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或者你，我們之中有一個會在今天死去。但蝙蝠俠永遠不會死——你創造了一個神，而?我會讓祂變成現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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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嗎……”佩斯利低頭看著腳下，“現在，就是?現在，我干的壞事都開始生根發芽，許多人的日常生活被?我搞得一團亂。我還在這里和你談情說愛……那幾個哥譚人知道后絕對會追殺我?！?/br>
    她?仍然捂著馬特?的耳朵。律師現在什么也感受不到，只?能聽見佩斯利的聲音隔著身體傳遞到耳邊。他試圖開一個簡短的玩笑：“我們之間什么時候有過談情說愛這個環節了？”

    “馬上就有了，親愛的。吊橋效應會讓你徹底愛上我的?！?/br>
    佩斯利的手?松開了。短暫消失的現實世界重新回到他身邊。冰冷陌生的風差點把他吹倒。馬特?站在原地穩住身形，他意識到自己正身處一棟過于高的大樓樓頂——高度足夠所有從原地摔下去的東西從三維變成二維。不知何?時他已?經站在邊緣，半個身子幾乎都探了出去，即使看不到也能體會出一種缺氧的危機感。

    “再差一點，那只?貓就可以殺死你了?！迸逅估穆曇繇樦L飄到高空中，“我本?來還相信你的防騙意識應該沒什么問題……所以你們兩個到底有什么好聊的？”

    馬特?似乎想?說些什么，但還沒開口?，他的表情變得一片茫然——是?很徹底的那種茫然，差點讓佩斯利以為?這人連自己的名字都忘得一干二凈。好在他還是?十分艱難地拼湊出了被?拐到樓頂的這段時間所聽到的只?言片語。

    “它告訴我……你會殺死我?！?/br>
    佩斯利眨眨眼睛：“所以它要先我一步弄死你？果然是?貓才會有的邏輯。我承認我有偏見，但它們就是?一群喜歡咬自己尾巴的小毛蟲?！?/br>
    兩個人在萬丈高樓之上同時笑了起來。律師輕輕搖頭：“你難道不應該先反駁它的指控嗎？”

    “這里沒有什么指控?！迸逅估讼氯?，在半空中輕輕晃動小腿，“‘想?殺人’并不犯法。謀殺的意圖脫離社會規訓，但是?沒有超出人類的本?能……即使是?你也一定有過殺人的構想??！?/br>
    “佩斯利，你在模糊我的重點?！?/br>
    佩斯利沉默不語。從此處的高度向?下看，一大塊紐約城都變成了渺小的積木玩具，一切都是?黑色和灰色，遙不可及，而?且索然無味。橙紅色的太陽往地平線的方向?緩緩下落，陽光已?經照不到高樓的頂端了。

    她?從口?袋里掏出隨身攜帶的武器，那把殺過人的刀，鋒利的刀尖反射出黃昏之上深藍色的天空。佩斯利握住刀柄，隨后把它塞進馬特?手?中。

    “我最近一直在做夢?！彼?轉過頭看著對方。馬特?琥珀色的眼球倒映出剛才的所有景色。他面色平靜地接過刀，嘴角還帶著笑意，似乎比佩斯利更加享受眼中那個不對他開放的世界。

    “同一個夢嗎？”

    “同一個夢?！迸逅估念^發在風中飄浮著，“我夢見，我用這把刀殺了你。從喉嚨捅進去，豎著向?下，一直劃到肚臍——在這之前我還做了準備工作，在地上鋪很厚的塑料膜，然后把可能會滲血的縫隙用毛巾塞起來。順帶一提還得把你的衣服脫掉，因為?沾血的衣服很難處理?！?/br>
    馬特?聽得非常認真，不自覺地擺弄手?上的武器。這個針對他的謀殺計劃簡單粗暴，但似乎沒什么漏洞。

    “我能問問動機是?什么嗎？或者你沒有具體的動機？”

    “我取出了你的心臟?！迸逅估膲艟橙f分清晰，她?像是?在心理醫生面前傾吐苦水：“一杯動脈血，半塊肺，右上角的一小塊連著rou的肋骨，左側大臂的肌rou——還有眼球。不同的部位有不同的烹飪方式……我的動機是?吃掉你?！?/br>
    “啊……這也是?貓說過的話?！?/br>
    “但是?，我知道我的胃口?沒那么大，也不打算保存剩下的部分?！迸逅估^續說道，“所以我還思考過怎么毀尸滅跡。最便捷的辦法是?讓一群老?鼠處理剩余的尸體，但你是?我的食物，不是?老?鼠的……我只?能準備一個足夠大的塑料容器，用強酸溶解皮rou和軟組織，大塊的骨頭火化后磨成粉，和生石灰一起重新倒進酸液，等反應結束后把所有的東西扔到海里。分解尸體的成本?很低——你應該也見過相關?的案子?！?/br>
    馬特?真的開始斟酌這樁出現在夢里的殺人案。作為?被?處理的尸體本?人，他抱著最嚴謹的態度指出了其中的漏洞：“但是?你沒辦法抹掉我在進行社會活動時留下的痕跡?！?/br>
    “我了解你的社交范圍?！迸逅估宄匾庾R到這個話題正在滑向?深淵——并且她?樂在其中，“你有兩個相熟的朋友，也是?律所的合伙人，剩下的熟人只?有幾個客戶，在加上我今天見的那個神父。如果你失蹤了，最先反應過來的就是?合伙人——但是?你總是?會失蹤那么一兩天。根據你上次變成兔子的經驗，超過四十八小時后他們才會意識到不對勁。這段時間足夠我把一切都安排妥當?！?/br>
    “要怎么安排？弗吉和凱倫都是?聰明?人，他們不找到我是?不會罷休的?！?/br>
    佩斯利輕輕點頭：“他們會找到你的?；钪鸟R特?·默多克，和以前別無二致，不會有任何?錯漏……我見過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生物，如果其中一個有機會頂替你，那它就會擁有和你一樣?的皮囊，和你一樣?的記憶。它甚至會去當夜魔俠，在地獄廚房懲惡揚善，完成所有你想?要做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