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俠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就在他即將被說服時，佩斯利很?不合時宜地繼續補充：“蝙蝠俠殺死小丑也算是正當防衛——你看過這個案子吧？”

    “……這兩件事的?性質完全不一樣?！瘪R特的?態度又莫名其妙地堅定起來，“我會讓你得到公正的?判決，格雷，不需要用到正當防衛——而且我保證，社區勞動也會被減免?！?/br>
    “呃、好的?？”格雷困惑地點頭，“我也不喜歡正當防衛這個詞，說得好像我是個受害者似的??！?/br>
    “這完全是偏見?……”

    佩斯利若有所思地看著律師，又默默地轉過頭，感到有些苦惱，因為?馬特·默多?克好像比自己想象中更加情緒化，并且毫不掩飾對蝙蝠俠的?排斥……他以?前表現得有這么明顯嗎？

    “啊……看來我不用自己苦惱這些麻煩了?！备窭紫袷钦娴?參加了庭審一樣疲倦地閉上眼睛，“等那小子進了監獄，我會讓那里的?朋友幫我出口惡氣的??！?/br>
    “……請不要在法官面前說這種話，好嗎？”

    佩斯利又把豆奶拿起來：“那么，跟我聊聊別的?吧?！?/br>
    “還有什么好聊？”

    “你上次說過的?，沃克家的?小兒?子失蹤了?！迸逅估m應植物奶略顯寡淡的?味道，“——調查有什么進展嗎？”

    格雷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瞇起眼睛：“你為?什么對這個感興趣？”

    “我對所有的?兒?童失蹤案都感興趣?！迸逅估⑿?。

    “……他們還是報警了。幾周前有個陌生人假裝成紐約警局的?警察找到他們家，問?了一些奇怪的?問?題，和那個男孩碰過面?，F在警察的?主要調查方向在這上面?！?/br>
    佩斯利嘆了口氣：“那他們什么都不會查到?！?/br>
    “為?什么？”

    “因為?那個假警察就是我?！?/br>
    “……”

    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但另外兩個人絲毫沒有意外的?情緒，只是不約而同地深吸一口氣。格雷現在像是同時參加了十場庭審那樣疲倦：“佩斯利，你知道你被抓住后會面臨什么嗎？”

    “那個議員的?勢力很?大?！甭蓭熡行?，“即使報了警，他應該也不會完全合法地解決這件事的?……”

    “無所謂，我不怎么擔心?！迸逅估χ参克麄?，“因為?我現在面臨著比這件事麻煩一萬倍的?危機——說實話，光是坐在這里我都能聽?到自己的?生命倒計時了，所以?隨便吧?！?/br>
    “……發生什么事了？”

    “昨天，或者是前天——我的?時間觀念有點紊亂——我和我的?老板鬧翻了?！迸逅估F在想起來都有點恍如隔世，“我們倆都很?生氣，或許還有點沖動，所以?各自做了點無法挽回的?事……總之，如果我出現在老板面前，它應該會用一些糟糕的?手段把我折磨致死……”

    律師恍然大悟：“這就是你分手的?原因——”

    “嘿！這不是重?點！”格雷向他投去不滿的?眼神，“你關?心這個干什么——所以?你打算怎么辦？”

    “最穩妥的?辦法是躲起來?！迸逅估鲋?巴思索，“我大概能保證不被發現，只是之后的?日子會過的?比較艱難——我能克服的??！?/br>
    “但是你現在還是沒有擺脫危機?！?/br>
    “是啊……因為?你破壞了我的?計劃?！迸逅估聪蝰R特，“而且還和我打了一架——為?了擺脫你，我不得不用一點高調的?手段，這讓我的?行蹤徹底暴露了?！?/br>
    律師變得有些坐立不安，但什么也沒有說。

    格雷冷冷地盯著這兩個人：“所以?他把你揍翻了？”

    佩斯利慢慢的?點頭：“是的?……他把我揍翻了?！?/br>
    “接下?來要怎么辦？等死嗎？”

    “事實上，睡了一覺之后，我有了新的?感悟?！迸逅估皖^注視著豆奶盒子上藍色的?花體字，“我稍微有點厭倦，做那些該死的?選擇題了……有時候激進一點也沒什么不好?！?/br>
    “佩斯利，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嗎？”格雷突然說道，“那時候我還在當警察，你是個初出茅廬的?聯邦探員?！?/br>
    “我們在第九大道追捕一個縱火犯。他挾持了一輛校車，你最先找到他，并且開始談判。那個家伙瘋了，什么都聽?不進去，但你還是送過去一個手機，說了一大堆廢話。終于，校車司機聽?懂你的?暗示，趁著兇犯試圖點燃一個孩子的?時候，從背后殺了他?！?/br>
    佩斯利眨眨眼睛：“我記得當時手機的?錄音功能壞了，沒人知道我說了什么?！?/br>
    “你真是這么想的?？”格雷嘲笑道，“也對，你當年還挺單純，沒現在這么狡猾……我們當然有手段復原那通電話，我是第一個聽?的?，也是最后一個，因為?我決定幫你收尾，免得你的?職業生涯剛開始就結束了?！?/br>
    “……所以?你之后很?討厭我?！?/br>
    “我并不是特別討厭你，那通電話違法了，但是很?天才?！备窭纂y得地坦誠一回，“只是我從那時候就意識到，你天生就不適合干這一行——事實證明我是對的?。就像你提出的?那兩個解決問?題的?建議，一個比較激進，一個比較溫和。大家都以?為?這是引誘對方接受協調的?手段，但是我知道，你是真的?很?喜歡激進的?那一個，可惜除了你沒人會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