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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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鮫人釀的酒味道不錯。 甘甜可口,也不算烈。 他重生回來沒練過酒量,全靠金丹修為強撐,喝到后面,酒氣上涌,臉頰陣陣發燙。 林慕托腮走神了一會,把袖子里的海螺掏出來,貼在臉邊降溫。 海螺表面凹凸不平,貼著并不舒服。 但他沒挪開,就這樣一動不動地挨著,等酒意蒸發出去。 耳邊忽然傳來低低的男聲。 “想不想去看我殺的那條龍?它的尸骨應該還在海里,龍骨也是不錯的煉器材料,說不定還能找到妖丹?!?/br> 林慕從中聽出了一絲認命,偏了偏頭,把滑下來的發絲挽回耳后。 “嗯?” “我帶你去看,你把我放回你識海?!?/br> 林慕往后靠在貝殼軟椅上。 珍珠白的貝殼邊緣柔滑,鋪著厚厚的淺青色海草。 酒意上頭,他人有些憊懶,說話的語調慢悠悠的: “前輩在跟我談條件嗎?” 顧隨之心說這怎么叫談條件,他…… 他想躲開少年就著醉意一下一下輕撫的動作。 奈何螺在人掌中。 只能……任憑對方用指尖一點點勾勒海螺上的紋路和凸起,這里碰一碰,那里敲一敲,玩的不亦樂乎。 每一寸都很感興趣似的,連海螺上淺色的斑點都不想放過。 如果說人的身軀和龍的身體,還勉強能做到一一對應,頭是頭,尾是尾。 那人和海螺就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生物。 二者體積懸殊如此之大,他只有林慕半個手掌大小,輕輕一握,或漫不經心地一拂,都好像把他從頭……到了尾。 顧隨之用盡全力才抑制住自己沒有變回原型,也沒有沖破這狹小脆弱的束縛。 他竭力為持平靜,但嗓音還是透露出了他的不自然。 “你別……這樣我了?!?/br> “什么樣?”林慕把問題拋回去,一手支著側頰,喝到半醉,似是十分好奇,“前輩不喜歡這樣嗎?” “……不喜歡?!?/br> “那您那天為什么要做呢?” 顧隨之:“…………” 好好好。 他懂了,林慕就是在記仇。 他把話題扭回去,拋出誘餌,也不管林慕怎么定義了,“要去看嗎?” 巨龍可比鮫人還值錢。 鮫人才多大,巨龍盤亙起來就是一座山,就算爛得差不多了,隨便撿點也是好東西。 少年被酒液浸潤過的唇角一揚,彎出一個清淺的弧度,“要?!?/br> “那我……” “那條龍埋骨在哪?” “……” 鮫人族還在歡宴暢飲,場上觥籌交錯,吆喝歡呼聲不絕于耳。 而這方寸之間安靜極了。 林慕絕口不提回報的事,把玩著海螺,也不催促。 “你這算白嫖你知道嗎?”顧隨之放下捂臉的手,擦了把下頜,“做人不能這樣?!?/br> “沒辦法,誰叫我……” 林慕輕飄飄道,“近朱者赤呢?” 近朱者赤。 顧隨之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他都不知道林慕的報復心這么強。 不對,他知道。 林慕當時就是這樣收拾的棠溪聿風。 但他當時在看好戲。 現在輪到他了。 “不行,我不接受,你……” 纖細指尖按上海螺頂端的小口,隨后收回。 林慕豎起食指,在唇前比出噤聲的動作。 “前輩,想好了,真的要和我交易嗎?” “……” 林慕看著醉得不輕,輕笑一聲,一手撐著下頜,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玉白小臂,視線從上空落下,輕若薄紗。 顧隨之沒說話。 于是林慕又問,十分客氣,彬彬有禮地詢問他的意見: “那您是接受我的白嫖了嗎?” 還是沒說話。 林慕揚起眉梢,把海螺收回手里,找借口離席,離開了鮫人族地。 他手里有避水珠,在海下也如履平地。 只是離了鮫人的水晶宮后,四周漸漸沒了光,只余下一片黑暗。 林慕走了一會兒,從一旁的珊瑚下撿起一只蚌殼,取出一顆小指大小的珍珠。 認真搗鼓一陣,把顧隨之從海螺轉移到了珍珠里。 這下四周變得更加狹窄。 顧隨之簡直沒脾氣了。 誰知林慕折騰完還不滿意,把他舉起來,在眼前晃了晃,眉尖微蹙: “怎么不亮呢?” 因為這是珍珠,不是夜明珠。 顧隨之看了他微紅的臉,還有看似清明實則已經模糊的眸子,沒跟醉鬼講道理。 只是念了句口訣。 漆黑無垠的海底亮起一點光。 一開始只有米粒大,很快擴散開來,把方圓一丈照亮——再遠就不行了。 海底也不是什么安全之地,要是太亮了,引來一些強敵,怕是不怕,但也麻煩。 “夜光”珍珠就這樣飄在林慕身邊,引導他一路前行。 海底說熱鬧也熱鬧,說安靜也安靜。 仿佛置身于世界之外的死寂是能逼瘋人的。 但林慕沒感覺到孤獨。 珍珠就在他一尺之外,好像伸手就能碰到。 他要走就帶路,他停下來,珍珠也就安安靜靜地停著。