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 第2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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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沉快速掃過江面,找到了稍稍靠北側最適合渡河的淺灘。 河道寬度不超過一百米,在全員都精通水性的情況下,最多只需要3到4分鐘。 足夠了。 “有沒有人不會游泳的?” “不會游泳的留在河岸掩護,其他人立刻下水渡河!” …… 另一邊,艾方山附近,邊防營臨時指揮所內。 聽著前線不斷傳來的戰報,魏懷仁臉上的表情又是愉悅,又是疑惑。 愉悅的是,他聽到的幾乎全部都是“勝利”的消息。 除了最開始那一波反沖鋒,同盟軍給他們造成了十幾人的傷亡之外,在接下來的叢林追逐和圍剿中,幾乎每一次的沖突,邊防營這邊都是大勝! 至少已經有20人斃命,而根據前線反饋的詳細情報,其中一個小組,還是彭德仁最忠誠的親兵! 他們為了拖住己方的追擊,甚至不惜在彈盡糧絕的情況下手持匕首向己方的部隊發起沖鋒,這樣的動作把負責包圍的戰斗小組嚇了一跳,可也僅僅是“嚇了一跳”而已。 哪怕是在茂密的叢林之中,現代化武器對冷兵器的壓制也是沒有任何懸念的。 存活下來的僅剩的4人,在輕機槍的一輪掃射之下全部陣亡,他們甚至都來不及說出哪怕一句遺言。 這個結果讓魏懷仁很滿意。 打仗嘛,就是要殺伐果斷,就是不能留情,就是不要有一分一毫的憐憫。 正如他最開始所說的一樣,既然彭德仁已經是必死的局面了,那自己為什么還要留手呢? 現在,他的親兵已經被自己干掉,那就說明,他很可能真的已經山窮水盡了。 他們的隊伍正在向薩爾溫江那邊逃竄,毫無疑問,他們想要渡河求生。 可問題是,你們能渡河,我們就不能渡河嗎? 河對岸又不是北邊,而是還在緬甸的范圍內??! 想要跨過邊境線,你們至少還要在叢林中跋涉十幾公里,那么遠的距離,我們怎么可能還追不上你?! 魏懷仁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他幾乎已經預料到彭德仁的結局…… 然而,就在他對著地圖規劃著下一步的圍堵計劃,打算開始調動重火力的時候,一旁的副官卻突然闖了進來。 “營長!” “叛軍已經到達薩爾溫江附近,他們設置了地雷,我們的追擊部隊被阻擊了?!?/br> “我們距離他們還有……幾百米的距離?!?/br> “不過馬上就要追上了?!?/br> “他們真的要渡江?” 魏懷仁皺眉問道。 在他看來,這絕對是蠢到不能再蠢的一個策略,因為薩爾溫江西岸和東岸完全不一樣,那邊有一片植被稀疏的開闊區,一旦渡江,己方的火箭彈和遠程武器可以將他們完全覆蓋。 真以為自己這邊都是蠢貨嗎?真以為自己的部隊就追不上他們嗎? 看著魏懷仁的表情,副官立刻回答道: “是的,確定要渡江?!?/br> “六連在岸邊受到了零星阻擊,應該是被他們拋下的潰兵?!?/br> “對方很快投降,我感覺,他們的士氣已經要崩潰了?!?/br> “這才正常!” 一千多人圍一百多人,士氣不崩潰就有鬼了。 真以為你們是北邊來的,動不動就能打出那種以少勝多的奇跡? 別開玩笑了,你們終歸只是這里土生土長的泥腿子而已…… 大局已定了。 魏懷仁長舒了一口氣,開口下令道: “二連、三連向河岸調動,炮兵連轉移陣地到山脊位置,準備好107火?!?/br> “一連、四連沿艾方山脊向河岸搜山,避免他們聲東擊西,把彭德仁藏在山里?!?/br> “五連繼續在指揮部外警戒,六連分兵機動渡河,不計傷亡,咬死他們!” 第178章 真正的戰術穿插 薩爾溫江西岸。 同盟軍所有能游泳的士兵已經全部完成了渡河,總共花費4分鐘。 而在上岸之后,他們的腳步沒有任何停息,立刻繼續向西奔去,藏到了西側河岸邊的稀疏叢林里。 此時,追擊的敵人已經到達了河岸邊,透過夜視望遠鏡,陳沉緊張地看著對面的調度情況、聽著鮑啟的無線電偵聽報告,隨后他發現,魏懷仁的戰術布置,還真的可以稱得上“穩重”兩個字! 