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那么容易死！她是玻璃做的嗎？我?說你?……”紅頭罩話?說了一半，余光看見佩斯利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她停在原地?看著他，再看看越走越遠的維卡，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些?花在……船頭?！彼哪橆a泛著一層病態的紅暈，眼睛亮晶晶的，隨手把?手上的酒瓶塞到紅頭罩懷里：“你?真該試試這東西?！?/br>
    “等等，先停一下?——你?喝醉了？”紅頭罩看了眼酒瓶上的標簽，發現上面寫著的文字歪歪扭扭的根本看不懂，“……這是酒嗎？”

    “放松，親愛的?！迸逅估麤_他微笑?，“有什么好吵的？——我?沒喝醉，只是頭有點?暈。以?前我?可是全組的酒精之王！一口?氣喝一排伏特加，干倒八個特警！就這么一口?不會?有任何?影響?！彼孕艥M滿地?搖頭，走路卻明顯不在直線上，差點?一頭撞上旁邊的船。

    “哈哈。沒有影響?！奔t頭罩心如死灰，“太好了，現在我?不僅要防止自己發瘋，對付一群非人類，還要照顧一個醉鬼，我?好愛我?的工作?！?/br>
    走在前面的佩斯利立刻接話?：“我?好討厭我?的工作！”

    “你?還記得起來你?的工作是什么嗎！”

    “當?然記得……”佩斯利走到某個集裝箱前，緩緩蹲了下?去。

    “我?得找到柴油發動?機……”她喃喃著把?集裝箱里剩下?的鮮花和紙箱全扒拉了出來，從中摸出一朵橙色的藤本月季，盯著花朵出神。那只是個半開的花苞，在強烈的撞擊之下?蔫巴巴的，但明亮的顏色奪人眼球。

    紅頭罩也蹲在佩斯利對面，仔細觀察她的狀態：“怎么樣？這東西有什么問題？”

    佩斯利沒有說話?。片刻后，她非常自然地?把?花揣進口?袋里，繼續在箱子里挑挑揀揀。

    “……”紅頭罩深吸一口?氣，疲憊地?合上眼睛：“你?只是想把?好看的花撿起來拿走，是不是？”

    佩斯利不滿地?看了他一眼：“你?能別戳穿我?嗎？——你?喜歡什么顏色？”

    “我?不需要！”

    “不用說我?也知道。你?喜歡紅色?！迸逅估?一支被壓扁的紅玫瑰塞進對方?的領子里，“你?們喜歡用鮮明的顏色作為?身份標識，連制服都花花綠綠的……這么一看蝙蝠俠那家伙真的很有問題?！?/br>
    “蝙蝠俠有什么問題？”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黑色的花?！迸逅估荒槆烂C，“不符合自然規律。地?球上的生物?包括人類都會?被鮮艷的色彩吸引，可是他穿得一身黑，想給他送花都找不到合適的顏色！”

    紅頭罩默默攥緊拳頭：“我?真是瘋了才會?聽你?在這里胡言亂語……”

    佩斯利瞇著眼睛看他，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隨后張開手：“我?找到了?！?/br>
    濕漉漉的紙片躺在她的手心。那是一張賣花的票據，收貨人一欄上的字跡模糊不清，但還是能隱約看到“魔鬼舞廳”的字樣。

    “……魔鬼舞廳？”紅頭罩思索著，“聽上去有點?耳熟……是什么餐館或者酒吧嗎？”

    “全美國都有叫魔鬼舞廳的酒吧，我?都去過三家。新澤西城市大學旁邊的那家有很棒的紙杯蛋糕，他們在奶油里面放桑葚汁，做成黑乎乎的樣子，叫‘魔鬼的眼球’。那里的廚師最后被發現是三起縱火案的真兇，判決書下?來后他特地?把?奶油的配方?告訴了我?，因為?我?是第一個夸它好吃的?！?/br>
    “你?為?什么要在酒吧里吃蛋糕——不要跑題好嗎！所以?哥譚也有魔鬼舞廳？”

    “哥譚的魔鬼舞廳……”佩斯利努力回憶，“我?在地?圖上見過那個名字……但是我?的地?圖太多了……是畫著布魯斯·韋恩的那一張嗎？”

    “布魯斯·韋恩為?什么要把?自己印在地?圖上！他自戀到那種程度嗎！”

    “不，不是?！迸逅估ＵＱ劬?，“是我?在犯罪巷買的那張——哥譚周邊的洞xue分布圖。西南角，有個體積很大的洞窟叫魔鬼舞廳，里面住著一個蝙蝠集群，我?還打?算過幾天去看看來著?！?/br>
    “洞窟？什么樣的洞窟會?訂那么多花？”

    “你?說過，花的作用是掩蓋真正的貨物?流通?！迸逅估难劬χ惫垂吹?，紅頭罩一看就知道，這人絕對已經看不清別人的臉了。

    “賣藥的人會?在那種地?方?活動?嗎？”

    “不會?。因為?交通不便，人煙稀少。但是真正危險的不是藥，而是制藥的原材料?！?/br>
    紅頭罩立刻回想起那塊令人憎惡的rou：“……那東西還會?有更多？”

    “魔鬼舞廳是個很大的地?方??！迸逅估麖堥_雙臂比劃著，因為?失去平衡差點?朝后仰倒，“我?們見到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那塊rou還活著，我?不知道柴油發動?機的真身有多大，但一定得有個地?方?把?它完整地?儲存下?來，讓它供應血rou?！?/br>
    紅頭罩終于按耐不住，問出來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柴油發動?機到底是什么？”

    佩斯利沉默了一會?兒，隨后揉了揉眼睛：“邪神，或者某個古老的物?種?？傊俏?們需要解決掉的東西。關于這個，我?知道的不比你?多?！?/br>
    “你?不知道，但是你?牽扯得很深?！奔t頭罩點?點?頭，“……看來你?也挺慘的。說到這個——你?剛剛在船上干了什么？駕駛室里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