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頂級釣系被渣之后、[HP同人] HP欲加之愛、[斗羅同人] 穿越斗羅成為武魂殿二小姐、危險名媛該如何演繹【高h 強取豪奪 1v1】、[咒回同人] 天與暴君的妻子每天都在想什么、[綜漫] 偏執工藤君被幼馴染攻略后、[綜英美] 排除法拯救世界
“打開公放,讓我聽聽你在做什么?!彼淅涞?。 盧森握著電話,有些遲疑??伤琅f遵照了白唯的要求,按下了公放鍵。 電話里傳來了中年男人的聲音。 “盧森,你剛才為什么突然掛電話。我和你說的白唯的事情,你清楚了嗎?讓他做一個普通的老師,是對他的浪費,是讓他的才華蒙塵!如果你真的愛他,你就應該幫他……” 屋子里除了電話,別的什么聲音也聽不見了。 盧森是怪物。他不懂人類的情感,不懂人類的人情世故。但他擁有著身為怪物的直覺。這種直覺讓他在槍林彈雨中生存,戰勝了一次又一次的襲擊。他躲過炸彈、反擊狙擊手、越過安?!茏鲆幻錾膫虮牟糠掷碛?,正是出于此。 可這一刻,他的直覺卻忽然地告訴他,他感到十分惶恐。 不是對生命危險的惶恐,不是對即將到來的襲擊的惶恐,也不是對自己做錯了事的惶恐。 而是……仿佛珍視之人將會受到傷害的、作為愛他之人會感受到的惶恐。 明明,這里什么武器都沒有。 他一點點轉頭,看向客廳中央的白唯。白唯站在原地,直直的,像是一幅畫。 可白唯的臉色慘白。他琥珀色的眼睛看著他,此刻卻露出了仿佛漆黑的質感。 他像是一只鬼一樣地站在那里,眼眸直勾勾的,卻沒有看著話筒——即使話筒里傳來的,是他的生理學父親薛鏡宇的聲音。 他看著盧森。 第59章 新合同 “親愛的……” “寶寶?!?/br> “阿唯?!?/br> “你聽我說……” 白唯走到盧森身邊,一言不發地把電話掛掉。 他什么也沒說,轉身往樓上走去,背影比任何一刻都要挺得直直的。 那一刻,盧森比過去任何時刻都要慌張。 他明明擁有可以洗掉白唯的記憶、改變白唯的回憶的能力。無論如何,改變認知對于他這樣的異種來說從來不是什么難事。一個人類的襲擊也絕不是什么值得讓一只異種恐懼的事。 可這時的白唯的背影給他一種……他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的感覺。 他攀上高樓,卻有如在他面前沉入地下。 他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他今天下午在你回家之前給我打的電話。在那之前我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甚至沒有被邀請參加我們的婚禮,也從來沒在我們的生活里出現過?!?/br> “……” “我不能認同這樣的人是我的岳父。所以他和我說了一堆話,我全都沒有聽進去。這就是他在我掛掉電話后又立刻打回來的原因?!?/br> “……” “如果我剛才和他相談甚歡,他根本不會又把電話打給我,還對我大吼。他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一句都沒有信……” “不是?!?/br> “不是什么?” 白唯看向他。盧森的心臟被揪緊了,他看見那雙眼在努力保持平靜。 “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卑孜ㄕf,“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對你說的,至少80%是事實?!?/br> 此刻白唯站在樓梯的頂端,盧森距離他只有三、四步的距離。盧森忽然意識到,這個高度差與他如今在樓梯上的位置,讓他很適合被白唯推下去。白唯在那一刻似乎也確實決定這么做了——他把手放在了盧森的肩膀上。 可他最終什么也沒有做,他收回手,轉身跑進了書房。 天啊。 盧森覺得自己身體里擬態出來的器官碎裂了、至少有一個器官碎裂了。他真希望白唯剛才能一時激動,把他推下樓梯。這樣他至少可以假裝死在樓梯上一個小時,來緩和一下他們之間的氣氛。 他一直知道的,只要他死一次,白唯的心情就會變好一點。 拆門是盧森的特長??伤已苍跁恐?,最終只敢偷偷地遞進了一只眼睛。在購買這棟房子時,白唯說這棟房子太大了,對于普通人來說,至少要把旁邊那半棟當成民宿租出去才沒有那么可怕。 或許白唯已經忘記了,可他現在還記得這段話。 而且他今天第一次覺得這棟房子真的很大。房子里明明到處都是他和白唯的東西,墻上是照片,軟木板上是明信片,展示柜里是模型??蛇@些東西大多是偽造的,只要沒有白唯在,它們都一文不值。 而他,就像那些一文不值的東西一樣,被拋棄在了白唯不在的空間里。 早知道他剛才應該假裝自己摔下樓梯的。至少他也可以意外死在白唯面前,讓白唯陷入短暫的疑惑,可能白唯就會高興一點……盧森覺得自己真的很愚蠢。 他的眼睛在書房里游走,終于看見了坐在書桌前的白唯。白唯一動不動,沒有在寫字也沒有在看書,好像就只是在發呆一樣,眼睛看著窗臺,看著空氣里不存在的地方。 這讓盧森覺得更難過了。就像他和這棟房子都是白唯不需要的一樣。 那座窗臺讓他想起來自己從這里摔下去的回憶。如果這時他在窗臺邊就好了,至少這樣,當他從窗臺上摔下來時,白唯鐵定會看著他的。 而不是在與不存在的幻影打架。 盧森坐在門板外,慢慢回憶謝鏡宇和他說的事情。 在機場和他分開后,白唯去了南都?;蛟S是因為,南都是這世上唯一一個除了他去過的城市之外,還和他有關聯的城市了。從小到大,白唯的祖父禁止任何人在他的面前提起他的父親,在他嘴里,那是個“帶壞”他的“兒子”的東西。垃圾、狐貍精,那個體面的老人用任何惡毒的詞匯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