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 第2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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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何等的諷刺。 白所成勸過自己的,他說過不止一次,自己的謹慎有些過頭。 可自己根本聽不進去,還以為對方只是輕浮、自大,但實際上,那才是更高的智慧…… 明學昌再次嘆了口氣,略微點了點頭后,他開口說道: “我明白了?!?/br> “但是,你們也不用指望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東西了?!?/br> “我的家人在白所成手里,你們不可能用他們來威脅我?!?/br> “另一點,我也不可能跟你們合作?!?/br> “我們的關系,只能是不死不休?!?/br> “所以,殺了我吧?!?/br> “殺了我,你們的仇就報了,一切就結束了?!?/br> “沒有那么容易?!?/br> 陳沉搖搖頭,回答道: “我沒打算給你用什么花里胡哨的手段,什么交易啦、說服啦、威脅啦,都沒有意義的?!?/br> “我只想告訴你一點,在審訊這件事情上,我也是拿手得很?!?/br> “只要有充足的時間,我相信不會有人不開口的?!?/br> “而現在,恰好,時間充足得很?!?/br> “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如果要說,我給你10分鐘?!?/br> “如果不說,那我……現在就可以開始了?!?/br> “相信我,為了得到一個舒服的死法,你連小時候燒死過幾只螞蟻,都會一點不漏地說出來的?!?/br> 陳沉看向了那些被其他人拿進來的各類工具,眼神完全是冷漠的,但卻又透露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殘忍。 明學昌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他張了張嘴,猶豫了幾秒鐘,最后說道: “那你就試試看吧?!?/br> …… 對明學昌的審訊持續了8個小時,在這8個小時里,陳沉動用了他熟悉或不熟悉的所有手段。 在過程中,明學昌曾經數次崩潰,歇斯底里地吼叫著描述著李幫、石大凱的親人曾經經受過的種種痛苦,想要徹底激怒他們,讓他們失去理智,給自己一個痛快。 他說石大凱的父母從始至終都是被關在一起的,兩人目睹了最親密的親人逐漸死去的全過程; 他說李幫的父親當著女兒和妻子的面殺掉了李幫的爺爺,而老人在臨死前只說了一句“娃兒,爹先走了”; 他說李幫的meimei沒受到侮辱,只不過是因為他mama同時服侍了好幾個人,讓大家都沒空罷了; “你meimei可學了不少東西,看也看會了”,這是他的原話。 這些話讓石大凱和李幫怒火中燒,但讓明學昌沒有想到的是,他根本沒能給審訊的過程帶來一點變化。 因為執行審訊的是陳沉,而陳沉對他完全沒有憤怒。 很顯然,這樣的挑釁是毫無意義的。 陳沉只是把這一切當做了一種令人生厭、但卻又不得不去執行的“工作”來執行,而既然是工作,那就是需要專注、精確、且全情投入的。 的確很不容易。 因為,審訊中的大多數痛苦和恐懼都是與“死亡”這件事情本身掛鉤的,也只有這樣,被審訊者的心理防線才能迅速被攻破。 可如果,這個被審訊者本身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呢? 當最大的威脅不再是威脅,能利用的就只剩下了痛苦本身。 而陳沉近乎完美地完成了“制造痛苦”的過程。 他沒有使用審訊中常見的“遞進式”的技巧,而是一開始就把強度拉滿。 甚至于,他還使用了許多并不成熟的手段,給了明學昌一種極為新奇的痛苦體驗。 什么拔指甲,什么老虎凳,什么燒燙…… 那太低級,太粗暴,太低效了。 真正專業的現代刑訊,哪還會用這種技巧? 