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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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夙被她叫得舌尖發麻。 鄭裙裙真是個頂頂的壞玩意兒,每時每刻都在用她的法子來折磨他! 六欲天功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兒,教得她花招百出! 在她嬌呶呶的催促之下,神祇只得泊下了那一條冷白優美的背脊,鉆進了那鐘情不改的裙籠里,張唇熟練咬住那一支朝他射覆過來的金花箭。 天地顛倒,神魂流離。 陰蘿伸手勾著高神鄭夙這一緞絲綢冷發,黑河一般在她的指尖流淌,它被主人養得極好,極光滑,而主人也被她養出了最好的舌功,最好的耐性。從強制,到不愿意,到步步為她破禁,蠶食,順服,主動。 養大她的,謀算她的,最終被她吃進了嘴里,這怎么不算另一種意義的復仇呢? 她從魔種身上學來的情愛手段,實在是無往不利。 她其實不太懂這撕心裂肺的個中滋味,哪怕是對鄭夙也是如此,她的纏綿是真的,但傷心多半是裝的,她占有欲至強,但喜歡也是淺淺占了個條邊兒,她畢竟最愛的只有她自己。 但不妨礙她握住它,利用它,達成自己的目的。 情愛最是奇怪,它是世間最脆弱的,可以在轉瞬之間,移情別戀,索然無味,相看兩相厭,如流沙崩毀在你的面前,而你瘋狂挽救,卻無能為力,它也是最忠貞,可以為你出生入死,碧落黃泉,千年萬年不改其意。 同時,它亦是這諸天大世最好用的一件兵器。 譬如那攀上文申太子的張酥酥,只是個不入流的情手,空有一身引誘手段,卻沒有相應的實力,搖擺著一具艷麗的空殼,若是男人無知,她還能玩弄一兩分,傲慢占據俯瞰的高地,但一旦碰上高階獵手,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也是為什么她去了魔世之后,沒能再次施展她的手段,反被妖魔啄食得一干二凈的緣故。 強中自有強中手。 cao弄情海,游走眾生豺狼虎豹之間,可不是單單只靠容貌魅惑,身體婉綿,口言甜蜜,陰蘿要是只靠這三項,早就在登真被那陰毒魔種坑死,玩死,哪里還輪得她如今享他一腔癡情。 你姿態越低,越是教人輕視! 當然,女主那種救贖光環不算,她們越是低入塵埃里,噓寒問暖,軟下雙膝,卑微供著他們的救贖者,被救贖者就越是對她們愛戀萬分,這種畸形又古怪的,陰蘿是永遠都理解不了的。 陰蘿有時也會在想,這諸天,這世間,強如共主鄭夙,墮入情海之際,也會有他為她融化的弱處,軟處。 那究竟什么才是最無堅不摧的? 究竟什么才是我輩追尋的萬古不朽永夜不滅? 帝道便是極高么? 天道便是極點么? 我究竟要站得多高,才不負這一世來迎我的浩蕩天風? 是創世嗎?救世嗎?還是滅世再重生? ——我其實不愛眾生。 只愛眾生之上的那片天地。 是的。 我冷血,貪權,愛至高,愛矚目,我不愛任何萬物,唯愛我自己。 她意識到這一點時,周身隱隱發燙,仿佛有什么在脫離桎梏。 鄭夙察覺她的走神,抬起一雙微微水潤的薄唇,“想什么?” 陰蘿低眸。 她家高神這唇生得實在是漂亮,尤其被遮了眼之后,它的存在愈發強烈,陰蘿拇指套戴了一枚庚辰孟章指戒,是粗朗華貴的女戒,她指腹摩挲過鄭夙的唇,那葳蕤的水汽陷落在這軟梅子rou里,欲熟不熟的朦朧模樣。 你瞧,昔日她碰不得,驚不得,求不得,等她登了高天,不也一樣在伺候她? 她想要的,還從未得不到的。 那樣輕慢的揉弄,讓鄭夙察覺了一兩分異樣,他唇咬她的指甲,掐出一點淡白月芽,“鄭陰蘿,你又想使壞?” “哪敢呀我的好高神?!?/br> 陰蘿摟住他的頸,“我是你養出來的琉璃心腸,全被你瞧得透透的,我什么好的,壞的,腥的,你不知曉?人家都被你栓住腳根根,安安分分給天族開疆拓土,庇佑你的蒼生萬眾,你怎么對人家還不滿意呀?你好霸道喔?!?/br> 鄭夙與她鼻尖相碰,“鄭陰蘿,少騙我,你心里頭指不定惦記著誰呢,今日是你的冠帝喜日,諸天各界來賀,你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眉目傳情?!?/br> 陰蘿嘻嘻一笑,“人家眉目傳情,你也瞧不著呢!” 鄭夙對她只有一個要求,“別的也就算了,那老狐貍你少看,他那胸襟開到肚臍眼兒,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兒?!?/br> 由始至終,他最在意的只有她的情劫容雪詩。 陰蘿:? 還有這種養眼的好事兒? 等陰蘿在庚辰時,登了天闕帝臺,第一眼就去看那老狐貍容雪詩。 他這次披著的還是周平宜的妖主皮囊,黑襟禁欲高領,繡著斑斕彩花,半邊臉還罩著一只湖青色的山鬼面具,為那張周正舒宜的臉龐添了幾分陰冷的妖魅。 陰蘿對鄭夙遺憾道,“他臉就很正,穿得也跟良家婦男似的,別說肚臍眼兒,喉結都沒瞧到,真沒勁兒?!?/br> 容雪詩:“?” 鄭夙淡淡抹黑情敵,“瞧了也沒勁兒,他肚臍眼兒定沒我深邃?!?/br> lt;a href= title=公子永安 target=_blankgt;公子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