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詭異世界建地府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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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紙人丫鬟走進廚房,揭開蒸籠一看。 木然的眼睛里出現生動的情緒——震驚。 不一會,紙人管家匆匆趕來。小跑進廚房,盯著空的蒸籠罵道:“rou不可能憑空消失……” “哪個貪嘴的人類吃下去,也該把命留下才對?!?/br> “肯定是有賊,得把rou找回來?!?/br> 紙人管家吸吸鼻子,卻沒有聞到rou香。照理來說,rou不管被藏到哪里,rou香都是掩蓋不住的。嗅著rou香,肯定找到rou。 可是,紙人管家沒有聞到rou香。 “難道是鼻子被昨天那碗湯燙壞了……” 他罵道:“真該死啊人類?!?/br> 第15章 另一個鎮詭者 白青沒有聽到紙人管家的咒罵,她已經來到長街上。這會五位太太已經跨過冰盆進門,送親的紙人進屋吃席,連喜婆、丫鬟、轎夫都有席面吃,街上只有五頂漂亮的紅轎子和高高懸掛的紅燈籠。 至于人類,全都被紙人管家驅趕到宅中了。 “今天”和“昨天”不一樣,紙人管家的聲音和耳邊縈繞的歌聲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沒有人抵抗得住,除非一開始就躲遠點。 比如白青。 長街上有數間宅院,只不過除娶親的這一家,其他宅院都是大門緊閉,還有一間外面掛著一把大鎖。大部分人下意識就會覺得,這種房子是進不去。 白青之前也這么覺得,但馮大生一家人沒能從筆直的長街上找到出口,反而只是被戲耍般繞了一圈。她就意識到,出口可能在宅子里。 她在無名陰差的幫助下,翻墻進入門口掛的鎖都已經生銹的宅子里。宅中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白青摸索間,聽到隔壁有說話的聲音傳來。 隔著一道墻,另一邊正是辦喜事的宅院。 “還好還好,今天沒有東坡rou……” 這道聲音的主人是顧松文。 張先生的聲音響起來,“一定是白青做的?!?/br> 只瞧紙人慌亂的樣子,就知道有人搗亂。 “她又不是鎮詭者,哪有可能辦得到?!?/br> 白青只聽聲音,腦海里就很自然的浮現出顧松文狗眼看人低的神情。 顧松文還在說:“我往常在學校里面也沒少關照她。畢竟她是一個孤兒,可憐,在班上是邊緣人物。老師不喜,同學孤立……” 莎思思覺得他嘴里的白青和自己認識的白青簡直不像同一個人,救命!被人孤立?她覺得以白青的性格能一個人孤立整個學校。 “誰知道她是個白眼狼,說她幾句而已。我是為她好嘛!她卻差點害死我?!?/br> 莎思思說:“如果真是白青弄走的東坡rou呢?” 顧松文哪肯在jiejie面前露怯,梗著脖子道:“那我就做這家的老爺,讓我娶一個詭新娘?!?/br> 忽然,一陣狂風吹過,刺骨的寒意席卷庭院。 莎思思渾身一抖,她感覺剛才有什么東西看了她一眼。圍坐在她身邊的保鏢汗毛豎起,感官比常人更為敏銳的他們都有一種危險襲來的緊張感。 “噠噠噠——” 他們聽到腳步聲,耳朵抖動,嗖地轉頭,看向宅院大門。 那里站著一個人,不知何時來的。 狂風從門外吹來,他的衣服卻平平整整的貼在身上,沒有被錯亂絲毫。 他一步步走進庭院。 莎思思終于看清他的臉。 這個人的年紀不好判斷。他有一頭白發,身軀單薄,很高,至少有兩米。自然垂下的雙手落在膝蓋外側,身材比例極不協調,簡直像一道瘦長的影子。 比頭發更白的是他的臉,不僅白,還隱隱泛青。 最詭異的是他額間的第三只眼睛,血紅,正用陰鷙的目光看向庭院…… 顧松文聲音顫抖:“又一只詭嗎?” “不要胡說,”莎思思呵斥道:“這位是特勤隊的鎮詭者閣下?!?/br> 若非來人身上穿的是鎮詭者總部的制服,家里又曾特地教過小輩辨認制服,她也一定會以為來人是詭。 因為比起人來,這位鎮詭者實在是更像是詭。 陰森可怖的氣質也更接近于詭。 圍墻另一邊的白青比任何人都更早發現這位鎮詭者的到來,無名陰差在旁,她雖沒有見到鎮詭者的真容,卻知道:這個人正驅使著的詭牌比無名陰差更強,等級大概率為c。 