他并沒有把所有部隊都壓到河岸邊,而是在先鋒部隊準備強行渡河追擊的同時調動了兩個連隊梯次前進掩護,與此同時,遠處的山頭上,炮兵連隊也已經完成了轉移,在山脊位置上重新架起了107火箭炮,瞄準了河岸的方向。 在這樣的布置下,對方已經完全壓制住了己方繼續逃竄的全部路線。 如果己方繼續向西,那么他們就用火箭炮洗地轟炸,延緩己方的速度,方便渡河的先鋒部隊追擊; 如果己方選擇固守河岸防守,趕來的另外兩只連隊又可以及時對先鋒部隊進行支援,從火力上全面碾壓。 如果沿河向南北任意方向逃竄,無論是渡過薩爾溫江、靠近北側的先鋒部隊、還是留在東岸、更靠近南側的支援連隊,都可以不斷沿河追擊,然后在一次又一次的小規模沖突中徹底把己方咬死。 無懈可擊的戰術,并且是幾乎找不到破綻的漏洞。 己方唯一的機會,就是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把渡河的先鋒部隊全部打掉,然后沿河北上,向北邊逃竄。 但這樣一來,己方又必然會暴露目標,面臨被火箭彈灌頂的風險。 沒有完美的策略,有的只是相對可行的策略。 陳沉眉頭緊皺,他在心里快速計算著敵人的距離、以及敵人部隊調動的速率,想要從中找到那一條可以“穿插而過”的縫隙。 兩支支援連隊距離河邊還有至少10分鐘的路程,先鋒部隊已經布置位于河岸邊的火力點,他們最多在兩分鐘之內就會發起強渡,而在火力掩護之下,最多4分鐘,他們就能完成渡河。 6分鐘。 這也就意味著,先鋒部隊和支援部隊之間,產生了4分鐘的時間差。 這4分鐘的時間差,就是己方的機會! 陳沉眼睛一亮,心里已經有了策略。 于是,他立刻轉向彭德仁的方向,但還沒等他開口,后者就搶先說道: “陳長官,隊伍不行了!” “隊伍不行了?!什么意思?” 陳沉又是疑惑又是憤怒,他已經猜到了彭德仁所說的“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隊伍要散了。 在被迫用彭德仁的親兵拖延住敵人之后,這支同盟軍的士氣沒了。 他們永遠不可能理解什么叫犧牲,永遠不可能理解什么叫“節節阻擊”,更不可能理解什么叫“鐵原戰術”! 他們可不是當初那支把9000多人分成兩百多個小陣地,靠著一個陣地幾十個人、一個陣地一個陣地打空、一個建制一個建制打沒的玩命戰術死死阻擊多達十萬敵軍的神兵,他們只是在看到隊友戰死之后就會立刻生出恐懼、立刻打算放棄的烏合之眾! 沒有任何辦法,這是根本性的差距。 哪怕陳沉預先做出了準備,可面對這樣的情況,他仍然是憤怒之極。 而在聽到陳沉的質問之后,彭德仁居然不由得新生退意。 他隱隱感覺,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一頭暴怒的獅子,不僅要把敵人撕碎,甚至自己在他面前,也不過是一個孱弱的附庸…… 稍稍定了定神,彭德仁開口回答道: “有人要走,從第五組開始,到第十組,他們全部都要走?!?/br> “他們想要向北越過邊境線去北方,他們不想再打了!” “不想打,就能不打嗎?他們以為魏懷仁的邊防營會放過他們嗎?” “還是他們以為,魏懷仁追不上他們?火箭炮追不上他們?!” 陳沉的語氣冰冷,彭德仁趕緊回答道: “我已經說過了,但是……” “不用說了?!?/br> 陳沉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解釋。 沒有必要,彭德仁已經喪失了對這支隊伍的大部分掌控力,事實上,留下來的恐怕也不是因為他的權威和領導力,而是因為…… 他們覺得,往北邊走,會更容易死。 東風兵團和同盟軍已經徹底割裂了,陳沉的指揮體系也開始崩解。 現在雙方唯一的共同目標就只剩下了一個:活下去。 這是戰場上最危險的情況,指揮失序所帶來的負面影響,甚至比彈盡糧絕還要夸張! 可是,陳沉沒有任何時間去做什么戰前動員、去做什么思想建設工作了。 他能做的,只有在這種最極端的情況下,想辦法重新把這只隊伍聚起來。 于是,他立刻下令道: “想走的任何人我都不攔著,但是,他們至少要完成對渡河的先鋒部隊的攔截再走?!?/br> “否則,他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跑得掉!” “明白!我去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