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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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喻瞥了他一眼,含笑道:“站在人身后伺候的都是太監,崔公子?!?/br> 崔竹那點小心思被識破,倒也不尷尬,他朝一個小太監招招手,對他吩咐兩句。 小太監點點頭,很快跑開,過了半盞茶功夫,方喻就見幾個太監搬了張案幾,遙遙放在崔竹座位左后方半米遠的位置。 “這樣許容哥哥放心了吧?”崔竹朝他撒嬌。 因為有官員帶了家眷過來,如此增設的位子倒也有好幾處,算不上起眼,只有寥寥幾人抬眼看了看。 紀云山拿酒的動作一頓,目光從那增設的位子上掠過,落在不遠處和崔竹站在一起的方喻身上,皺起眉。 這人到底在想什么?紀云山萬分不解。 他認為方喻不是個蠢人,但既然不是蠢人,又為何對自己勸誡的話置若罔聞,一意孤行要與崔竹走近? 方喻落座后不久,天子攜皇后,與突厥大王子呼延昭一前一后來到宴會上。 當今晉國天子年歲二十有八,身材瘦削,面色很白,眉眼間有種軟弱之相,與旁邊美艷高傲的皇后形成了鮮明對比。 方喻每日上朝都站在后排,隔了這么多天,倒是頭一次近距離觀察這位圣上的模樣。 只粗略掃一眼,方喻心里就有了判斷。 天子性情溫和,耳根子又軟,遇上難題常常依賴于臣子,這些年雖無功無過,只是連年邊關摩擦再加上國庫虛空,如今天子想要求和的態度也越發明顯了。 晉國天子讓呼延昭在左側首位坐下,才下令宴會開始,算是給足了禮遇。 宮女們魚貫而出端上菜品,呼延昭先是舉杯敬了晉國天子,連喝三大杯后,才放下酒盞,視線在宴中一轉,像是在尋什么人。 片刻后,方喻狀似無意地掀起睫,正巧與這位突厥大王子的目光對上。 呼延昭笑了一笑,酒紅的眸子輕輕一瞇,手臂抬起,遙遙朝方喻敬了杯酒。 方喻一手懶洋洋托著腮,見他朝自己敬酒,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只勾了下唇角。 呼延昭看方喻不動,于是放下酒杯,在懷中摸索了一會兒,取出一件東西,是一件疊成小塊的手帕。 方喻望著呼延昭將那塊手帕放在案幾上打開,露出里面妥善保管的東西——一枚通體純白的玉佩。 ——方喻笑了。 宴會舉辦了約莫一柱□□夫后,天子不勝酒力,被掌事太監扶去一旁的偏殿里,座下的群臣立即微微sao動起來,有不少人端著酒站起來準備往呼延昭的方向走。 但他們走了沒兩步,就發現呼延昭忽然起身,與旁邊的侍從說了兩句,隨后徑直往宴會后面的桃花林里走去了。 其余人:“……” 方喻把掉落在衣袍上的桃花瓣拂去,也起了身,趁著大部分人的討論重點還在呼延昭身上,慢悠悠地往另一個方向走進了林子里。 紀云山大力把酒杯砸放在了案上。 身后侍奉的小太監嚇了一跳,不過他機靈,想了想,覺得是紀大將軍對突厥人看不順眼,也情有可原,于是小心翼翼地詢問:“將軍,可要去散散心?” 紀云山神情很難看,簡直可以說是面色鐵青,沉默了許久,才終于下定決心似的,從位子上站起來。 最后一次,紀云山皺眉心想。 小太監看著他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住,折回來彎腰把放在案幾邊的長劍撈了起來。 入宮無故不能佩戴武器,但紀云山是三品定國大將軍,特赦有帶刀行走宮中之權。 但小太監眼睜睜看著紀云山冷著一張俊臉,殺氣騰騰地拿了件往桃花林里走,聯想到不久前才離宴的呼延昭,渾身一個激靈。 上首的皇后還留在原處,美眸一轉,看向旁邊的崔竹,開口道:“阿竹,你在看什么?” 崔竹自從呼延昭和方喻相繼離開,面上掛著的笑意就淡了很多,頗有些坐立難安。而剛剛偶然瞥見紀云山也起身后,就更坐不住了。 “jiejie,”崔竹私下里從來對皇后都是如此稱呼,陰沉著臉道,“我離開一會兒?!?/br> “怎么了?”皇后掃視底下一圈,發現呼延昭的位子空了,隱隱有些猜測,不再阻攔:“去吧,記得在圣上歸席之前回來?!?/br> * 方喻不出所料地在桃花林里遇見呼延昭。 呼延昭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正半低著頭,將那塊白玉在手里拋上拋下。聽見動靜,他轉過頭,俊美的面容立時有了笑意。 “許大人?!彼酒鹕韥?,有模有樣學著中原人的稱呼,紅眸專注地看著方喻。 方喻在他面前停下腳步,看了看呼延昭,朝他伸出手,掌心朝上。 呼延昭把那塊白玉攥在手中,背在身后,故作不解問:“許大人這是何意?” 方喻長睫一撩,平靜道:“我的玉佩?!?/br> 呼延昭唇邊掛著的弧度忍不住更大了一些:“許大人,這似乎不是來要回東西的態度吧?” 方喻眉心蹙了一下,像是對他這句話十分不滿:“我來要回被別人偷走的東西,需要用什么態度?” 呼延昭“嘖”了聲,搖頭道:“許大人這話有失偏頗,這是你特意落下的,并不是本王偷的?!?/br> 他加重語氣,強調了其中的“特意”二字。 “本王應你之約,借這塊玉佩來到此處?!焙粞诱焉ひ粑⒊?,似是有點難過:“結果許大人卻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