無名陰差和孟婆都是d等級卡牌……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白青沒有執著于立刻找到詭域的薄弱地帶,從原路線回到喜房,躲在床下。 不多時,一個紙人喜婆扶著詭新娘走進房間。白青手里攥著兩張詭牌,隨時準備出手,卻見紙人管家乘著陰風狂飆而來,沖進喜房,站在詭新娘面前。 詭新娘伸出一只青白的手,緩緩撩起蓋頭一角。 白青看到,她細長的脖頸露出來,rou皮青灰,遍布血紅的瘢痕。喉嚨處有幾個血洞,糊著一層白紙。 那臉龐也是由皮rou和白紙拼接而成,邊緣白紙染血,rou皮翻起。一對油墨繪制成的細長眼睛里泛著詭異的綠光,雖不顯呆滯,但又不像真的眼睛一樣靈活,顯得極為怪異可怖。 白青正驚訝,原來詭新娘是半個紙人,就見詭新娘撥開嫁衣裙擺,尖銳的指甲如刀一樣鋒利,在白嫩的腿上一割,一大塊rou被割下來。 大腿上的血窟窿很快長出紙皮膚,卻又被血rou染紅。 詭新娘把割下來的rou交給紙人管家。 紙人管家接過來,一邊往外跑一邊喜道:“rou又有了!rou又有了。這rou蒸上,宴席終于能像個樣子了……” 白青:“……” 這是自割腿rou置辦席啊……犧牲也太大了。 當然,詭異肯定不會吃虧的。 這種東西做出來的東坡rou,你吃一塊,詭新娘必要用你十斤的rou補貼回來。 令白青奇怪的是紙人管家拿著rou走了,昨天送新娘進喜房坐著就離開的喜婆竟然沒有離開,而是走向堆在角落里的殘破紙人遺骸。 喜婆抱起一個殘破的紙人,來到詭新娘身邊。兩詭坐在喜床下方的矮幾上,將篾條和完好的紙張都拆下來。 白青略往后縮,怕兩詭突發奇想朝著床底看來。 幸好她害怕的事情沒有發生。 從她的角度,能看到新娘伸出青白干瘦的手,上下翻動,一個新的篾條骨架就扎好了。 這是在扎紙人??? 接著,糊上紙張。 取來油墨,繪制五官。 短短幾分鐘,一個紙人活過來了。 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大家都是d等級詭域里的boss,相比起滿街逮人拖進水坑里吃掉的路詭,詭新娘的日子過得簡直太不容易了……大喜的日子,還得掀開紅蓋頭干活。 白青的腦海里,浮現出五位詭新娘坐在小馬扎上日復一日扎紙人的勞作場景。 哎!她們也是沒辦法。已知,婚禮是很累的一件事。不弄出來點幫手,五只詭怎么做得完所有事情?怪不得五只詭的婚禮一起辦,分開辦更要命。 這日子過著有什么意思? 我幫你們解脫吧。 變成詭力一切痛苦都消失了。 白青心想:正好,我需要錢更需要空白卡牌。大家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我真是個好人。 另一邊,特勤隊的鎮詭者走進庭院,徑直來到莎思思坐的這一桌。坐下來,雙腿岔開,額頭的第三只眼鎖定莎思思,說道:“女娃兒,你知道得還挺多?!?/br> 他的聲音嘶啞難聽,語調更是怪異。 “家里長輩在總部任職,回家自然要教我們這些小的。正是特遣隊的諸位閣下頂著危險出入詭域,中心城的普通人才能過上平安的日子?!?/br> “哦,不必恭維我。討生活而已。你進詭域也有一天了,告訴我這里發生過的一切?!?/br> 他自己的雙眼是黑洞洞的,看人的時候也讓人害怕,但給人的壓力遠不及第三只血眼。莎思思心中驚駭,有一種迫不及待照他的話講述一切的沖動。 說完,他就會移開目光吧。 莎思思從進詭域說起,說到席上的人吃下東坡rou。前有司機老王血rou枯竭而死,后有顧松文被打暈依舊執筷夾rou。白青召喚出詭牌……莎思思停下來,白青是鎮詭者的事情,以她原本的性情是絕不會說出口的。 怎么回事? 紅眼鎮詭者本來聽得漫不經心,此時卻露出興味。 “哦,這個詭域里還有另一個鎮詭者啊。你見識過她的詭牌,告訴我她用什么辦法救人的?” 莎思思開始覺得這位閣下的出現,并不是什么好事了。 因為他說起救人二字,用的是十分戲謔的語調。 該怎么不得罪他的拒絕呢。 莎思思一張口,就把孟婆一碗香湯可讓人遺忘一切的能力說了,就連香湯灌進紙人管家嘴里是什么效果都毫不保留。 紅眼鎮詭者聽到一半,已經坐直身體。聽到最后,黑沉沉的眼睛里浮現出志在必得的光芒。 “這位鎮詭者小朋友,現在在哪里呢?” 莎思思說:“我不知道?!?/br> 幸好她是真的不知道。 紅眼鎮詭者說:“她叫白青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