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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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祎僵硬轉頭,然后唬得大叫,“??!鬼??!” 唐梨酒一巴掌拍他后腦勺上,然后有些尷尬地咳嗽兩聲,“那……那個,您事辦完了?這既然是個誤會,我倆就先行告退……” “且慢”,沈長清蒼瘦的手,因為拄杖有些用力,骨節突起,“進屋,有事?!?/br> 陳淵海微瞇起眸子,視線落在那手上,又移到那如雪的白發上。 沈長清穿過三人,往里面走,“無礙,走吧?!?/br> 唐梨酒把詢問的目光投向陳淵海,陳淵海搖頭嘆息,率先跟在沈長清后面。 許祎沒有進去,就在門口守著。 門內,沈長清坐在案前,先看著陳淵海,“可以開始著手準備了,讓許祎帶著牛駝山人配合?!?/br> 接著又看向唐梨酒,“整合三河兵力,除了必要留下的,剩下的去支援太子?!?/br> “你可以下山了,去告訴謝三財,他好不容易打下的城池已經被京城那些權貴一手遮天”,沈長清略一頓,道,“他那個性子,不是肯服輸的,必然驍勇,但他終究勢單力薄又無謀略,你需與他打好配合?!?/br> 唐梨酒頷首,沈長清又囑咐了幾句。 “益州形勢錯綜復雜,務必小心行事?!?/br> 唐梨酒領命而去,陳淵海微笑道,“門口那個,您是打算又丟給我了?” “幫你找個接班人”,沈長清回以輕笑,“這許祎是個通時務的,偶爾鉆營不必理會,圓滑點好,不會如我們當年那般四處碰壁?!?/br> “當年您和祖上剛起事的時候,誰都能欺壓一頭,沒人看好余字號,可偏偏余字號傳承至今,做大做強?!?/br> “圖小利者,不擇手段,論的是一時輸贏,謀大事者,取益有道,評的是一世功過”,沈長清睫毛垂下來,蓋得眼瞼下一片陰影,“做小商戶,耍點小滑頭無傷大雅,做大商賈,切記誠信乃第一要義?!?/br> “受教了?!?/br> “嗯”,沈長清在桌上鋪開地圖,與陳淵海細細說了一道。 “您…注意身子”,陳淵海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退下了。 只一夜不見,暮青絲,朝成雪,太嚇人了。 “好”,沈長清聲音還是那樣如月華般溫和,如溪流般清冽。 陳淵海走后,沈長清放松下來,趴在桌案上,準備稍作修憩。 細碎而空靈的腳步聲在身后響起,屬于小邪的陰氣被小心收斂。 還沒有閉上一時半刻的眼睛又睜開,眸子里帶了一點迷茫。 只一瞬,他清醒過來,挺直脊背,微涼的嗓音似清泉,“說吧,我在聽?!?/br> 身后小邪規規矩矩一膝點地,聲音恭敬無比,“血手印一案,依您吩咐,已有結果了?!?/br> “首一,京郊方圓百里內,被掘墳者,九成都是新墳,但皇陵把守并未增多。 “再二,除祟司多在白天人多時辦案,辦案地點也多在城中。 “最三,以皇城為中心,不止百里內,千里內都沒有新魂,老鬼要么無故失蹤,要么都遷出去了?!?/br> “起來吧,以后見我也不必跪”,這小邪的氣息很是陌生,大概是第一次見他,是以并不知曉他這的規矩輕。 “除祟司最近有什么異樣嗎?” 小邪起身,拘謹站著,頭埋得很低,“除祟司張貼告示說郊外有百鬼夜行,皇城司與其配合,宵禁依舊,晚上城門防衛重重,不光有上將帶隊,還有道門天師壓陣?!?/br> “除祟司夜夜有人外出,但有天師在,我們不敢跟隨,不知道他們最終去往何方?!?/br> “連個大概都沒有嗎?”,沈長清蹙眉,“每一夜,他們去的方向都不一樣,是這樣嗎?” “是”,那小邪雙眼死死盯著自己腳尖,“我等無能,請您寬恕?!?/br> 沈長清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那小邪心里越發不安起來,猶豫著要不要再跪。 “我知道了”,沈長清回過神來,放輕了聲音,“回去繼續盯著就好,不需要正面相抗,首要任務是保證自己安全?!?/br> 那小邪訝異抬頭,卻只能看到沈長清的背影,那些白發讓他觸目驚心,不敢多看,又低了頭,“是?!?/br> “再辛苦你們幾天,等新糧推廣之事了結,我便回京?!?/br> “宮里有動靜嗎?”沈長清食指和中指并攏,無意識敲了敲桌面。 “新任秉筆大太監,不是人?!?/br> 第070章 一寸良師心 不是人沈長清手指略一頓, 指甲無意識劃過桌面。 有點尖銳的響動驚到了身后的小邪,小家伙抖抖索索地勾著腰,站都要站不穩了。 沈長清又是很長一段時間不說話, 小邪也越發惶恐起來, 思忖是不是自己說錯了話。 顏平想干什么, 正在干什么, 將來會干什么,已經十分明晰了。 僅從這一案中的蛛絲馬跡, 就可以推測出太多東西。 ——他必須要盡快回京了。 “你去吧——” 這三個字吐出來不怎樣有力, 拖了長長的尾音, 帶著深深的憂慮,就像是冬夜里睡不安穩的夢, 夢中無意識的囈語, 聽不清屋外大雪壓松枝孤鳥驚飛起, 不知道簌簌的落雪什么時候停, 屋里爐火將熄,余柴咔嚓咔嚓燃著, 死撐一整個寒涼的夜。 這天齊的國運, 是否也要走到盡頭了…… 天黑得好快, 一天還沒有做什么事, 就又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