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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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這邊幾乎還什么都沒有。 再加上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天庭”處處礙事,正可謂是流年不順,諸事不宜。 華池那孩子背地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打算,與他同心倒也罷了,怕就怕這個思維與常人不同的瘋子干出些荒唐事來,到時候不好收場。 不過沒關系,當年他和顏柏榆也是這樣從無到有,一點一點厲兵秣馬,一點一點蠶食天下,最后合八荒,并四海。 世人總說,他是最有雄韜大略的主公,而他是最神機妙算的軍師。 很般配吧? 所以那時候,行伍出身的那些混蛋們講著葷段子,開著他們的玩笑,起哄讓生得白凈的沈長清趕緊嫁給主公。 沈長清只是安靜捧著茶坐在一邊陪酒,并不生氣。反而是顏柏榆每次都站起來,一邊狠狠拍桌子,拍得桌上酒杯歪倒一片,酒液散滿帳中泥地,一邊與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們理論。 “狗娘養的東西,笑到老子頭上來了?哈?信不信老子把你們一個個的揍得抱頭鼠竄!” 將軍們哄笑成一團,“主公也學會講糙話了,哈哈哈哈!護著他那個小媳婦兒呢!” “滾滾滾!趕緊滾蛋!” 顏柏榆很聰明,三言兩語就拉近了與將士們的距離,他和底下人打成一片,而沈長清自始至終都是孤身一人。 沒有人敢親近,哪怕他很溫和,哪怕他那時候還不是仙。 沈長清聲名在外,任是誰站在他面前都會自慚形穢,不敢搭話。 顏柏榆可不怕他,他二人自幼相識,年少相知,成年后又志同道合,早就把彼此當做知己。 那是一年中秋,少年鬢角編了幾股麻花,脫下盔甲丟在架子上,往蒲團上歪歪一坐,別有一番瀟灑風味,他看著沈長清,“長清,你說,這天下幾時能太平?” 沈長清慢條斯理給壺里添了瓢清水,沒搭話。 “長清,你總這樣不好,人家問你話,你就是再不想理,也總是要回應一句,解釋一二,這樣別人才不會覺得你高不可攀,孤立你,明白嗎?” “我知道了”,沈長清本來不欲再說,想了想還是答了,“快了?!?/br> 顏柏榆不知道他說的是水快好了,還是征戰沙場的日子快結束了。 就像沈長清不知道,為什么顏柏榆無論走到哪里都能給人一種分外親切的感覺。 但自那天起,他便養成了習慣,無論誰問他話,他都會回,至少回一字,“嗯?!?/br> “師尊在想什么?走了一路神,魂不守舍的。剛剛還差點撞倒三個大嬸,要不是徒兒拽著您,您怕是要走到水渠里去了?!?/br> “嗯,在想,等會尋些什么書給你”,沈長清凝視起徒弟的臉,時至今日他才發現這張臉似曾相識。 像誰他忘了,只一點他記得,不像顏柏榆。 顏華池是顏家的直系血脈,可他和太祖沒有任何相像之處。 顏平顏安或多或少還有些相似,顏華池卻全然不是。 “弟子好看嗎?都把您迷得神魂顛倒了,您要真這么喜歡,徒兒把面皮撕下來送您可好?” 沈長清伸手,捏起徒弟一塊臉頰rou,揉搓了兩下,淡淡道,“留著吧,省得日后出門,再嚇到別人?!?/br> 顏華池笑著一直等到他揉完,準備收回手的時候,才一把抓住沈長清手腕,低頭在其手背上飛快落下一吻。 “粘到那死人的糖水了,您倒是不嫌晦氣”,他這樣解釋。 沈長清抽回手,微微頷首,“你倒是不怕臟?!?/br> 沈長清徑自走在前面,顏華池也不追,就慢慢悠悠跟著。 走了一段路,就到了。 今日是中秋,別家府邸都在張燈結彩,準備了兔子燈籠,擺了案香和貢品,準備拜月亮。 唯國師府一如往常那樣冷清。 年輕的馬夫又長高了幾分,賬房先生的病三個月前就好全了,透過拱門能看見后院賬房燈火通明,是老先生在核對賬本。 李管家還是那么老,花白的頭發添了多少,誰也數不清,且也沒有人數過。 他囑咐廚娘和當差的幾個丫頭,“老爺辦事回來了,你們去打些浴水來,再備了飯食月餅、瓜果點心送到前院來?!?/br> “老爺,這些年您一直不在,府里甚少過節,您看是否需要小人派幾個沒事干的小廝去街上買幾盞兔兒燈?” 沈長清解下披風,遞給旁邊一早侯著的小廝,輕聲道,“太晚了,不會麻煩嗎?” 那小廝接了衣裳,笑著道,“不晚,咱們這些下人本來也早就盼著過節了,老爺可以把采買的事兒交給小人,小人年輕,腿腳快?!?/br> “那你去吧,李管家,挑個侍衛跟著他,最近不太平?!鄙蜷L清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問問華池喜歡什么樣式的,盡量照著買,再讓他用完膳過來一趟?!?/br> 李管家一一應下,見沈長清往書房走,勸阻道,“老爺不用一起吃點嗎?” “食之無味,不吃也罷”,沈長清轉身,關上門的同時一并道,“廚房那邊照著華池口味做就好?!?/br> 書房門關上了,李管家看著窗內燈火亮起,晃晃悠悠的燭火將沈長清修長的身影拉得越發清瘦,影子在窗戶紙上變了形狀,那影子似乎在翻書。 李管家搖了搖頭,終究什么也沒有說,下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