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現在一線，本來就是軍方與總統爭權的結果?！?/br>
    “我估計，現在白宮那邊也有人在發脾氣呢?！?/br>
    “不該去的去了，該死的時候又沒死?！?/br>
    “但那又怎么樣？我們總不能真的跟他們徹底吧？”

    男人做了一個“揮斬”的手勢，小魚嘖嘖兩聲，反問道：

    “這是我能聽的東西？”

    “能不能聽，你已經坐在這個位置上，就不得不聽了?！?/br>
    “還是回到原來的問題，這個人怎么處理？”

    “.我真不知道怎么處理。這個人目前的狀況，就跟當初在蒲北的時候，那個叫吉雅的女人一樣?！?/br>
    “他要么就直接死在戰場上，要么就得活著回到jsoc總部?！?/br>
    “你問我怎么處理，不如直接去問沉船，我覺得在這方面，他可能比較有經驗?！?/br>
    “.那倒也是?！?/br>
    男人拍了拍大腿，繼續說道：

    “去他媽的，自己的爛攤子，還要我們來收拾”

    “早知道應該提前跟沉船那邊說清楚，叫他不要留活口的?！?/br>
    “那我們也得提前知道有這個人存在才行啊?！?/br>
    小魚從椅子上站起身，開口抱怨道：

    “中東那邊的工作做得真的不如我們——這下你總該承認了吧？”

    “.人家的支援也不如我們，沒什么可比性?！?/br>
    “好了，別扯太多沒用的，一句話，怎么處理？”

    小魚眉頭緊皺，思索片刻后，她開口說道：

    “我只能說，盡可能地去跟沉船聊聊?！?/br>
    “如果實在不行，就把有關唐尼戴維斯的故事，直接告訴他?！?/br>
    “不過，這需要更高層級的審批——非常高的層級。你能拿到嗎？”

    “我有辦法拿到?！?/br>
    男人點點頭，反問道：

    “但是，你相信自己能控制住他嗎？”

    “不相信?！?/br>
    小魚搖搖頭，回答道：

    “但我相信他的忠誠?！?/br>
    第596章 到底要造什么

    一個半小時后，陳沉所在的車隊進入阿勒頗。

    在他們之前，對唐尼的轉運和收監已經完成，陳沉向同樣在阿勒頗的指揮官蘇海爾提出要再見一次唐尼，但卻遭到了直截了當的拒絕。

    “沉船，你應該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我完全沒有任何發言權?！?/br>
    “如果你想見到唐尼，你需要接觸的最低層次的決策者，也應該是巴沙爾?！?/br>
    “所以，不是我不滿足你的要求，而是我沒有辦法滿足?！?/br>
    “另外，我覺得你也應該暫時放下報復的想法，畢竟.”

    “我不是為了報復?！?/br>
    陳沉在蘇海爾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隨后說道：

    “傭兵的世界里沒有那么多的睚眥必報，絕大多數時候，我們只看利益?！?/br>
    “我想見他也不是為了干掉他，而是想試試能不能從他身上，挖掘出更多有用的東西?！?/br>
    “說到底，如果我真的要殺過去干掉他，你覺得你們能攔得住我？”

    “你總不可能把我們這些人全都關起來吧？只要有行動的自由，我總會有機會干掉他的?！?/br>
    “.確實?！?/br>
    蘇海爾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煙，遞給陳沉問道：

    “抽嗎？”

    “不抽，這玩意兒對身體不好?！?/br>
    “.子彈對身體更不好?！?/br>
    蘇海爾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在你到這里之前，已經有人直接給我打過電話了?！?/br>
    “我相信那一定是一個跟你關系不淺的人，但她沒有找你，而是先找到了我?！?/br>
    “她沒有直接聯系你，是因為她認為有些事情讓我這個‘中立者’來轉達會更好?！?/br>
    “而我也沒理由拒絕她-——哪怕我其實對說服你沒有太大的信心?！?/br>
    “所以，不如直截了當一點吧?！?/br>
    “她告訴了我什么，我就告訴你什么?！?/br>
    “第一，唐尼·戴維斯是jsoc的早期核心之一，他這樣的身份之所以還活躍在一線，與他的背景有關，也與近期jsoc和軍方的爭權動作有關?！?/br>
    “第二，唐尼·戴維斯之所以那么敏感，是因為他涉及的事件非常敏感-——這像是一句廢話，但你應該清楚它的分量?！?/br>
    “第三，唐尼·戴維斯遲早會死，但不是現在?！?/br>
    “這三條信息，能說服你嗎？”

    “很顯然，并不能?！?/br>
    陳沉攤了攤手，繼續說道：

    “我恨不得這世界上的所有謎語人都去死?！?/br>
    蘇海爾的眼睛漸漸低垂下去，片刻之后，又抬頭直視陳沉，隨后回答道：

    “政治，本來就是充滿了謎語的?！?/br>
    “我沒辦法給你解釋太多，但作為一個傭兵，你其實沒必要去管除了戰斗、賞金以外的事情，對吧？”

    “理論上是這樣?！?/br>
    陳沉稍稍坐直了身子，繼續說道：

    “但如果這玩意兒已經成了一種潛在威脅了，那我就不得不把它搞清楚了?！?/br>
    “給我打電話的人猜到了你會這么說?！?/br>
    蘇海爾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隨后，他繼續說道：

    “所以，他讓我告訴你，唐尼所說的規則，不僅是在保護他，也是在保護你?！?/br>
    “至少在短時間內，你不會再遭受情報之外的報復了?！?/br>
    “.他那么牛逼？自帶模因污染？”

    “什么叫模因污染？”

    蘇海爾莫名其妙地問道。

    “.反正就是一種概念，接觸他的人就能獲得跟他一樣的屬性之類的?！?/br>
    “你要這么說倒也很貼切，但不是每個接觸過他的人都會獲得這樣的屬性?！?/br>
    “比如，我就不行?！?/br>
    “為什么？”

    這下輪到陳沉莫名其妙了。

    他本來以為，這種所謂的“污染”應該是擴散性的。

    結果好家伙，這還是指向性技能？

    “我哪知道？如果我能回答這個問題，就意味著我已經完全掌握唐尼·戴維斯的秘密了?！?/br>
    “你覺得這有可能嗎？”

    “確實.”

    陳沉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重新靠倒在椅子上。

    他看著墻皮已經有些脫落的天花板，沉默了幾秒，最終開口道：

    “好吧?！?/br>
    “我決定暫時不動他?！?/br>
    “聊點別的吧?！?/br>
    “我們的工資怎么結算？”

    “按合同結算?！?/br>
    蘇海爾終于放松下來，事實上，他是真的沒把握勸住陳沉，甚至他都已經做好了在必要時候采用特殊手段的打算。

    ——

    當然，特殊手段并不是指干掉陳沉，那樣做的后果他根本承受不起。

    不過，他還是愿意冒險先把陳沉控制起來的，只要撐到唐尼順利撤離，那大家就都能相安無事了。

    “但我們有很多東西，是沒有落在合同上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