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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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該吃午飯了?!?/br> 沈在心恍若不覺,他神色懨懨坐在床邊,如一尊沒有生氣的玉雕。 從他醒來到現在已經半天,自始至終他都未見到這座別墅的主人。 只有頭頂上閃著紅光的攝像頭,表明對方始終都在窺視他。 房間的門再次關閉,不知多久,又再次打開。 輕緩穩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他看著男人蹲在他腳邊,溫熱的手掌將他冰涼的腳握住,熱源遠遠不斷自腳心滲透進來。 “為什么不吃飯?”男人無奈地問。 男人的嗓音溫和清潤,如同山間和煦的風,將雨后的悶熱盡數吹散。 那張熟悉的面容上再不見往日的小心翼翼,只余一片晦暗莫測的深沉。 沈在心垂眼無波無瀾地看著他。 眸中并無半分故人相見的欣喜。 見他沉默,男人又笑,只是眼中笑意寒涼,“在心食不知味,是因為段恒之么?” 晏知所有風光無限的偽裝,在沈在心面前好似失了效用,露出尖酸刻薄的占有欲。 然后他就被一耳光打偏了頭。 “你沒有資格質問我?!?/br> 分明沈在心才是寄人籬下的那一個,卻依舊不曾收斂自己一身輕慢的脾性。 依舊將自己當做主宰,可以隨意羞辱跪在腳邊的狗。 “那換個問題,在心想回去么?”晏知站起身,唇瓣貼著他的脖頸,循循善誘,“只要你愿意和段恒之離婚,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沈在心輕笑出聲,忽而抬手摟住他的脖子,整個身子都貼在他身上。 “誰說我要回去了?!?/br> 但男人卻一反常態地將他的手拿開,那雙淺色的眸子里神色淡淡。 “在心還是和以前一樣狡猾?!?/br> 晏知克制地滾動著喉結,他知道,一旦任由自己沉溺在青年編織的欲望囚籠里,那么他將不再擁有主動權。 他將青年指尖隱藏的刀片奪走,袖間不經意間散發出奇異的香氣。 下一瞬,沈在心在一陣頭暈目眩后,意識又沉入黑暗。 待他再次醒來,身下是柔軟的毛毯,周圍是金色的牢籠。 而他不著寸縷,渾身雪白,就像一只美麗誘人的金絲雀。 由于一直沒有進食的緣故,沈在心連抬抬手都覺得累。 他微微仰頭,窗外清冷的月色落在他昳麗的眉目,也落在他的身體上。 就像一幅活色生香的油畫。 偏偏他眼中還流露出幾分漫不經心,如同折翼的白鳥,對禁錮住他的男人不屑一顧。 晏知就在這個時候再次走進房間。 男人眼中的癡迷幾乎化為實質,卻又隱忍地不讓自己靠近那美麗卻危險的鳥兒。 可他不知道,自他踏入這間房間起,理智就已經不再屬于自己。 沈在心扶著身旁的欄桿站起身,隔著籠子望向男人。 然后在男人暗沉的目光下,伸出猩紅的舌尖,緩緩舔過冰涼的欄桿。 那雙攝魂奪魄的鳳眸半闔著,泄出幾分銷魂迷離的水光。 晏知只覺得腦中轟然炸響,理智猝然繃斷。 精心打造的籠子被男人粗暴而急切地打開,雪白的鳥兒被他大步抱上了床。 晏知覆蓋在青年柔軟的身體上,在青年譏諷的眼神下狂熱而迷亂地親吻著他身上的每一處。 然后占有他。 房間內開有空調,即便沒有被褥與衣物遮身,沈在心依舊熱得沁出了汗意。 就連鼻尖都泛著粉。 第二天睜開眼,房間內的攝像頭與那座精致的籠子都已不見。 而男人在一旁低聲討好他。 “我已經安排了人,明日就可送主人回國?!?/br> 溫熱的唇瓣不知饜足地啄吻著他的脖頸,就像等待主人夸獎的大型犬。 “不必,我只需要一張回國的機票?!?/br> 晏知沉默了片刻,應了一聲好。 但卻堅持要送他到機場。 上飛機前,沈在心想了想,還是打了一個電話給霍司煜。 電話里的少年嗓音沙啞疲憊,像是許久不曾睡過一個好覺。 “喂?” “是我?!?/br> 對面靜默一瞬,繼而是一陣噼里啪啦的動靜,連聲音都顫抖起來。 “你在哪?有沒有受傷?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對你怎么樣?” “嘖,晚上六點在首都機場等我?!?/br> 他懶得聽對方語無倫次的詢問,干脆掛了電話。 只是掛斷之后,才想起自己忘了詢問段恒之的情況。 六個小時后,沈在心下了飛機,這幾日與前夫瘋狂而墮落的親密,就像一場奇異的夢。 而夢境結束,對方便被他拋之腦后。 他站在機場門口,被等待已久的少年緊緊擁住,連呼吸都艱澀起來。 此時已是深秋,少年只著一身單薄的衛衣,胸膛卻依舊guntang,暖意融融的熱氣瞬間將沈在心包裹住。 他隨著少年坐進車內,方才詢問起段恒之的情況。 新聞報道只有他一人失蹤,那么段恒之應是被人接了回去。 后來他在重癥病房里看見了剛做完手術的段恒之。 男人面色蒼白躺在狹窄的病床上,床頭前的儀器昭示著他微弱的心跳。 沈在心聽前來換藥的護士說,多虧了段家財力深厚,才能在死神手里搶回這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