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斯利舉起雙手：“你說好了?不打我的?！?/br>
    “從?來沒人敢拿我的腿開?玩笑?！备窭籽壑袔еσ?，“——我當然?不打你。反正你已經?被打得夠慘了??！?/br>
    “我沒有被打，只是遇到?了?一點意?外?！迸逅估麆幼鹘┯驳?往沙發上挪了?一點。

    “什么意?外能把你的腰打斷？”

    “我的腰沒有斷，好像有塊骨頭出問?題了?……這里有什么靠譜的骨科醫生嗎？”

    “第四塊腰椎有點錯位?！瘪R特突然?小?聲插嘴，感受到?兩人的視線后，他誠懇地?笑了?笑，“之前還有肌rou拉傷……你遇到?車禍了?嗎，佩斯利？”

    佩斯利立刻決定?繼續之前的謊言：“是的，我被一個闖紅燈的家伙撞了??！?/br>
    馬特慢慢走到?她面前，再?小?心翼翼地?蹲下來：“你需要法律援助嗎？”

    “事實上，我們已經?和解了?。畢竟我和他之間?還有一點肖像權的問?題沒解決，他想撞我大?概也是情有可原……”

    “那我們就得先處理肖像權的官司……抱歉?！瘪R特把手輕輕伸到?佩斯利的腰后。格雷在一旁重新打量他：“你怎么知道她傷在哪里？”

    佩斯利的表情則變得凝重：“你要幫我正骨嗎？等一下，我還沒——”

    她一句話沒說完，脊椎突然?傳來清脆的響聲，某種性命被捏在別人手里的冰冷感覺讓她寒毛倒豎。佩斯利深吸一口氣，腦袋空白了?一瞬。馬特把手收了?回來，轉過頭去回答格雷的問?題：“我能感受到?。這大?概是瞎子的天?賦？”

    格雷冷笑：“有這種天?賦的不叫瞎子，叫變種人?！?/br>
    “……”佩斯利這時候才慢慢回過神來。她摸了?摸腰后的骨頭：“好像，好多?了?？”

    “這只是應急措施，之后你還得去找正經?的醫生?！瘪R特捂著傷口坐在地?上，“起碼現在能讓你正常走路……我不是變種人?！?/br>
    “無所謂?！备窭子珠_?了?瓶啤酒，“我以前在警隊的時候接到?過逮捕變種人的命令，結果第二天?又被撤銷了?——那是個敏感話題。不過現在和我都沒關系了??！?/br>
    佩斯利試探著站起身，后腰的疼痛已經?小?了?不少。她走到?房間?角落撿回自己的手杖，靠在窗戶邊上透過閉合的百葉窗觀察屋外的情況，隨后看?向馬特：“有人追過來嗎？”

    馬特搖頭：“這里很安全?！?/br>
    但安全是暫時的，外面還有一堆氣勢洶洶的追殺者。佩斯利穿上外套，檢查自己的背包：“……我們得走了??！?/br>
    馬特也慢慢起身，再?一次鄭重地?向格雷道謝——這一次對著她的眼睛：“感謝你，救了?我的命?！?/br>
    格雷沒有理會他。她捏著酒瓶，眼中閃過濃重的擔憂：“佩斯利，你是因為這個男人才惹上麻煩的嗎？”

    “我本來就有一堆麻煩……”佩斯利抬手看?表，“一星期后我會把那兩個男人的調查結果給你——下次不要把冰鎮啤酒當早餐。你會把自己喝死的?！?/br>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而且你明明也很喜歡?！备窭子峙涯娴?喝了?一口，“沒關系，反正我認識火葬場的朋友——你知道他們為什么和我交朋友嗎？”

    佩斯利輕輕打開?門，先把律師推了?出去，然?后回頭看?她：“為什么？”

    格雷笑著拍了?拍僅剩的半截大?腿：“因為我付一樣的錢，只要做半副棺材！”

    “……你不是說沒人拿你的腿開?玩笑嗎？”

    “是啊。因為每次我說完這個笑話，大?家都會變得像參加我的葬禮那么嚴肅?！备窭装丫破颗e到?面前，“不過你那個六條腿的笑話也挺不錯，我會講給其他人聽的?！?/br>
    “——再?見，佩斯利?！?/br>
    ————————————

    “三十七大?道？”

    馬特皺眉：“的確是群毒販。但他們還會做別的生意?。販賣人口，女?人、孩子……大?部分?是孩子?！?/br>
    佩斯利和他并肩坐在地?鐵月臺的長椅上，若有所思地?點頭：“那棟樓的地?下室里有什么？”

    “什么也沒有。以前大?概住過人，但我去的時候是空的?！瘪R特凝神聽著地?鐵軌道上的動靜，“佩斯利，你在找什么？”

    “一個人。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也不知道她有沒有來過這里?！迸逅估麌@了?口氣，“這幾天?要找的人真的很多?……”

    律師笑了?一下：“起碼你找到?我了??！?/br>
    “是啊。我還發現你招惹了?整個曼哈頓的□□?！迸逅估^續嘆氣，“接下來你要怎么辦？”

    “……我會解決的?！?/br>
    佩斯利看?向默多?克。幾個小?時前他還生命垂危，倒在格雷家的地?板上經?歷了?兩次心跳驟?！，F在他已經?能支撐著站起來，并準備去“解決”問?題了?。

    “你知道他們為什么這么猖狂嗎？”佩斯利突然?說道，“蝙蝠俠也在做和你一樣的事，但是沒有人追殺他——他們畏懼他?！?/br>
    馬特似乎不太愿意?和蝙蝠俠比較：“佩斯利，我才剛剛開?始……帶上面具。而且我和蝙蝠俠不一樣?！?/br>
    “沒錯，蝙蝠俠在一開?始或許也像你一樣狼狽，但問?題不在這里?！迸逅估淇岬?分?析著，“犯罪集團的本質和原始時代的人類部落差不多?，他們自認為站在食物鏈頂端，會成群結隊地?追殺狼、兔子或隨便什么動物，因為他們只有憤怒，沒有恐懼。唯一能讓他們害怕的只有另一個人類部落——一個龐大?的，神秘的集團，傷害其中的個體等于傷害所有成員。人類之所以飽含求知欲，是因為只有未知的東西才能引起內心的恐懼，剩下的則被我們踩在腳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