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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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在太學,只有父皇偶爾來的時候,他們才會這么坐吧…… “老祖宗,朕總覺得您這性格似乎有些矛盾?!?/br> 沈長清很明顯愣了一下——指尖沾染稍許濕潤,那是剛剛不小心灑出來的茶水。 “朕小時候吧,就覺得太學里那些先生皆是迂腐頑固的老學究,一點都不知道變通,無論有沒有人都板著一張臉坐得端端正正,行有規,言有矩,旁人稍有不如他們的意,他們就要喋喋不休?!?/br> 顏平看見沈長清悄悄放松脊背的模樣,不由好笑,“沒說您,您跟他們不一樣,好像很少會對別人指手畫腳,似乎只有別人問起的時候,您才會不吝賜教?!?/br> “我在山上……” “哎”,顏平打斷沈長清的話,“別總拿那個山來搪塞朕?!?/br> 沈長清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好像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手指習慣性輕輕捻動,捻到指腹,才想起來手中并沒有菩提。 然后他垂眸,答,“嚴于律己,寬以待人,這是元青夫子教我的……” “朕覺得不對”,顏平微瞇起眸子,“朕讀過古籍,知道大先生的事跡,大先生可比太學的人更加嚴苛?!?/br> “陛下的奏折都批閱完了嗎”,沈長清語氣還是那么溫和,說出的話卻不容拒絕,“快去吧,留個小公公替我帶路,天色太晚,有些乏了?!?/br> 顏平知道沈長清是不想再說,便站起來,似笑非笑,“您逃避的一切,終究有一天會回來找您?!?/br> 顏平俯身,湊近沈長清的臉,看著沈長清瞳孔慢慢放大,一笑,偏頭貼著沈長清耳朵,“新年將至,朕為您準備了一份大禮,只怕您接不起呢……” “還有不足半月就過年了,真是奇也怪哉,京城怎么不像北域那樣下大雪呢,朕想賞雪啊……”顏平直起身子,自言自語的離開了。 顏平都走出去很遠了,沈長清還坐在原地。 他微微用力握拳,將指甲淺淺嵌進掌心,驅散那縈繞不散的困倦。 良久,良久,久到小太監以為他在發呆,伸一手在他眼前晃晃。 酸疼在每一塊骨頭縫里蔓延,動一下都要承受著常人難以忍耐的痛苦。 可他只是輕輕笑,無事人一樣站起來,如往常一般隨和,“帶路吧,謝謝你?!?/br> 同一片天空下,同樣的月光中,顏華池一腳踩在某人肩膀上,正低聲說著什么。 說著說著,忽然有些瘋癲地笑起來,“呵呵……不說?不說沒關系,今天不說,我拔你十只指甲,明天不說,我再拔你十只,到后天拔無可拔,我就只好委屈你的手指,若還是不說,我沒轍了,只能委屈委屈自己,忍著惡心拔了你那一口沾滿污垢惡心透頂的大黃牙?!?/br> “說吧——”顏華池低頭,誘哄似的輕輕拍打那人后背,“說了不遭罪,乖乖的告訴我,你背后是誰,我可以給你點水?!?/br> 月光打在那人臉上,才看得分明,那張臉上爬著一條丑陋的“大蜈蚣”,那人嘴唇干裂,想來是許久沒有進水了。 那人眼睛看著顏華池斜后方,譏笑,“你我本是同道中人,我胡萬絕不屈服!” 顏華池冷笑一聲,招招手,“屠小小,誰給你的臉跟我同道中人?謝三財!” “臣在?!?/br> “給我拔!” “這……,是!” 顏華池抬腳就走,絲毫不理身后水牢里胡萬凄厲的哀嚎和聲嘶力竭的辱罵。 “你是個惡鬼……” “惡鬼——!” 空蕩的腳步聲里,夾著阿山的嘮叨,“喂!姓顏的!你真想從他嘴里撬出東西?他剛剛明顯是看到我了吧,那個兇惡的眼神,絕不像是軟骨頭?!?/br> “之前若不是我們撕裂了他的魂把太陰那個老女人抓出來,他寧愿當場自盡都不會愿意被我們這樣折辱的……” “今天晚上的守衛,會因為玩忽職守喝酒誤事倒頭大睡”,顏華池手指一劃,鬼門大開,“而我,不知去往何方,謝三財辦事不力,睡得太死,讓胡萬跑了?!?/br> 顏華池笑得有些寒氣森森,“身上帶點傷,才能顯得逃出來不易是不是?那個人苦心經營的一切被秦家公子鳩占鵲巢,養的一條忠心耿耿的好狗被我拔了爪牙慘不忍睹,你猜他會不會紅了眼跳出來找場子?” “等他到了太平教,卻發現等著他的是國師首徒,益州州牧素秋,你想象一下他臉上會變化多少種顏色” 阿山默默豎了一個大拇指,“你越來越有主人當年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氣概了?!?/br> 阿山正要跨進鬼門,卻被顏華池揪著后領子拉到后面,他手腕輕輕一翻就勾走了阿山手中的一大捆紅繩,手指再輕輕一劃,連片衣角都沒給阿山留。 唯一留下的,只有那回蕩在長廊里的笑聲,“府里那些事務交給你了,我去給人拜個早年——” 阿山撇撇嘴,不滿嘀咕,“每次都要我替你辦公!我要告訴主人你天天躲懶!” 接著,他小聲道,“我也想去京城跟主人一起過年……” 第078章 徒弟真把他給捆了! 平昭元年冬, 臘二十八,北境邊防全線崩潰。 胡虜長驅直入,不日拿下一州四十七城。 正好, 是他那天在地圖上畫下的范圍。 上京宵禁未解, 不少人家門前蒙上了白布, 像在為那些逝去士卒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