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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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將落未落的暴風雪前期,系統還是受不住這般低氣壓的氛圍,小心翼翼從洞里探出個腦殼:“那個,宿主啊,就……我先說好,我是第一次綁定土著宿主,原以為這個程序對您不生效才沒說過。 “但既這個程序還是生效了,您也無法做出破壞與秦守關系的事情,不如……不如就試著走一走劇情唄……?” 最后幾句話系統越說越小聲,若非它是待在白書悅識海中,丁點兒聲音都逃不過白書悅的感知,只怕后邊的話都難以被聽清。 白書悅回答它的只有仍舊壓得氣悶的識海環境。 話題已經開了個頭,見白書悅似乎并沒有更加生氣的征兆,系統鼓起勇氣繼續:“而且、而且宿主前世并沒有見到世界崩塌的模樣,世界崩塌比之身死要更令人絕望。 “世界崩塌之時,是真的會天塌地陷,生靈涂炭的,所有人都將被撕碎?!?/br> 白書悅依舊只是冷笑:“那又如何?” 系統著急起來:“就算您不在意自己的命,但這世界里本來也就不只是宿主您一人??!您不愿意接受這樣既定的命運,那世間的其他人呢?他們就真的愿意接受世界崩塌這樣的命運嗎?” 系統試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換來的還是白書悅的冷漠。 “我修的是冷清冷血的無情道,不是普度眾生的大愛無情??v使世間煉獄,又與我何干?” 白書悅藍眸如霜,徹骨冰寒。 系統一時都因白書悅的冷漠震驚。 身為系統,它自被創造出來時起,便被告知要輔助宿主挽救瀕臨崩潰的劇情線,挽救將至崩塌的世界。 之前它聽說過其他前輩系統們提及一些不愿意配合的宿主,但基本都在說清后果之后,還是為修補世界線走上原本命途。 系統沒有想到白書悅竟連這樣的后果都不在意。 “可、可是……”它還欲爭辯,卻不知能說什么。 對萬事萬物包括自己都已不在意的人,又怎么可能還有能令他心動的籌碼? 白書悅隨手折下一根竹枝,垂下眼睫,嗓音淡淡:“我之命途若已既定,那誰又能說,這世間人命途是否既定? “自古顯貴者寡,微末者眾,若世間人皆知命途既定,又有幾人愿為棋子?” 系統無言。 立場不同,角度不同,觀念不同,今日這場爭論亦注定無果。 白書悅識海中的低氣壓稍緩。 再如何氣悶都不過是無用之功,何必多費情緒。 白書悅與系統兩相無言,至家宴開始之時,白書悅情緒已和平日全然無異。 家宴內容無非是吃飯嘮嗑,白書悅不參與任何話題,只隨意吃了些喬慕靈特意準備的飯食。 一場實際來說只有兩人——陸景陽對喬慕靈或是陸景陽對秦守的家宴結束得很快。 酒足飯飽,白書悅放下酒杯,已有要離席之意。 秦守這次趕在喬慕靈反應之前說:“小師弟可是要回去了?我送你吧?!?/br> 喬慕靈皺眉,欲要開口,又顧及今日除夕,陸景陽還在旁側,最終沒能說出什么攔截之語來。 陸景陽不知這些小心思,只笑吟吟地說:“正好我與阿靈尚有話要說,那就有勞阿守送小清回去了。夜深路暗,注意安全?!?/br> “知道了?!鼻厥鼗貞痪?,起身,“那小師弟,我們走吧?!?/br> 白書悅斂眸起身,算是允了秦守此舉。 白書悅受限無法徹底撇清與秦守之間的關系,雖已平復心緒,但神情始終冷淡。 秦守或許也是因他不久前心情不佳的推辭,路上難得地沒再煩他。 直至送他抵達寒英峰下,白書悅準備轉身就走時,秦守又忽然叫住他:“小師弟留步?!?/br> 白書悅回眸,冷淡問:“還有何事?” 秦守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很大決心:“在前一陣子我從師尊處聽聞,小師弟你近來修為凝滯是受無情道束縛,若需修為精進,必須破道生情。 “其實……其實我自百年前起,便生了些不該有的妄念,只是不愿讓這些念想耽誤了師弟你的道心。如今若你需要破道生情……不知我可否有這個榮幸,助你一力?” 他抿出抹淺笑,如同青澀示愛的毛頭小子,在心上人面前已不知該如何措辭。 與前世一模一樣的場景,只是白日變為黑夜,暖融日光化作冰冷月照。 白書悅背光而立,冷藍雙眸間掠過一瞬無人能夠察覺的嘲諷。 “我知道了?!?/br> 語畢,轉身,再未作任何回應。 這是一個十分模棱兩可,又符合白書悅性子的回答,并未應下,但亦不曾拒絕。 有心人總會作曖昧之解,卻不知在那夜雪冷霜下,真正的無情。 秦守如預料般大喜過望,只是仍記得稍微克制,帶著滿腔笑意作別:“我會常來找你的,夜安?!?/br> 白書悅未應,淡然行至轉角,拐彎,驟然撞見一道暈著光亮的素白身影。 “……?”白書悅腳步停滯,看著不該出現于此地的青年,“你在此作甚?” 牧元術提著一盞小小的燈籠,肩頭落了些雪,不知在此處等候了多久。 小燈籠暈不出多少光亮,昏暗夜色下叫人看不清牧元術的神情。 他過了片刻才啞聲應答:“在等仙尊歸來,愿能為仙尊亮一盞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