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找份新工作?！崩蚶虻椭^小?聲說，“不是以前的那種工作，而是……正常的工作。我知道我沒什么?學歷，但?是維多利亞以前說過可以去上社區大學，我正好攢了點錢……”

    “那很?不錯?！迸逅估c頭，“我知道你在顧慮什么?，你害怕原來的老?板出獄后又來找你的麻煩——別?急著反駁。先聽我說。莉莉，我首先得告訴你——我把新月酒吧買下來了?！?/br>
    “什么?！”莉莉驚詫地大叫，“什么?時候？”

    “一個小?時前。我一下課就去辦了手續，然后才來找你的?！迸逅估龘]了揮剛才一直拿在手里的那疊文件，“一共兩層，總共四千八百平方英尺。正好我的公寓出了點問題，可以把二樓改成寬敞一點的住所?……”

    “等一下！”莉莉有點跟不上佩斯利的節奏，“雖然在犯罪巷，但?是房子也不便宜啊，還是商用住宅！你為什么?這么?快——”

    “很?簡單，我加錢了?！迸逅估频L輕地回答道，“加了很?多錢。這地方的地產經理真的很?會做生意?！?/br>
    “……佩斯利，你很?有錢嗎？”

    “算不上吧。只是個普通中產，而且大部分錢都是用來養鱷魚的?！?/br>
    “你還養鱷魚！——不對?，那你哪來的錢買房子？”

    佩斯利的笑容擴大了：“借的。我向韋恩集團的信托基金借了一大筆錢，包括修繕和裝修二樓的費用。四舍五入就是沒花錢?！?/br>
    “什么?叫沒花錢！那可是借錢！”莉莉崩潰地捂住腦袋：“你要怎么?還？佩斯利！別?這么?沒心沒肺的！那些放貸的人都是吸血鬼！——他們?為什么?要借你這么?多錢！”

    “放松，莉莉?！迸逅估参康?，“我填申請的時候寫的是‘慈善需要’，對?方非常爽快地全額轉賬了。這讓我對?韋恩集團一直以來廣為流傳的‘人傻錢多’的形象有了深刻的理解……”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莉莉一把抓住佩斯利的肩膀，“……慈善需要？你想?干什么?？”

    “這就是我想?跟你說的第二件事??！迸逅估麘┣械匚兆±蚶虻氖?，“我要建立一個教會?！?/br>
    “……”

    莉莉已經完全搞不明白佩斯利的行為了。她迷茫地皺起眉頭：“教會？就像教堂那樣？”

    “你可以這么?理解。我希望把酒吧的一樓變成和教堂差不多的場所?，大家可以在那里做禮拜——或者隨便什么?事?情?！?/br>
    “所?以這是，呃，信仰耶穌的那種？”

    “事?實上，我還沒有決定好要信仰什么??！迸逅估麌@了口氣，“但?是這個不急，先把活動?場所?確定下來，具體的細節之后再說?！?/br>
    “什么?叫‘沒有決定好’？佩斯利，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這么?說吧——2005年，俄勒岡州立大學的一個學生創立了‘飛天意面教’。我認為這是人類宗教史上最?成功的社會實驗之一，上一個是基督教的贖罪券?！迸逅估怕Z速，“在過去的這一個月里，我一直在思考‘信仰’的定義，那個‘飛面大神’給我提供了很?重要的參考意義：信仰不需要和虔誠掛鉤，我們?關?注的是信仰本身，至于信的到?底是什么?，其實沒人在乎，畢竟連柴油發動?機都有一大批信徒。

    “普通宗教可以收集信仰，邪-教也可以收集信仰，那我自?然也可以收集信仰?！迸逅估f著說著產生了一種科研的熱情，“只要cao作好了，我也能創造另一種形式的飛天意面教——把意大利面換成別?的什么?東西就行。這個酒吧就是實驗的起點，畢竟實質性的場所?可以增加信徒的凝聚力?！?/br>
    莉莉張著嘴巴：“……可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了寫論文？”

    “我不能保證我不會在這個過程中發表一兩篇論文，但?論文是次要的?！迸逅估荒槆烂C，好像論文真的不重要似的，“這座城市里，信仰別?的東西的人越多，信邪-教的就越少。既然人類對?這類事?情的狂熱是無法遏制的，那么?堵不如疏，干脆讓大家去關?注更加無害的東西。這是和那些邪教徒的對?抗！”

    莉莉已經放棄了思考，她麻木地閉上眼?睛：“你說的，好像挺對?？”

    “這件事?我一個人是做不到?的，莉莉?！迸逅估K于進入正題，“所?以我在這里誠摯地邀請你，成為我的牧師。我的教派會給你提供永久的庇護，和足夠的薪資——雖然我還沒想?好這個教派到?底該信什么?，但?是……”

    “我加入?！崩蚶蚝敛华q豫地回答她，“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佩斯利。我會幫你傳教的?！?/br>
    “……”佩斯利露出感激的笑容。

    “而且我不需要薪水?！睂?方又補充道，“讓我猜猜，你發的錢也是從韋恩那借的？”

    佩斯利十?分坦誠地點頭：“是的——而且我必須給你薪水，良好的經濟循環是教會能夠健康運行的基礎?！?/br>
    “但?是你的‘經濟循環’又是建立在借貸的基礎上?！崩蚶蛞荒槗鷳n，“這肯定是不健康的……況且韋恩真的會無條件地給你錢嗎？”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問題?！迸逅估呱钅獪y地回答道。

    “——我很?期待他們?不愿意出錢的那一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