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頭罩沉默了一會?兒，“不可能。我沒見?過要放人rou進去的藥?！?/br>
    “薩克拉門托的‘吸血鬼殺手’會?在殺人后?喝掉被害者?的血，他宣稱這是為了給自己?治病——食人行為從原始時代開始就和巫毒祭祀聯系在一起。如果朊病毒沒有被發現，人類或許還要過很長時間才會?開始害怕吃同類的rou。我的一個同學把患有精神疾病的殺人犯吃人視作?‘過度返祖現象’，雖然我不敢茍同，但他的論證很有道理?！迸逅估紫?，仔細觀察那塊有些萎靡的rou，“所以，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唯一值得懷疑的是他們的處理手段——生物組織的粉末化程序很復雜，除非是骨灰……”

    “……這東西也是用?來?做藥品的？”

    佩斯利抬起頭：“維卡，你還記得魚人說的話嗎？”

    維卡正在房間里四處亂轉：“什?么魚人？”

    “那個毒販。你不小心把他弄死了，所以我們不得不把他的腦袋帶走?！?/br>
    紅頭罩的態度變得格外嚴肅：“……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迸逅估笱艿?笑了笑，“等我們解決了這個麻煩，你再考慮該怎么逮捕我，怎么樣？”

    維卡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然后?暴躁地?搖頭：“什?么都?不記得。這是幾個月前的事嗎？”

    “……”佩斯利的笑容變淡了，“大概吧——總之，那個魚人曾經說過，他賣的不是假藥，而是rou。他沒有說是誰的rou?！?/br>
    “等等，這些東西已經流入市場了？”

    佩斯利抬手朝紅頭罩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看過相關藥品的檢測報告，如果是同一種的話，它的成分就是一些市面上?常見?的原料，以及‘未知?生物組織’?！?/br>
    “指人rou？”

    “要是那里面有人類身體組織，早就檢測出來?了，沒必要標成未知??！迸逅估炅舜晔种?，“……所以，我的推論是，藥品里沒有放屬于人類的rou，只放了這個未知?生物的rou?！?/br>
    紅頭罩偏頭看了一眼被維卡扔到一邊的人體殘肢：“那么，那些東西是干什?么用?的？”

    “用?來?喂食?！?/br>
    活著的rou塊一直在努力朝著那個方向移動，表皮上?的鱗片不停地?起伏著，腥甜的液體從中緩緩流出來?。它沒有思想，只有進食的本能，而它本身又會?被制作?成食物。吃了人，再被人吃，某種詭異的循環就此達成。

    “班尼迪克·斯佩德澤爾運營著這間賭場，并且疑似將這里當成他販賣人口的中轉場所。他是否真的知?曉受害者?的去向尚且存疑，但是種種線索聯系起來?……或許其?中的一些人并沒有被賣出去?！?/br>
    他們永遠留在了這個密不透風的繭中，被整整齊齊地?碼好放在冰柜里，成為沒有生命，沒有形狀的“材料”，即使?被發現，也很難再拼湊出完整的尸身了。

    “……這間賭場的幕后?老板是黑面具?！奔t頭罩的聲音陰沉沉的，“就是樓上?那個骷髏頭，他肯定知?道些什?么。藥物流通離不開一層層的傳播，可以去調查周邊的毒販、藥店——”

    “這條路現在走不通?！本S卡開口打斷了他，“別想著再和其?他人類打交道了，我們得自己?想辦法解決?！?/br>
    “為什?么？”

    “因為我們已經是傳染源了?！迸逅估麌@了口氣，“我們接觸過會?污染意識的東西，會?把身上?的影響傳播給周圍的人——警官，時刻警惕，或許你的潛意識已經被修改了。保爾·柯察金說過什?么來?著？”

    紅頭罩迅速回?答：“不要在你的生活里留下痛苦的回?憶。我沒那么容易被影響?！?/br>
    “這不是你說了算的?！本S卡走向收納藥片的大柜子，路上?踢倒了那個裝藥裝了一半的紙箱。佩斯利把箱子扶正，歪著腦袋看了半天，但這只是個普通的紙箱，除了摸上?去像是受潮了一樣軟綿綿的，沒有什?么特別的信息。

    “他們總得想個辦法把藥物送出去……”佩斯利喃喃自語。

    維卡在十分迅速地?把柜子里的藥全部?撥到地?上?，再把那些藥片掃向rou塊。剛才還算活潑的rou塊立刻僵住不動了。

    紅頭罩走到佩斯利身前，捏起箱子里分層用?的瓦楞紙片。半片枯萎發黑的葉子掉了出來?。

    佩斯利捏起葉片，看到它的邊緣有一圈很小的鋸齒：“薔薇科？”

    “月季的葉子?！奔t頭罩低頭掃了一眼。他手上?的瓦楞紙同樣是濕潤的?！靶枰L途運輸的花苞一般會?被灑上?水，一層一層疊好放在箱子里?！?/br>
    “……”佩斯利抬頭看了他一眼。

    “——我猜，這個箱子一開始是用?來?放花的?！?/br>
    “找到線索了？那趕緊行動！”維卡在兩人身后?拍了拍手。佩斯利回?過頭，看見?成堆的藥片和那塊污染精神的rou已經消失得干干凈凈。維卡大概又把它們扔進了那個所謂的“縫隙”中——那地?方對她來?說是垃圾桶嗎？

    三人再一次穿過幽暗的長廊，來?到一片狼藉的賭場大廳。佩斯利首先走過去扶起被扔在原地?的莉莉。她檢查一下對方的狀態，再看向維卡：“以后?要怎么叫醒她？”

    “以后?再說。要是我們失敗了，她就沒必要被叫醒了?！本S卡揮了揮手，順便指揮新鮮上?任的副官：“你——去報個警，讓隨便什?么人過來?收拾這里。我們得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