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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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鋒》。是上次秦臻回家時候開始看的,之后就一直放在床頭柜,沈佳城沒動過。 秦臻側躺著,赤裸上半身,連燈都忘記關,就這樣睡得很熟。 左肩上有一道十多厘米長的傷疤,是一個爆炸裝置的碎片劃過的,從鎖骨連到肩膀。那是他在第九區這幾年來,離死亡最近的一次。離頸動脈非常近。另外一片貼著大腿,嵌入膝蓋,緊貼著五年前的子彈貫穿舊傷。手術需要很長的休息期,殘片到現在都還沒取出來。 戰爭快要結束了——是好事吧。沈佳城想。 他走近,輕輕熄滅了燈。 第5章 n 次日清晨,秦臻打開黑莓手機,看到幾條消息。他拿起聽筒想回電,卻發現內線被沈佳城占用。 “早上去你父親家,和他們那邊的人對接明天的演講稿和流程,我們看著寫稿,應該很快。今天下午你還有個選民小組會議,討論319號的修訂案,三點到五點半。晚上,要不要再去外面吃飯?我幫你訂個地方?昨天的照片,我看效果還不錯?!?/br> “嗯,效果是挺好,”沈佳城的聲音里帶著笑意, “之后幾天就不用了吧,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讓他——” 秦臻了然,他在和身邊幕僚講話。幕僚長是名女性alpha,叫李承希,從四年前就一直跟著他。 他用黑莓上網一查,可不是——看到各路蹲點記者的照片。他們跨越桌子,兩顆腦袋湊得很近,膝蓋貼在一起,分食一道道菜。牛排,奶酪,紅酒。連蠟燭都是只有他們這桌才有。也難怪要合起來點菜,真是用心良苦。 若有人拉住沈佳城問今天有什么意義,那人估計也能信口胡謅十分鐘。做政治家,鍛煉得就是說假話不眨眼。 只是,這場婚約是雙方都自愿的。他早在去年年底,就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其他的,哪怕是什么都不要,他也要講契約精神。 沈佳城聽到聽筒“啪嗒”一聲,立刻說:“等等。承希,你帶傘了嗎?” 對面立刻掛斷了電話。這是個沈家內部的暗號,內線有人監聽的意思。 秦臻這才說:“哦,是我?!?/br> 沈佳城早警惕地掛了電話,他沒聽見。 秦臻便大步流星地走進書房,又說了一遍:“剛剛是我。沒想偷聽你,我就打個電話?!?/br> 早起的這人沒穿正裝,隨便穿了件深藍色的t恤。領口松松垮垮的,靠近鎖骨的位置露出一個小小的半圓形的疤。沈佳城的身體他看過無數次,客觀來講,哪個地方都長得端正好看。那是唯一一塊瑕疵。 沈佳城也抬起眼看他。秦臻正赤身裸體,站得筆直,身后是精裝典藏版的全套《民法通典》。身上,則是昨天自己留下的痕跡。昨天把他看過一遍,可日光之下,又不太一樣。面前人的黑發有點凌亂,肩膀的傷疤更明顯,肌rou線條分明。抬腿的時候,他能看見他大腿內側和腳踝上面的一片紅痕,全是昨天自己抓出來的。后頸的咬痕也還在,是昨天熄燈的時候,沈佳城才發現他流血了。 整個一晚上,屋子里都是他的味兒,沈佳城想釋放點自己的信息素來抗衡,最后是生生忍住了。他幾乎一宿沒怎么睡,索性早起工作。 他抬眼,看見秦臻手指見閃過一道耀眼的光,轉瞬即逝。沈佳城意識到,他真的說到做到,醒來就把戒指戴上了。 沈佳城晃神片刻,才把視線移開,方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話。 “哦,你用吧。工作的事?座機比較保險?!?/br> 秦臻點頭,又問他:“下午要出去?” “嗯?!鄙蚣殉屈c頭。 從政是一場危險的游戲,要時刻看得清敵友,分得清明暗。最近兩年,他身邊能說上兩句真心話的人不多了。他倒是想跟他靜下心來聊聊工作,可319號住房改革這件事…… 那是他四年的心血,也是聯盟幾十年來罕有的獲得保守黨和自由黨兩個主要黨派背書的法案,旨在建造廉價住房給暴漲的城市人口??墒?,首都寸土寸金,想建,就得先拆。 沈佳城當年作為政壇新人時候,他新官上任燒的第一把火,就是首都市區內的住房改革,給后來的319號法案試水??稍趫绦械臅r候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拆遷舊居過程中發生了大規模警民沖突,而兩位當事人不治身亡。 往后幾年,似乎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不斷被媒體鞭尸,更是收到過無數威脅信。哪怕他花名在外,所有捕風捉影的緋聞加起來,都沒有人命重。 319號,實在是太敏感了。他看了看秦臻的眼睛,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 五分鐘后,他拿起聽筒,想給李承?;仉?,可這時候保密內線又被秦臻占用了。 電話另外一邊,是一個不太熟悉的聲音。 “……這些,我不太方便電話里說。阿臻,見面聊吧?!?/br> 沈佳城舉著話筒沒動。電話這頭,傳來簡潔有力的一聲“嗯”。 * 三年前的圣誕,大選將近。 沈燕輝當時正任保守黨領袖和聯盟主席。他的前半個任期均順風順水,在民眾之中得到了很高的支持率,是近二十年之最??呻S著鄰國一場政變,恐怖主義組織喀蒂斯奪取政權后,傾其所有兵力,在一個月內攻占第九區百分之五十多的領土,包括石油和化工重鎮塔拉爾。 戰爭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