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嗎？”佩斯利一臉驚訝，“你說剛才的作業？”

    “是啊，這個……把殺人罪嫁禍給別人……是不是有點太激進了？”

    “你可以叫它角色扮演或者場景復現。有時候我們需要站在罪犯的角度思考問題，通過模仿行為模式判斷對方的心理狀態?！迸逅估咽掷锏奈募还赡X塞進包里，“放寬心，長官，這只是在上課而已，不會給你制造難纏的殺人犯的……”佩斯利突然抬頭，陰險地補充了一句：“當然，我也不排除那種可能性——還好這不是我需要頭疼的問題?！?/br>
    戈登假裝被逗笑了：“你在開玩笑，對吧？”

    “哈哈，我當然在開玩笑?！迸逅估麤_他眨眼睛，“——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嗎？”

    “……我們跳過這個話題吧?！备甑菗狭藫项^，看上去有些猶豫，“我們今天過來，聽課只是次要的（他故意加重了這句話）……我記得之前你說過，你可以擔任警局顧問？”

    “的確如此?！?/br>
    “那么……關于前幾天的案子，我得感謝你對我們的幫助。還有……有件事我得告訴你?！?/br>
    佩斯利從警長嚴肅的面容中看到了某種不太妙的征兆。

    “弗蘭克——就是在那個護士家里找到的男人，算是個關鍵證人。他失蹤了?！?/br>
    “……失蹤？”

    “是的，憑空消失。兩個警察守在他病房門口，房間還在六樓。監控里沒有他的痕跡，床上只剩下一灘血……除非他從天花板上那個二十厘米寬的通風管道里爬出去，我真想不出來他能怎么跑?！?/br>
    “沒人在其他地方見過他嗎？”

    警長苦惱地搖頭：“我知道這個請求很沒道理……或許你能想到他去哪里了？”

    佩斯利沒有回答。她的眼角掃過一個黑影，轉頭去看時卻什么也沒有——渡鴉不在這里。

    “抱歉。我恐怕不能提供什么有用的幫助?！?/br>
    “我明白……這簡直是超自然現象?！备甑菐е敢恻c頭，“得輪到蝙蝠俠管——打擾你了?！?/br>
    佩斯利溫和地詢問：“蝙蝠俠在查這件事？”

    “或許吧……沒人知道蝙蝠俠在干什么——畢竟他是蝙蝠嘛?！备甑侵v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好笑的冷笑話，但佩斯利還是頗為捧場地笑了笑。警長深吸一口氣，回頭看了眼同事們，然后走上前，扶著佩斯利朝不遠處走去。這讓佩斯利意識到他這是真的要講正事了。

    “我去查了前幾個月的一些死亡報告……你是對的?！本L壓低了聲音：“起碼有六具尸體身上有你指給我們看的那種疤——這還只是送進解剖室的，那些直接下葬的根本查不到。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發現的，我也不知道這些疤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哥譚正在發生連環殺人案?！?/br>
    “……我們都知道，這是無法立案的?！?/br>
    “當然，但是我不能不管?！备甑强粗逅估?，“我得查，起碼得阻止更多人死去……你能幫幫我嗎？我看過你以前破的那些案子，這是你們這些人的強項?！?/br>
    佩斯利注視著警長的眼睛：“你不需要為此請求我，長官，這也是我的工作。我會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br>
    “那太好了，謝謝?！备甑钦\懇地握住佩斯利的手，“萬分感謝……”他看上去有些局促，“你說過，蝙蝠俠也會犯錯。我思考過這個問題，但我決定信任他——也信任你。這么說聽起來像打官腔，但我是真心的……哥譚需要你們這樣的人?！?/br>
    他抬起帽檐向佩斯利致意，然后急匆匆地離開了。佩斯利留在原地，看著自己被警長緊緊握過的手，然后緩慢地收攏手指。

    好警察。她默默地想著，好警察不該趟渾水。

    “連恩博士?！币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

    佩斯利抬頭：“提姆，中午好，你不去吃飯嗎？”

    “不著急……我剛才看到戈登警長走過去?！蹦贻p人神秘兮兮地湊過來，“我們聽說你幫警察破獲了一起大案?！?/br>
    佩斯利微笑：“我只是個提供線索的熱心群眾罷了——有什么想問的嗎？”

    提姆·德雷克首先醞釀了一下措辭：“是這樣的……我知道你最近在找房子。布魯斯心血來潮在考文特里買了兩棟樓，似乎給你造成困擾了？”

    “啊，沒關系。房子有的是，我現在的公寓還留著一個月的租金呢，可以再慢慢找?！?/br>
    “不……呃，其實他對這件事感到很抱歉。他不是故意的?！?/br>
    “不必道歉，提姆，你們把這想得太嚴重了?！?/br>
    “我們的意思是——”德雷克硬著頭皮繼續，“或許你，嗯……愿意賞臉一起吃頓飯嗎？他想親自跟你解釋，關于房子的問題?！?/br>
    “請容我拒絕?！迸逅估麤]有任何猶豫，“抱歉，提姆，我很喜歡你，但我還是得和學生的生活保持距離。我希望你能理解。建議韋恩先生不要因為我是你的任課老師而格外關照我，這對大家都好?！抑皇窍雴枂?，為什么他要在考文特里買地？”

    ——就是因為你??！買房子的時候賣家還獅子大開口要了兩倍的錢！韋恩是什么絕世冤大頭嗎！提姆默默咽下無數心里話：“……那里總是被傳成兇宅之類的，或許他想買下來翻新一下，用來建公共設施，然后帶動經濟吧……沒關系博士，我只是個負責傳話的——你為什么想搬去考文特里呢？那里不是剛發生兇殺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