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斯利愉快地笑出來：“你說他們會不?會跑去哥譚逮捕蝙蝠俠？”

    馬特沉默了一會兒，隨后?斟酌著?回答：“我覺得最先可能逮捕我和你?！?/br>
    “那可說不?定?！迸逅估赜谐芍癜銚u頭，“我已經把證據全都破壞了，現在抓我的難度要比抓蝙蝠俠大……”她?有些?感慨地補充：“怪不?得那些?警察在□□那么?吃香，熟悉刑偵過程的人太適合犯罪了……”

    “這種經驗還?是不?要總結為好?！甭蓭熍Π阉?拉回正軌，“我聽新聞里說，昨天真的有蝙蝠形狀的怪物出現了？”

    “那是我做的蝙蝠俠?！?/br>
    “……怎么?做的？”

    “一點神秘的小手段?！?/br>
    “神秘”意味著?不?要多問。馬特點頭：“那么?，我們的目的達成了嗎？”

    “起碼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轉移了?！迸逅估瓜?眼睫，“我在港口發現了尸體?！?/br>
    “……是你要找的人？”

    “那只是其中一具。大概所有的受害者都在那兒了?！?/br>
    “你報警了嗎？”

    “我遇見了一位好心的先生，他會幫我報警的?！迸逅估涞鼗卮?，“——但是他們什么?也不?會查到。接下?來我得跟進另一條線了……”她?揚起腦袋，懶洋洋地縮在沙發里，腦中仍然是那些?被困在海底的死者。

    死亡不?屬于真相。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完成。

    “我真的打算去當警察來著??！迸逅估萑肓四撤N帶著?愁緒的回憶，“我連介紹信都搞到了，正準備參加筆試，結果?第二天就進了bau，當天下?午就坐著?他們的飛機去解決謀殺案了。那時候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br>
    馬特平靜地面?對著?她?：“你現在搞清楚了嗎？”

    “或許吧……”佩斯利慢吞吞地喝咖啡，“因為有些?人需要我，所以我就去了。后?來我發現這和當警察沒什么?區別——或者說執法者都沒區別。警察、聯邦探員，還?有你這種志愿性的義警，我們走的是同一條路?！?/br>
    她?側過頭，看向對面?的人，眼神沉靜：“——一開始我們想保護所有人，后?來想保護一部分?人，最后?卻只是在忙著?保護自己??！迸逅估p輕摩挲著?杯子上的印花，“你在哪個階段，馬特？”

    “嗯……第一階段的后?半部分?？”

    佩斯利對此不?置可否。她?又看了眼手表：“你幾點上班來著?？”

    馬特不?急不?忙地回答：“我已經遲到了，但是沒關系。最近沒什么?委托，而且事務所只有三個人，我受到的指責不?會太嚴重的?！彼牭脚逅估男β?，也跟著?笑了起來：“我可以再待一會兒……等我出門去上班，你會離開這里，把剩下?的事情解決掉，然后?我們或許再也不?會見面?了?！?/br>
    “你把我說得好冷漠?！?/br>
    “我只是在預測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實?！?/br>
    “沒必要道歉……你愿意挽留我，其實我還?挺感動的?！迸逅估畔?杯子：“好吧，我們再相處一會兒——你有問題問我，對不?對？”

    “你能看出來？”

    “我猜的?！迸逅估柤?，“我經常在你臉上看到這種欲言又止的表情?！?/br>
    馬特低下?頭，花了一點時間開始整理措辭。

    “我覺得你對我有一些?看法……或者按你的語用習慣來說——‘側寫’?！彼?自覺地伸展纏著?繃帶的手指，“你不?贊同我這份‘志愿性義警’的工作，但是你沒有說出來……或許是為了不?傷害我?！?/br>
    佩斯利的表情嚴肅了一些?：“……你想聽嗎？”

    “我必須承認，我很好奇?！?/br>
    “我的想法并不?準確?！迸逅估嵝训?，“側寫師通常會進行團隊合作，因為一個人的結論會出現主觀因素。認識別人就是認識自己?。我看見的只是我眼中的你，和真正的你并不?一樣??！彼?突然有些?泄氣，“而且你說的對，我的側寫總是會傷害到對方。因為正常情況下?我只會分?析罪犯，不?會分?析同伴……”

    “這就是我好奇的部分??！瘪R特微笑，“——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樣?子的？”

    佩斯利深深地嘆了口氣，“首先，我不?是心理醫生。但這個問題證明你早就不?在第一階段，而是開始靠近第四?階段了?！?/br>
    “第四?階段是什么?？”

    “你意識到你誰都沒辦法顧全，從而開始懷疑自己?的動機?！迸逅估荒槗鷳n地看著?他，“馬特，在我個人看來，你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不?只是對別人，更是對自己?。暴力已經不?是你的手段，而變成了目的。有的時候你根本沒必要把敵人打成重傷，更沒必要讓自己?生命垂危，像昨天晚上那樣?。你完全有能力規避傷害，但你卻選擇了最糟糕的解決方法?！?/br>
    馬特安靜地聽她?說話，臉上仍帶著?淡淡的笑意，佩斯利一時看不?出來他對這個結論的態度如何。

    “……你總是表現出這種——溫和有禮的樣?子。因為現在你必須當一個冷靜理智，西裝革履的律師，才能融入身邊的環境。我非常，非常擔心，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你會面?臨兩種身份的抉擇。放棄任何一方都相當于放棄你的部分?人格。你會開始被動地分?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