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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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師兄在入無情道后那可是一等一的潔癖, 哪怕是她這位小師妹想和以前一樣拉著白書悅衣角撒嬌,白書悅在接受她撒嬌的同時,也會將自己的袖角抽出來,不喜歡被太長久地觸碰。 而且對于自己不感興趣的話題,白書悅從來都是神游天外,一個字都不可能聽進去。 可她面前的白書悅,不僅任由牧元術與他肩并肩地靠著,偶爾牧元術指尖不小心與他的指尖相觸時,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便說明白書悅已然習慣了牧元術偶爾的肢體觸碰。 說不定真有戲??! 喬慕靈惦念著秋林晚同他們說過的白書悅需要破道生情,讓他們多留意留意人選之事。 假若人選是牧元術……喬慕靈覺得好像還蠻靠譜的。 不過喬慕靈并未貿然做下決斷,白書悅入了無情道,性子與尋常人到底是不一樣的。 她不能確定牧元術對白書悅的感情究竟只是一時的怦然心動,還是愿意長久的相處,即便她信任牧元術,也得再單獨在這一方面進行新的考量。 而且最重要的是,白書悅愿不愿意讓牧元術成為破道生情的對象。 即便白書悅目前看來,對牧元術的態度比較獨特,但也不能保證他是否會往這方面去長久地接觸。 喬慕靈漸漸地陷入思索當中。 另一邊,牧元術在與白書悅聊天的間隙,不經意似的側眸往身后喬慕靈方向看去一眼,旋即收回視線,眸間仍是專注著望向白書悅的誠摯笑容。 白書悅正因他方才提及在釀的梨花酒之事,偏頭看了眼旁側開得燦爛繁盛的梨花樹,未曾注意到牧元術的小動作。 待他收回視線時,牧元術表現得和平日完全一樣。 他隨口問:“釀酒要多長時間?” “最少要三月時間左右吧?!蹦猎g估算著回答,“春日埋下的酒釀,到秋日時可一同豐收?!?/br> 白書悅得到答案,未再應答。 牧元術又感慨似的說:“只是不知到時,弟子是否還待在寒英峰中?!?/br> 這一次白書悅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在之前某次牧元術服侍白書悅沐浴時,白書悅已將突破幻陣之事告知牧元術。 按照他們商議出來的規劃,順利的話,興許三個月時間已足夠牧元術恢復魔尊身份。 白書悅側眸看向身旁與他一般高的牧元術,須臾斂神,平淡道:“我需要你,所以只要你不犯錯,我便不會趕你離開?!?/br> 他說得很直白,直白到他自己或許都不知,他這樣一番話對于有心之人來說,是怎樣的誘惑與悸動。 哪怕他的本意只是需要牧元術這把鋒利的“劍”,但也不妨礙牧元術對他的話稍作曲解,以他喜歡的意思聽進心里。 他彎著眼,笑意純粹自然:“謝謝仙尊?!?/br> 牧元術故意放輕了聲音,聽起來有些綿軟,更似乖巧少年人,仿佛只要給他一些甜頭,他便會被輕而易舉地拿捏。 白書悅沒多想,與他繼續走著。 各懷心思地賞完一輪春景,喬慕靈顧及牧元術還在禁食期,沒再提議去吃東西,還遺憾地把給他準備的長壽面環節推遲,等他禁食期結束了再給他補上 。 牧元術對這些儀式上的程序沒有太多追求,誠摯地向特意為他慶賀“生辰”的喬慕靈道謝。 喬慕靈有心事,未同他暢聊太多,送他們回到寒英峰下便離開了。 白書悅與牧元術回到了寒英峰頂的院子內。 平日里白書悅的習慣是出門回來后要沐浴,牧元術便問:“仙尊,需要弟子為仙尊準備熱水嗎?” 白書悅:“不急。你隨我來?!?/br> 牧元術有些茫然,但還是乖乖聽話:“好?!?/br> 白書悅帶著牧元術去了書室內,自書室的架子中取下一個狹長的盒子,放到牧元術面前。 牧元術疑惑問:“這是什么?” 白書悅隨口似的回答:“你的生辰禮。既是你名義上的生辰,總歸要有生辰禮?!?/br> 牧元術微愣,指尖搭在這精致的木盒子上,過了會兒才抑制住情緒,問:“弟子可以現在打開嗎?” 白書悅隨意他。 牧元術打開了盒子,便將里邊放著一副卷起來的畫卷。 他又將畫卷小心翼翼地展開,只見上邊畫景致的是牧元術早已熟悉的小小院落,而在畫中,還有他站在盛放的梨花樹下,耐心感知靈植氣息的場景。 興許是時間匆忙,畫卷并未勾勒出太細致的筆觸,而是一個大概的輪廓,但也足夠展現繪畫之人的高超技藝。 牧元術訝然:“這是……仙尊自己畫的嗎?” 白書悅:“嗯。時間有限,便粗糙了些?!?/br> 牧元術這次怔愣了更長的時間,指尖輕輕掠過畫卷上隨意勾勒出的圖景。 白書悅所繪制的視角,顯然是他自己站在門口時,能看到的畫面。 多少人曾奢望過能出現在白書悅的視野當中,能被白書悅“看到”。 這是其他弟子都沒能做到,而牧元術獨一份的證明。 白書悅見牧元術一直不說話,問:“你不喜歡么?” 牧元術回神,眸間更為明亮。他搖著頭說:“沒有不喜歡,只是弟子沒想到原來仙尊還懂繪畫嗎?” 白書悅隨意道:“嗯。修士壽元漫長,琴棋書畫我都會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