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術士手冊 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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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不由得看向那幾只蟲子,就這么幾個小東西能讓麥倫開口? 黑衣人說道:“你們見過用針插入皮rou里面么?整根針不斷的在人的皮rou里面戳,不會皮開rou綻,不會讓人立即死亡,但萬蟻噬心的痛苦會伴隨著他活著的每一刻?!?/br> 隨著黑衣人的話,那些蟲子爬上了麥肯的皮膚,然后尖銳的嘴巴在皮膚上撕開了一個個小口子,整個身體從小口子里面鉆了進去。 一個個小鼓包rou眼可見的開始在麥倫的皮rou之下移動,就像一個個鼓起的小怪物。 蟲子在啃開身體內的血rou,一點一點的擠壓,蠕動,爬行。 斯伯蒂斯不知道為什么,身體有一些臊痛的感覺,忍不住用手抓了抓自己的皮膚,然后有些尷尬地看向同伴,卻發現他的同伴也在忍不住往身上撓。 黑衣人:“若你們也想體驗一下,可以用一根長針不停地不間斷地在身上戳,或許能感受其中百分之一二的感受?!?/br> 那些蟲子的速度并不慢,可以看到它們在皮膚下的rou層里面快速的移動著。 黑衣人看向路易斯:“作為騎士,你應該會一些治愈的簡單的圣光禱告吧,要想他活得久一些,你隔一段時間給他施展一次圣光禱告,讓他的血rou加快恢復?!?/br> “其實你們騎士來干這種事情,有一些妙不可言的先天優勢?!?/br> “有一種善良到極致的邪惡?!?/br> 不知道為何,眾人都忍不住喉嚨滑動了一下,他們冕下從哪里找來的變態? 一定是那種張狂的大笑著以折磨人為樂的變態。 他們光是看著麥倫現在的樣子都有一種他們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堅持多久的內心的拷問。 黑衣人坐在了滿臉冷汗但一臉嘲諷的麥倫身邊,開始了拷問:“先生,可以請問一下你的真實名字嗎?” 麥倫不說話,只是用輕蔑地眼神怒視了黑衣人一眼。 真的以為酷刑就能讓他開口? 黑衣人也不急,提醒了一句路易斯:“他暈倒之前就用圣光禱告給他治愈一下,恩,務必讓他永遠保持著清醒,我是說無論白天還是黑夜,無論是否正在審訊,都讓他清晰著?!?/br> “不要想著會有結束的那一刻,不要以為暈過去就能什么也感覺不到?!?/br> 眾人:“……” 麥倫:“……” 黑衣人繼續問:“你不答也無妨,讓我來猜一猜?!?/br> “都說帝國叛軍神秘異常,身份可以是帝國的任何人,有可能是流浪漢,平民,也有可能是德高望重的貴族,甚至帝國內部身居高位的要員,平時隱藏得無人知曉,那么我們的麥倫修士會是誰呢?” 麥倫鼻子冷哼了一聲,世界如此之大,救世軍人數何其龐大,想要靠猜測知道他是誰,根本不可能。 黑衣人“哎”了一聲:“差點忘記了,這些蟲子在啃食血rou的時候會釋放一些毒素,它會讓人特別想睡覺,恩,可別讓他睡著了?!?/br> 說完看了一眼斯伯蒂斯。 從出生就開始學習禮儀和體面還有優雅的斯伯蒂斯都愣了一些:“” 什……什么意思? 該不會是讓他…… 黑衣人又看了一眼斯伯蒂斯。 斯伯蒂斯瞅了一眼麥倫,麥倫看上去的確像是有一點困意,太奇怪了,明明痛苦得渾身不自覺地開始顫抖了,居然又特別想睡覺? 斯伯蒂斯也不算沒有見過大世面的人,在決斷面前也算果斷之人,但有時候想法和行為并不能真的一致。 斯伯蒂斯手都有點僵硬,這種事情他……也是第一次。 手上拿了個棍子,有些僵硬地啪地一下打在了麥倫的腦袋上。 這樣應該想睡也睡不著吧? 黑衣人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斯伯蒂斯,對于一個禮官來說,這很困難。 