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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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淵沒再讓桓嶼廢話,他命那幾人分別將柏樂和桓嶼拖開。 柏樂被灌了滿滿一碗不知成分的藥后,拖到了那石床旁。 而桓嶼則被吊在了石床正對著的一個架子上,他的嘴被封住,只能發出無意義的聲音,根本無法說話。 藥效發作的很快,柏樂只覺得四肢百骸中似乎被灌進了guntang的泥漿,灼熱,沉重,讓他半分動彈不得,意識卻分外清醒。 有人將他的手腕和腳腕都割開了,但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因為藥的緣故,他被沒有覺得太疼,只感覺又一股股熱流涌出體外。 如果這算刑罰,那未免也太差火候了些吧。 不知是不是糊涂了,柏樂有些想笑,他竟然這個時候還能生出這種念頭。 然而沒等他再亂想,那幾個蒙面的人分別捧著,蛇、蝎子、蜈蚣、蜘蛛,放在了他的傷口處。毒蟲啃噬著創口,并沒有多疼,但rou被一點點撕扯下去的感覺卻很鮮明。 “是不是很好奇,我到底要干什么?”厲淵蹲在柏樂面前道:“死算什么痛苦,我要你生生世世都成為我弟弟的養料,用你的氣運供養他。而你這輩子死的越慘,巫術的效力就會越強。我知道你們二人做好了必死的準備,那就看看,你們能撐多久吧?!?/br> 仿佛只是為了發泄一般,厲淵并沒有管他們二人聽沒聽懂,說完之后便轉身出了地宮,只留下了那幾個蒙面人。 柏樂起初沒能理解,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厲淵所說的意思。 他被扔在石床旁邊,每次藥效快要減退之時,就會有人來喂他喝下新的,毒蟲也是換了一波又一波。 但這些都不算什么,他最痛的,是只能躺在地上,看著桓嶼受盡各種虐待。 鞭撻烙鐵已經算不得什么,那些蒙面人先是拔下了他的指甲,之后又一節一節砍斷了四肢,怕他死的太快,每次虐待之后,又會給他治療。 每次桓嶼受刑,柏樂身上都會感到同樣的疼痛。 有一個人跟他說,他和桓嶼現在是共感的,厲淵就是要讓他知道,自己的愛人現在在經歷何種折磨。 而他就只能看著,動也動不了,想求死都不能。 柏樂不知道這種日子到何時才是盡頭,厲淵應該是想讓他無論身心都崩潰的。他亦是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怎么到現在了還能挺得住。 死也好,瘋也好,只求著一切都盡快了結吧…… 第25章 一夢終了 不知究竟過了多少時日,柏樂只覺得自己有些渾渾噩噩,漸漸地,便也感受不到那些痛苦了。自己好像是漂浮在地宮上空,旁觀著這一切苦難。 “白閱!白閱!快醒醒!” 白閱是誰?是誰在呼喊? 他緩緩轉過頭,卻發現竟然是厲淵正滿臉焦急,湊得離自己極近。 “你別過來!你還要干什么?” 白閱一把將人推開,連著后撤了幾步,這才停住。 “白閱,冷靜點,我是黎予,不是厲淵!” 看白閱恐懼的眼神,黎予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追了上去,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 白閱掙扎了幾下,卻怎么也掙脫不開,只覺得自己越發混亂。 黎予又道:“你現在不是柏樂,你……你不是梁國的樂師,是南大的學生,我是你的……大學室友,你快想想!” “我……白閱?黎予?” 白閱定了定神,再仔細看了看自己和眼前這人的穿著,這才終于恢復清明,想起自己是在琴靈的夢境之中。 他徹底回過神來,但卻別過頭去,不想去看黎予的臉。 “我沒事了?!?/br> “那……就好?!崩栌杈従徦砷_了手,讓自己盡量不去在意,此時白閱不自覺散發出的那種疏離感。 畢竟,任誰看見眼前的人,竟然和前世殘害自己的罪魁禍首,長著同一張臉,都不太可能平靜接受吧…… 怪不得那琴靈當時會說那些話,原來因果竟然是這樣??杉词鼓没亓诉@一世的記憶,他也沒有要殺白閱的想法啊,甚至覺得厲淵這人就是個瘋子…… 嗯……莫不是前世的厲淵是因為有精神疾病才會那么暴虐,而自己現在心里還算健康,所以無法共情? 可為何……進入夢境之后,他的意識會投映在桓嶼身上呢…… 難不成是因為厲淵只參與了最后部分,為了能展示全部,所以才將他的意識先隨機投映到了其他人身上? 問題太多,黎予思來想去,卻一時理不清個頭緒,直到白閱連著叫了他幾聲,他這才回過神來。 “……黎予,黎予!” “???怎么了?!?/br> 白閱問道:“既然我們已經變回了自己的樣子,為什么夢境還沒有結束?” 黎予皺著眉,看著地宮中的一片血腥道:“我們能變回來,是因為柏樂和桓嶼已經死了,但這段夢境并未結束,我們得把它看完?!?/br> 隨著黎予話音落下,只見地宮門再次開啟。 厲淵帶著幾個蒙面人走進來,其中一人跪地道:“王上,儀式已成,接下來該如何?!?/br> 厲淵并未立刻回答,他緩緩走至石床附近,將一枚青玉指環從厲野的手上摘下。 他將指環遞給跪地那人,道:“明日云國就將與梁國開戰,此戰必敗,所以你們今天便帶著阿野回巫族去吧,剩下的,你應該知道怎么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