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斯利一臉冷漠：“我又不會搶你的酒喝?！?/br>
    “去你的……你說不搶就不搶？”維卡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佩斯利這下確認, 這家伙真的喝醉了。

    “我去找了……你之前說的那種藥?！本S卡拉下麥片盒, 遮住自己的腦袋，并省略了一大串騎馬闖進韋恩集團的驚險橋段, “感覺沒什么?用?！?/br>
    “沒辦法, 維卡, 阿爾茲海默癥就像某些癌癥一樣, 相?信自己能康復的決心比藥效本?身更重要?！?/br>
    維卡呆滯了片刻, 然后傻愣愣地問：“那去哪里可以找提升康復決心的藥？”

    “恐怕現?在還沒有這種藥?！?/br>
    “……”維卡又沉默了一會兒。就在佩斯利以為她已經昏睡過去時?, 她突然幽幽地說道：“我昨天晚上在環城公路那邊摔了個大跟頭?，好像被車撞了，飛出去老遠?！?/br>
    佩斯利立刻明白她為什么?是這幅灰頭?土臉的樣子了：“好像？你把安娜騎到高速路上去了？她沒事吧？”

    “那不重要，安娜好得很?——但是你猜怎么?著？我的腦袋磕在一塊大石頭?上，差點被磕爛了, 這反而讓我想起了一點過去的事?！?/br>
    “……維卡, 物理療法還是很?不穩定的?！?/br>
    維卡胡亂地揮揮手, 好像要把佩斯利的勸告一股腦地揮走：“我知道！……我想起來的都是些沒用的東西?！彪S后, 她捂住自己的手臂，那里用深深的刀痕刻著自己的名字。

    “有一天, 我早上醒過來，突然忘了我自己是誰?！本S卡開始用英語俄語交雜的自創語言說話，身上有一股濃烈的酒氣，“我當時?怕得不得了，突然看見我的手上刻著‘維卡’這個單詞，還流著血呢，我的心一下子就定下來了——無論如何你都不要忘記名字，阿什瓦塔，有了名字，你才?算是活著?！?/br>
    佩斯利已經不在乎維卡怎么?稱呼她了。讓她煩惱的是，眼?前這人似乎醉得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我奶奶以前說，阿爾茲海默就是靈魂比身體先一步死掉?！崩蚶蚯那膹?佩斯利身后探出腦袋，用好奇的眼?神看著維卡，“所以她活著的時?候就讓我們給她準備了葬禮，說是趁著靈魂徹底消失前和大家告別?！?/br>
    維卡呆滯地盯著莉莉：“……是嗎？可是我的靈魂早就死了?！闭f完，她的眼?神突然清醒了一點：“——等?一下，你是什么?東西？”

    莉莉被她嚇了一跳，無助地看向佩斯利。佩斯利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后蹲在維卡身前，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清醒一點，維卡，幫我個忙?！?/br>
    維卡的醉意似乎沒有佩斯利想象中那么?濃烈，至少她迅速接受到佩斯利的暗示，用比沒喝酒之前更快的速度站起身，一把捂住莉莉的眼?睛，莉莉驚呼一聲，仿佛突然喪失了神志，站在那里不動了。

    維卡立刻把手撤走，仿佛剛剛摸到了什么?臟東西。她扭過頭?看著佩斯利，連麥片盒子上都仿佛燃起了一層怒火：“你帶了個什么?東西過來？”

    佩斯利走到莉莉身邊：“你對她做了什么?？”

    “她沒死——所以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根據我的推測，這是一個被修改了潛意識的人類。還記得前幾天被你撞死的印斯茅斯人嗎？他們都是有關聯的?！?/br>
    維卡努力思索了半天，然后遲疑地點頭?。盡管看不見她的表情，但佩斯利斷定這家伙肯定又忘光了。她掀開莉莉的頭?發，像維卡展示那個疤痕：“看看這是什么??！?/br>
    維卡快速地瞥了一眼?：“……好像被什么?東西感染了。反正不是好東西！離我遠點！”

    “從?我來到哥譚開始，所有帶著這個印記的人不是殺了人就是已經自殺?！迸逅估牙蚶蜉p輕放在平整一點的地面上，“今天上午，這個女孩來到教室里找我，告訴我她的朋友失蹤了，希望我能幫她找找?！?/br>
    “那肯定有問題??！”維卡一臉焦躁，“……有東西盯上你了？”

    “一直有東西在盯著我?！?nbsp;佩斯利有些疑惑，“但是我想不到他們對付我的手段是這樣的……因為我看上去很?弱嗎？”

    “你本?來就很?弱?！本S卡毫不留情地回答她，“你是個什么?都不懂的人類，隨隨便便一個詛咒就能弄死你，我沒有這么?做是因為我很?善良?！?/br>
    佩斯利笑了起來：“這可不一定，維卡。你沒有這么?做，是因為你很?幸運?！?/br>
    喝了酒之后的維卡脾氣一反常態的好，完全?沒被佩斯利激怒，反而非常誠實地說道：“……我聽不懂你的意思?！?/br>
    “沒關系，你不用聽懂?！迸逅估庾R到維卡的不對勁，立刻抓住機會，開始陰陽怪氣地模仿她以前對自己說過的話。對方竟然開始委屈起來：“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隳軒臀艺疹櫪蚶騿?？就是這個姑娘，別讓她到處亂跑。我怕她傷到自己，或者傷到別人?！?/br>
    維卡十分?不情愿地點頭?：“那你去做什么?？”

    “既然有人大費周折地跑過來邀請我，我當然不能讓他們空手而歸……”佩斯利掂量著自己沉重的手杖，“我要跳到陷阱里去?！?/br>
    “你確定？這可不是會打?架就能解決的問題?！?/br>
    “事實上，在被你綁架到西伯利亞之前，我也從?來沒想過還要和人打?架?！迸逅估麌@了口氣，“謝謝你幫我照顧莉莉，之后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