大部分的手段,都已經開始進化到使用醫療器械、電子器械、化學藥物,開始直接作用于神經了。 陳沉當然沒有那么先進的設備,但哪怕只是低配版,也足夠明學昌大開眼界。 而在陳沉小心地避開血管、開始剝離明學昌的面部肌rou、用有些粗暴的手法暴露他的三叉神經時,他徹底崩潰了。 扳機點被觸發后,明學昌只撐了30秒。 他第一次開口求饒,在那之后,一切就變得順利起來。 問什么,他就說什么。 中間他也有過猶豫和反悔,但陳沉只用了一句話,就讓他徹底放棄了抵抗。 “你知道嗎?高顱壓所帶來的痛苦,是不可能有人能夠承受的。你要不要試一試?” 話音落下,他舉起了手里那根細細的鐵簽。 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后背發涼,因為他們知道,陳沉要做的,可不是用鐵簽穿過明學昌的大腦……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只有掌握充分的醫療知識、對人體相當熟悉的人,才能想出這種刑訊方法。 而只有意志力無比堅定,心理絕對強大的人,才有可能把這些方法執行下去。 陳沉哪是傭兵? 他就像是一個無證的外科手術醫師。 而更可怕的是,他的手術雖然做的不好,但卻保證了一個最基本的要求,那就是…… 被手術的人,真不會死。 甚至,還能痊愈…… 真的沒有人能抗住這樣的折磨,這是所有人共同的想法。 于是,8個小時的審訊結束后,陳沉得到了他想要的所有東西。 他放下手里消過毒、做過無菌處理的鐵針,開口對一旁看著的石大凱說道: “去找彭德仁要點四號來,給明學昌用上?!?/br> “先別讓他死,也許他還有用?!?/br> “明白?!?/br> 石大凱立刻轉身離開,這個時候,他心里的淤積的怒火,早已經被完全發泄出來了。 哪怕不是自己動手…… …… “情況清楚了?!?/br> “邦隆走私路線確實是明學昌在掌控,但目前已經被移交到了白所成手下?!?/br> “好了,現在白所成又多了一個必須要死的理由,對我們來說,唯一的問題就是要怎么去干了?!?/br> “他估計還不知道我們的真實目的,不然的話,他打死也不可能把明學昌交出來……” 事實上,陳沉這話說得是不嚴謹的。 別說白所成了,哪怕是他自己,在接到小魚的電話之前,也是沒有想過要去打擊這條路線的。 別人能猜到就有鬼了……誰會想到,在果敢這個彈丸之地的權力斗爭的背后,還會隱藏著那么多的彎彎繞? 他們能想到的最多也就是報復殺人啦、同盟軍反攻啦之類的事情,視野也僅僅局限在果敢、在緬北之內罷了…… 淺水養不出蛟龍,井底之蛙也看不到真正的天空,這是可恨的,也是可悲的。 哪怕是東風兵團的核心成員,也是在陳沉的影響下,才能分享一部分“不那么詳盡”的信息罷了。 當然,就這么一點信息,也足夠將他們與其他人區分開來了。 聽到陳沉的話后,眾人紛紛點頭,石大凱則是開口問道: “所以我們還要繼續留在果敢,繼續對付白所成?” “是的,具體要多少時間不一定,但我估計,至少也要兩三周左右?!?/br> “我們得先回一趟勐卡,把猛士車開過來,還有那兩輛f150,也得想個辦法調過來?!?/br> “不好搞,目標太大太顯眼,很容易引起各方的注意,也許,我們還要制造點更大的混亂,給我們自己創造機會……” 說到這里,陳沉輕輕吐了一口氣,話鋒一轉說道: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現在我們還有一個主要問題?!?/br> “明學昌怎么處理?我的意思是,他肯定得要死的,但是怎么死,是一個問題?!?/br> “你們有沒有什么好的想法?還是說,你們希望繼續……折磨一段時間?” “沒有必要了?!?/br> 李幫首先搖頭,隨后說道: “再做下去,也不會讓我更解氣了,殺了吧?!?/br> “我也同意?!?/br> 兩人先后表態,陳沉也順勢點頭。 人的心理都是有閾值的,那種把仇人圈養起來折磨幾十年的畢竟是少數,大多數心理正常的人,在憤怒被發泄完之后,都會選擇用相對簡單的方法來完成閉環。 那就是,殺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