嘀咕了一句:“或許一個禮官其實也有成為一名合格的審訊者的潛力?這是一個值得研究的課題?!?/br> 帝嘀咕完還看了一眼斯伯蒂斯。 斯伯蒂斯不知道為什么,身體都哆嗦了一下,為了擺脫那讓人汗毛直立的目光,斯伯蒂斯趕緊道:“你真能猜到他是誰?” 黑衣人都嘿嘿地笑了,然后看向麥倫:“你說呢,救世軍五英雄之一,被上天選中的命運之人,世間的救贖者,率領人類走向從未有過的光明和公平的新世界的精神領袖,我們偉大的以亞利·帕波斯先生?!?/br> “你們救世軍都喜歡給人的名字前面加上這么長的名號嗎?還有以亞利·帕波斯你真的覺得自己是那天選的救世之人?我其實一直十分好奇這個問題,一直在想著,若是有機會,一定得問一問你們這個問題?!?/br> “世間的賢者,人類的救贖者,以亞利·帕波斯你可以當面回答一下我的疑問么?” 麥倫原本嘲笑的表情突然變得謹慎了起來,第一次仔細觀察起來面前的黑衣人:“你……是誰?” 而旁邊,無論是路易斯還是其他人,也有些驚訝地看向黑衣人。 他們知道麥倫肯定是假名,很可能是救世軍最初的五位領袖之一,但具體是誰卻無法確定。 這個神秘的黑衣人他是如何肯定麥倫的真實身份的? 而且看麥倫那一閃而過的驚訝,或許真被這黑衣人猜對了。 麥倫的表情變得凝重。 黑衣人卻不以為意:“以亞利·帕波斯,聽說你在救世軍中,以慈悲著稱,專門收攏那些受苦受難的難民,幫助他們,指引他們,讓他們反抗邪惡的帝國的壓迫,讓他們看到希望和光明的道路,在五位英雄之中,你的名聲應該是最好的,也是最被推崇的精神領袖?!?/br> 路易斯眉頭都皺了起來,這黑衣人說得他們帝國跟什么大反派一樣,不過救世軍的這一套還真有很多很多的人相信。 黑衣人:“以亞利·帕波斯,那么被你指引,被你幫助,被你的光明所吸引的那些人,信奉你為世間救贖的他們,信奉你為人類的英雄的他們最后怎么樣了?” 麥倫沉默了。 黑衣人:“既然你不回答,那么我來告訴你答案,那些難民都死在反叛的戰爭中?!?/br> “以亞利·帕波斯,看來你給他們所指引的光明的道路,最理想的世界,他們直到死也沒有看到,反倒是他們深信不疑的為了人類而深受折磨的英雄還好好的活著?!?/br> 黑衣人:“以亞利·帕波斯,所以你真還覺得自己是救世主?是上天選中的那個獨特的人?” “年輕的時候,有的人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也就罷了,而離那場大鼠疫已經二十年了,若我們的以亞利·帕波斯先生還沉浸在那場英雄的夢中,倒是有些讓人懷疑那些盛傳中英雄以亞利·帕波斯的智商了?!?/br> “當然,或許以亞利·帕波斯先生也并非完全沒有覺悟吧?!?/br> “聽說你在這個偏僻的修道院整整的待了十年,每一頓以一個最簡單的面包度日,讓我猜猜,你是想轉行當一個苦行僧,還是你在為你的過往……贖罪?” 麥倫依舊沉默。 路易斯和其他人也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十分清楚圣明威修道院是崇高者艾維克·弗朗西斯度過余生的地方,是他悔過之地,那么這個修道院的確……是世間獨一無二的懺悔的場所。 而且麥倫的任務是接收智慧鳥,也就是說他在十年前來這么一個無人問津的地方,肯定不是因為現在的任務。 黑衣人繼續說著:“很舒服吧,圣父每天都看著你在懺悔,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得到了原諒?” “但你也很矛盾,不然你也不會還幫著帝國叛軍做事?!?/br> “我其實十分好奇,你所求的到底是什么,日復一日過著最艱苦的生活,每日都活在懺悔之中,但似乎又企圖在做著什么?!?/br> “讓我猜一猜,你年輕的時候是真的將那個所謂的理想當真了吧,也曾經幻想著拋灑熱血去實現那個理想?!?