讓你入魔,從此墜入無底深淵,為師必須要將你拯救回來,此次回平陽,為師陪著你,看你還能和那個狐貍精發生一些什么!” 言罷,木青鸞秀眉輕挑,強忍住心中的怒意與委屈,氣呼呼的說道:“況且為師也沒有去過平陽,就當此次是去旅行了!” “……” 深深明白了木青鸞的可怕,并且對于這極為荒唐的邏輯也沒有任何的言辭去辯解,最終陳炳只好答應了這個要求。 只是,此次路途艱辛,這樣的話,豈不是又要欠木青鸞一份天大的恩情了? 不知為何,陳炳忽然有了一種錯覺,似乎自己自從修行以來,幾乎都是受到女子的照拂? 早在很久以前,他便蒙受了趙滿盈的無數恩情,之后借著其贈予的一張金色薦書加入云麓附院,在與一些老生的爭執下受到了夏輕衣的照拂,之后在羅浮大澤中更是借著白衣女子之手從知秋殿主的追殺下逃脫了出來,再到之后遇到了木青鸞,就更加受到了其無比沉重的恩情。 這般想著,陳炳頓覺無奈,如此說來,自己這算是……吃軟飯么? 不由回身多看了身旁的木青鸞一眼,發覺這個少女正在氣呼呼的怒視自己,這頓時讓陳炳心中有些發怵,連忙將目光轉向了別處。 此刻的天地已經無比安靜,當忽視了身后那漫天的雷霆,整片天地都看上去無比空曠,似乎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安靜便逐漸化為了死寂。 不覺間,陳炳隱隱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因為這種靜謐實在太過詭異了些,甚至回頭看去,那些原本還在竭力追殺自己的各方勢力都消失了蹤影,在那無邊的黑暗中,存在的只有暴雨與雷霆。 “走!” 一番沉默過后,陳炳便握住木青鸞的素手,徑直向著遠方的光明中趕去,因為自從來到了城門,他并沒有看到忘仙居派來接應自己的人,那么,也許是自己先前有些冒昧的態度惹怒了紅衣女子,從而讓忘仙居放棄了幫助自己的想法? “那狐貍精不是說會派人接應你么,現在人呢?” 正在這時,一道聽不出包含了怎樣情緒的聲音悄然在陳炳的耳邊酸溜溜的響了起來,當陳炳側目看去時,便發現木青鸞正冷笑著看著自己,神色中洋溢著一縷幸災樂禍的得意。 見此,陳炳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心中疑惑,這個小丫頭在得意什么? 而也就是在這番略微放松的場景之下,陳炳的心神才逐漸變得松散,然后便感覺到了手中所傳來的那種滑膩感,木青鸞的素手柔若無骨,握起來格外舒服,這不禁讓陳炳眉頭輕挑,似乎在此前,自己時常會握起這只手,并且這個小丫頭還從未反對過? 但既然已經數次的握過了這只手,陳炳就自然不好再將這只手放開了,不然這必然會讓二人衍生出一些別的想法,所以就只好故作無事的握著。 這般想著,陳炳眉頭輕挑,感受到手中的那種滑膩感,心中頓時無比舒適,然后握著那只素手的手掌不由緊了緊。 而見此,在一個不易察覺的時候,木青鸞的俏臉頓時微紅,看上去甚至有些嬌羞? 只是這種有些小女人的姿態只是在持續了霎那的時間便被其迅速掩去,然后故作平靜的將目光看向了身前的書生背影,心中不知為何一片安寧。 她是真的想以師父的身份來關心陳炳么?也真的是不想讓這個少年書生被狐貍精迷住么? 答案顯然不是。 因為這個答案永遠都不會被她告知于世,這個答案只會永遠的被她藏在心底。 不知道是從何時起,她從這個看上去無比普通但時常會給她帶來驚艷的少年書生身上,感受到了一份安寧。 這種安寧,從心底的最深處油然而生,在出現了之后便再也不會被抹去。 所以,這種安寧是只屬于她一人的,就自然不會讓別人將這種安寧奪走,哪怕有一絲的機會都不行。 尤其是,與她爭奪這份安寧的還是一個狐貍精,那么,她就更不可以答應了! …… …… 就像那份安寧一樣,永遠的被一個人珍藏在心底,永遠都不會公眾于世,所以沒有人會知道那份安寧究竟是什么,并且也不知道那份安寧來自于哪里。 于是,陳炳也就自然不會知道此刻的木青鸞心中究竟在想著什么,他只想趕快離開這里,只要到了平陽,他就至少可以安全一些了,這樣的話,木青鸞也就不會再有危險。 “你走這么快干什么?” 這個時候,木青鸞看著身前少年的背影,不由問道。 聞言,陳炳只好答道:“只要能夠盡早的回到平陽,那樣我們就算是真正的安全了?!?/br> 而見此,木青鸞則是下頜微揚,一雙美眸中悄然多了些難以言喻的神采,其輕聲問道:“你是在擔心我的安危么?” “嗯?!?/br> 在這般情況下,陳炳自然沒有心思去揣摩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便不假思索的答道:“是的,你的安危比我重要?!?/br> 在他看來,木青鸞已經為他付出了足夠的代價,對他有著天大的恩情,并且陳炳本身便是將死之人,所以,木青鸞的安危就自然是最重要的了。 “哦?!?/br> 聞言,木青鸞的美眸愈發明亮,不知為何頓時感覺無比的甜蜜,尤其是當見到陳炳那不假思索的回答后,心中更是極為滿意,先前所有的憤懣與委屈頓時煙消云散。 于是,她便無比甜蜜的說了一個‘哦’字,然后任由那無比溫暖的手掌握著自己的素手,極為安靜的跟在其身后,向著遠方趕去。 原來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美好,至少從此刻來說,遠方的光明就像是那只手掌中傳來的溫度,讓她感到無比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