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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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清那死人一樣白皙的皮膚在水底下變了形狀,波紋將他的影子打碎,又重組在一起。 不遠處的樹后站著一人,沈長清的主魂還沒回來,正是脆弱的時候,連徒弟跟了他一路都沒發覺。 顏華池遠遠凝望著沈長清,沈長清的長發飄在水面上,將他單薄的身子遮了一半。 就這樣若隱若現才最是誘人,最能勾起他心底那些不可說的欲望。 其實也沒什么不可說的,反正沈長清會縱容他,縱容得他越發肆無忌憚。 沈長清自入了水,就再也沒動靜了,他安安靜靜趴在池邊,腦袋枕著自己的交疊放在岸邊的手臂,顏華池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他閉著眼,這人哪怕閉著眼,旁人也能輕而易舉感知到他眉目里的溫柔。 顏華池影子里的東西又按捺不住了,那東西似乎比顏華池還急切,流動著要沖過去,又被顏華池抓回來,踩在腳底。 他踩著這團軟綿綿,悄無聲息走過去,在沈長清腦袋旁邊蹲下來,伸手撈了一點水。 好涼……這跟冰有什么區別…… 顏華池剛從水里拿出來的手轉而又撫上沈長清的臉,果然,兩者溫度都差不多。 沈長清在這樣寒涼的水里安睡,他太困了,眼睛睜不開,任由徒弟在他臉上摸來摸去。 “師尊洗澡都不帶衣服的嗎?”某人湊近他耳邊低語,“就這么想勾引徒兒?” “嗯……”沈長清像是嫌吵,抬起胳膊要捂徒弟的嘴,卻不料他這么一動作,青絲跟著水流飄到了一側,背上傷痕便清晰可見。 顏華池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不敢置信地伸手,輕輕觸碰沈長清光滑的背,心里一揪一揪地疼。 有那么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不能呼吸了,而這一瞬間,仿佛過了很多很多年,是那樣長久又令人窒息。 大片不規則的青紫是木排頂出來的痕跡,平坦的脊柱上有一小塊不和諧的凸起…… 那一處的骨頭絕對斷了! 是早就斷了?還是因為背了他這么長一段路所致呢? 沈長清,你為什么總是不說,為什么總是喜歡把一切都悶在自己心里。 怒火在他胸腔中蔓延,可他卻沒有立場去責怪面前這人什么。 于是那些滯悶就都通通淤積在他記憶最深處,喚醒著他的曾經。 陰暗在滋長,瘋狂在蔓延,他貼著沈長清耳朵,“師尊啊,您真是瘋了?!?/br> 他心疼地用手撫摸那些斑駁的傷,輕輕揉著傷處,縱使知道這些都是徒然。 揉了一陣,低頭看見沈長清似乎有些痛苦地蹙眉,顏華池便松了手,轉而又去按壓沈長清的太陽xue。 “拿來勸別人的道理怎么就不知道勸自己呢?”顏華池一邊揉著,一邊嘮嘮叨叨,也不管沈長清聽不聽得見,就自顧自言自語,“上梁不正下梁歪,您是師尊,總不會希望徒兒學您一樣漠視己身?!?/br> 揉了一會,沈長清的眉目漸漸舒展開了,顏華池就盤腿坐在他旁邊,一手撐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那張臉。 那張臉實在是太柔和了,一點鋒芒也看不見,就像月光一樣吸引人沐浴其中,又像水一樣令人沉溺。 顏華池不想打擾師尊休息,但最終還是沒忍住,手有一下沒一下摸著他的臉。 月光是抓不住,但他會把水捧起,同時捧起水中明月。 搭——搭—— 濃霧遮掩的密林里傳來腳步聲,顏華池警覺轉頭,隨即松了一口氣。 來的那個人……不,那只鬼是個瞎子,他頭上綁了布條,遮住了眼前的光,一手拄著盲杖,一手抱著個包袱。 那只鬼是個少年,看上去最多十一二歲,他看不見,卻能感知到沈長清的氣息,慢慢摸索過來,盲杖戳進了水里,他就停下來,后退一步,把手里包袱放下來。 “主人,阿眠沒了…”少年說完這句話,就閉口不言,安靜站在一旁。 沈長清驀然睜眼,愣了一下,“什么?” “阿眠做不成人了……”,少年吸了吸鼻子,“阿眠被人吃了?!?/br> “李管家來信說皇城有變,希望您盡快回京”,少年努力抑制哭音,“包袱里是李管家被帶走前重新準備的換洗衣裳,還有一封密信,李管家……可能也沒了……” “李管家說……他世世代代都是您的家奴,不管您信不信任他,他永遠都不會背叛您,為您而死是他的榮幸,他盼這一天很久了,叫您不要傷心……” “發生了……什么?”沈長清怔怔地,一時沒辦法接受,“好好的,他為什么被抓?” 少年聽聞此言,終于抑制不住,大哭起來,“我也不知道……他是被宮里的人秘密帶走的,走前他下了禁口令,暫時沒別人知道這事?!?/br> 沈長清眸色暗沉,良久道,“我知道了,阿眠那又是怎么回事?” “阿眠被一個自稱太陰的女鬼吃了,那個鬼也是小兇,阿眠膽子太小了,打不過那個女鬼,那鬼吃了阿眠,就成了大兇。 “宣河河堤全面崩潰,如今洪水波及到周邊行省,人力……已經控制不住了!” “沒事……別怕,我去解決”,沈長清剛想從水里站起身,就猛地看見顏華池坐在這里,他一頓,垂了眸子看著徒弟,開口,“來多久了?” “把眼睛閉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