/br> “所以,即便是你發現,你并沒有給那些充滿期盼的人帶來更美好的生活和祈愿,更加理想的世界,甚至一步一步地將所有的信賴你的,相信你的人推向了絕望和死亡,但是呢,但是你還是對那個夢想保有了一絲絲的期待,所以在帝國叛軍對你有需求的時候,你便答應了?!?/br> 安靜,整個告解室都安靜了下來,只有麥倫顯得有些不穩定的呼吸。 或許此時的告解室又恢復了它原本的用途,只不過前來告解的麥倫修士通過了另外一個人來述說他內心的痛苦和掙扎。 路易斯等人也變得沉默,黑衣人對救世軍比他們想象的還要了解,救世軍五英雄的經歷,至少其中以亞利·帕波斯的經歷,這個黑衣人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然不可能就這么輕易地推斷出了對方的身份,這么嘲諷地完整的描述著以亞利·帕波斯的內心。 是的嘲諷。 充滿了嘲諷。 但黑衣人更嘲諷的話才剛剛開始:“人類的英雄,相信以亞利·帕波斯比任何人對這個稱謂都有感觸吧?!?/br> “當那些人需要英雄的時候,英雄才會被塑造出來,而當那些人不需要了,所謂的英雄也不過是在一座破舊的修道院中,以一個面包為生的充滿矛盾和后悔的可憐人罷了?!?/br> “可惜了,以亞利·帕波斯可以在圣父面前通過懺悔來讓心靈變得平靜,而以亞利·帕波斯的家人呢,有這么一個人類英雄的家人,本應該特別的自豪驕傲,但每一天卻過著見不得人的偷偷摸摸的生活?!?/br> “對了,以亞利·帕波斯先生有父母,有妻兒,怎么說呢,你現在生活在維吉亞,以你在救世軍中的名聲,他們應該不怎么可能對他們的精神領袖的家人有什么限制,而讓你的家人太過遠離你的身邊又可能有危險,所以你的家人也隱藏在維吉亞吧?!?/br> “為了不暴露他們,你以麥倫修士的身份,十年來在圣明威修道院從不怎么外出,恩……” 黑衣人這時看向路易斯等人:“你們知道審問的最有效的方法是什么嗎?” “不是讓對方的身體和精神上受到多大的折磨,而是……” “而是當著他們的面折磨他們的親人,那場面即便是最沒有天賦的感情遲鈍的詩人也能寫出最優美的詩句?!?/br> “路易斯騎士,相信以你的能耐,很快就能將以亞利·帕波斯先生的家人帶到這里?!?/br> “要是以亞利·帕波斯先生已經絕情到為了帝國叛軍連他的家人在他的面前被折磨而死都無動于衷,我還有其他更有意思的辦法……” 眾人:“……” 吸溜。 這個惡魔,這個心理扭曲,以折磨人,挑戰人性極限為樂的魔鬼! 路易斯:“……” 他感覺自己要變成一個骯臟的騎士了,光是聽著這些話,就已經骯臟了。 斯伯蒂斯:“……” 他以前看的那些禮儀和道德的書籍,以后怕是都看不下去了,他感覺他的思想受到了不可逆轉的污染。 麥倫修士抬起了頭:“你到底想干什么?” 黑衣人:“不用緊張,恩,該干的我都會干,不該干的或許也會干,你就當這里是告解室,不對,這里原本就是告解室,你就當自己是一個普通的前來告解的普通人,而我就是前來聽你傾訴的神父,負責將你的聲音傳遞給慈悲的父?!?/br> 麥倫的眼睛都是蔑視,對方確定自己充當的神父的角色,而不是惡魔的侍奉者?就像……就像當年的自己。 他經受過苦難,那場鼠疫差點奪走了他的生命,他比任何人都過得辛苦,但他活下來了,成為了能在鼠疫中存活下來的天選之人。 周圍都是因為鼠疫死亡的人,所有人都在痛苦和折磨中,唯有他,鼠疫對他沒有了半點威脅。 那時他深信自己是獨特的,是被眷顧的。 他同情那些受難者,他渴望那些人也希望自己能過上光明的理想的日子。 他開始幫助那些受難者,他的名聲越來越大,怎么形容呢,他的名聲的傳播大到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最后甚至被難民們稱為精神的領袖,唯一的救贖。 那時的他真的以為自己是所有人心中的希望,也能凝固這股力量帶給大家希望。 但可笑的是,當他發現所謂的天選,所謂的精神領袖也可以被締造的時候,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